可是韓敬辰還是看清了沈言熙嘴唇的位置,二話不說,快狠準地將自己的嘴唇貼合到沈言熙的嘴唇上。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沖動的男人,可這一切在遇到沈言熙之后竟全都變了。原本他還擔憂著這些時日沈言熙的境況,想著先找個沒人的地方仔細問問沈言熙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他還能做些什么去幫助沈言熙。
可真正見到了沈言熙,韓敬辰就總是不受控制地想到沈言熙費盡心思來找他的目的,就會想到趙振南,雖然他并沒有真正動手殺了趙振南,可是每每想到沈言熙是為了給她心愛的趙振南報仇才來夜總會尋他,也許一會兒還會做出刺殺他之類的瘋狂舉動,韓敬辰便已經(jīng)在心里殺了趙振南好幾十次了。
誰說男人的嫉妒心不可怕,男人若是嫉妒起來也是會變了一個人的。眼下,韓敬辰就因為嫉妒趙振南而失控地親吻著沈言熙。
“嗚嗚……”
沈言熙欲反抗,最終只能發(fā)出極不清楚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韓敬辰?jīng)]有想要停止的意思,雙手緊緊掐住沈言熙的肩胛骨,他的力量極大,幾乎都要將沈言熙的肩膀撕裂開來,令她的骨骼生疼。
在沈言熙的人生里,她只與兩個男人有過肌膚之親,一個是她的初戀,也是她永遠忘不了,也永遠最愧疚的男人,趙振南。另一個則是眼前這個舉止放肆到了極點的男人,韓敬辰。
趙振南的吻總讓沈言熙臉紅,羞澀,想要掙脫,卻因為初戀的新鮮感欲拒還迎。后來沈言熙便覺得被男孩子親吻就是會害羞,就是會渾身不自在,就是想要快些結(jié)束這一切卻又舍不得這樣奇特的感受就此消失。
直到遇到了韓敬辰,沈言熙對于親吻的感受統(tǒng)統(tǒng)全都變了。
韓敬辰的吻總是很突然,讓她沒有力氣抗拒,不過連沈言熙也不能理解的是他的吻本該是被她拒絕一萬遍的,可是當她真真正正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時,她總是遏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心底里總會有想要迎合他的沖動。
她的心越跳越快,臉越來越紅,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從心底深處迸發(fā)的情感。她迷戀他身上的味道,迷戀他瘦削身材里偶爾爆發(fā)出的雄性荷爾蒙,迷戀他那獨一無二的勾人心魂的墨綠色眼眸,她迷戀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每一種特質(zhì)。她控制過無數(shù)次,然而事實就是她不可控制地為他著迷。
也許沒有趙振南,她真的會愛上他,也許她真的已經(jīng)愛上了他,只是她的內(nèi)心在暗示或是欺騙她讓她不要愛上眼前這個似毒藥般的男人。
韓敬辰的動作終于結(jié)束了,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你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是韓敬辰主動開口說的話,他雖是這樣問,可面容上卻并沒有一點的憤怒或是質(zhì)問,反倒是噙著笑,好像極欣喜還有機會再見到沈言熙這個女人。
盡管韓敬辰的魅力因為一個吻而無限放大,可他畢竟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還殘忍地謀害了趙振南,是她沈言熙不共戴天的仇人。
沈言熙又快又準地朝韓敬辰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手掌火辣辣的生疼。韓敬辰捂著臉頰,隨后打開了房間內(nèi)的燈,燈光的照射讓本就心中忐忑的沈言熙越發(fā)難以心安。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么粗魯,這么暴躁!”
“你真無恥!”沈言熙憤怒至極。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沈言熙故意干咳了一聲,穩(wěn)定了心緒,卻不敢去直視韓敬辰的目光。
“這只是……只是巧合?!?p> 沈言熙本不該這樣說的,她計劃了好久的臺詞,可以把她來到這里的緣由編排得天衣無縫的臺詞到最后卻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巧合,她竟然不受控制地僅用巧合來解釋她在這里的原因。
“巧合?”
“世界這么大,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你管不著!”
韓敬辰?jīng)]有及時答話,而是走到餐桌前,嫻熟地起開桌上的一瓶紅酒,紅酒流入水晶制成的高腳杯溢出濃烈的酒香。韓敬辰背對著沈言熙,沈言熙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態(tài),可心里卻莫名覺得眼前這男人孤獨痛苦到了極點。
韓敬辰輕嘆了口氣,晃了晃紅酒杯,隨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待他轉(zhuǎn)過身時,他的臉上再次流露出讓人舒適的,喜悅的,迷人的淺笑。
“要不要來兩杯?”
韓敬辰依舊笑著,舉著紅酒瓶兒抬手朝著沈言熙晃了晃,倒也并不等沈言熙應(yīng)答便將紅酒倒進旁邊那只沒人動過的高腳杯。
“這樣偽裝自己,很辛苦吧!”
沈言熙與韓敬辰認識的時間并不長,可是她卻總是自以為是地覺得她很了解他,即便是韓敬辰殘忍地殺害了趙振南,她還是覺得她了解他。
她知道從前的韓敬辰是冷峻的,俊朗立體的面容上極少流露出除了沉默以外的什么表情。大概也就是遇到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他的面容才會有那么一絲波瀾。
可如今再見他時,他從前的一切似乎都變了。他總是露著笑,不同種的,夾雜著許多情緒的笑,喜悅的,得意的,霸道的,無賴的,而這笑容里無疑都包含著一種壓迫感,于親和溫潤之中讓人不敢忤逆。
可是問出這樣的話后,沈言熙馬上就后悔了,腦海中想起的全都是當日在雜貨店的電視上看到的被打了馬賽克的趙振南慘死時的場景,心中更是鄙夷自己竟會朝韓敬辰說出讓他誤以為她在同情他的話語。
韓敬辰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頭,他從十幾歲的時候手上就已經(jīng)沾上人命了,這樣的人無論經(jīng)歷著怎樣的痛苦都著實不該得到一星半點的同情。沈言熙越是這樣想,心中怒氣更甚,眼中甚至已經(jīng)燃起殺意。
不過她的這些舉動韓敬辰并沒有注意到,因為韓敬辰正背對著她,為他自己斟酒。
接連飲下兩杯酒后,韓敬辰終于再次開口說話。
“我的人親眼見你進的登機口,按道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京海才對,怎么穿成這個樣子等著被那些個流氓無賴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