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莎好像又害怕沈言熙難以承受,故意打著圓場道:“哎,其實這世界這么大,長相相似的人應該也有不少,十三少把你留在身邊不過就是最初庫倫島的巧合,不會是把你當成小潔姐姐的替身的?!?p> 有些話,不說就還有個念想,或者說是幻想,可是說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杜莎莎就是摸準了這一點,是個女人都有嫉妒心,尤其是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至始至終只是把自己當做是個替身,沒有哪個女人還能保持冷靜,還能無所作為的。
盡管杜莎莎知道深愛著韓小潔的其實另有其人,盡管她還知道沈言熙絕對不是韓敬辰的替身,她還是這樣說,這樣做了,她要的是沈言熙相信,她要的是沈言熙心碎。
很顯然,她的目的達到了。
這一夜,沈言熙一夜未眠,她突然想起那張被宋坤搶先拿起收好的照片,那張照片似乎是主人極其珍視的,相框的材質(zhì)相當名貴。
那相片中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韓小潔呢?如果韓敬辰真的與韓小潔沒有什么關系,宋坤搶先拾起照片時為何那樣驚慌?
金五爺住的地方是在是在沈言熙所住地方的隔壁樓,沈言熙記得那些被白布包裹著的物件就擺放在金五爺住處的二樓。
下半夜凌晨兩點半左右,沒有人會注意一個身著黑衣已經(jīng)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嬌小女子會從一幢別墅轉(zhuǎn)移到另一幢別墅,而這個愚蠢的女子這樣大費周章卻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照片上的人究竟是不是韓小潔。
沈言熙知道金五爺所在別墅的房門密碼與主別墅的房門密碼是同一個,于是并沒費多大力氣便進了屋,上到了二層,然后找到了那個被白布包裹著的相框。
她的心突然怦怦亂跳,伸出的手幾乎都顫抖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框,將相框?qū)试鹿狻?p> 明亮的月光照射在相框上,將相框上的人十分明顯地映了出來,一同映出來的還有印刻在相片上的一行文字:送給我最親愛的小潔姐姐!
照片上的女子年紀大概十八九歲,看上去比沈言熙還年輕不少,大概這照片已經(jīng)有些年頭,照片的四角已經(jīng)有些泛黃,可這照片卻被主人用名貴的相框好好保管著,可見這張相片在主人心中的重要性。
然而這些對于沈言熙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上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的就好像同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她與沈言熙一般大,就說她們兩個是雙胞胎,恐怕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怪不得金五爺在那么多受害女性中偏偏挑中了她這么個最不好管的人扔到韓敬辰身邊,怪不得韓敬武第一次見到她那感覺就好像見到了鬼,怪不得韓敬辰會幾次三番地舍命救她。
只因為她長得像她,她只是照片上這個女人的——替身。
替身也不錯的,至少這些人并沒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至少韓敬辰心中愛慕的,不能割舍的人不是她。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無牽無掛地來開這里,永永遠遠與新安會,與布達勒斯割舍。
只是眼下,她卻心慌的厲害。
這種心慌的感覺愈演愈烈,比在游樂場坐跳樓機的刺激感而產(chǎn)生的心慌感覺更甚。游玩產(chǎn)生的心慌是刺激是興奮,萬萬不會溢出淚水,可是此刻,沈言熙已是淚流滿面,她懷抱著相框,一點一點蹲坐在地上,她極力控制著,越是控制,眼淚流的就越多。
“沈言熙,你愛上我了對不對?”
韓敬辰的話語一遍一遍在沈言熙的耳畔回響,她緊緊抱著相框,指尖不自覺地一遍一遍滑過相框之上的玻璃,發(fā)出并不怎么好聽的滋滋聲響。
她真是個十足的壞女人,沈言熙懊惱著,抬手捶打著額頭。
她說過要對趙振南不離不棄,她要和趙振南過一輩的,可如今她卻這樣輕而易舉地迷戀上韓敬辰這個極度危險的幫會份子,她甚至已經(jīng)離不開他。
也許她已經(jīng)愛上了他,只是他愛的從來都不是她。
人活著,總是要向前看的,對于愛情,沈言熙從不會做出搖尾乞憐的事,既然知道了韓敬辰的真實想法,她是絕對不會再留在他身邊的。
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不能從悲痛中調(diào)節(jié)回來,但她相信時間終究會淡化一切,她對于韓敬辰的感情不過是激情與好奇作祟,只要時間足夠長,她便會忘了他,回到還沒認識他的生活狀態(tài)。
第二日,依舊萬里無云,雖天氣漸涼,卻有種秋高氣爽,讓人心胸開闊的感覺。在這樣好的天氣實在不適合繼續(xù)悶在家里,雖說身上的傷還沒好,韓敬辰卻也決定去他們新安會旗下重要的產(chǎn)業(yè)新安集團露露臉。
然而這個計劃注定是要擱置的,因為沈言熙已經(jīng)不在穆勒府之中了。
一大早,韓敬辰便似發(fā)瘋一樣盤問眾人沈言熙的下落,然而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沈言熙離去,杜莎莎本該心中最是欣喜的,可她沒料到的是韓敬辰的反應會這樣大,就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豹子,見人就撲,見人就咬。
他絲毫沒有顧慮她的身份,直直撲到她的身上,雙手緊緊捏住她的肩膀,短短幾秒的時間,她的肩膀已經(jīng)變得青紫。
杜莎莎無法掙脫韓敬辰,無奈之下接連說了好幾句勸說他保持理智的話。
可是韓敬辰的眼中燃著烈火,她從沒見到過韓敬辰流露出那樣的眼神。滿眼怒火的眼眸中好似掛滿了鮮紅的血,這些血好像就是她杜莎莎的,好像就是從她的脖頸噴涌出來的。
都說一個人要是殺了人就會有戾氣,殺的人越多,戾氣就越重。直到這一日,杜莎莎才第一次感受到已經(jīng)深入韓敬辰骨髓中的戾氣,這戾氣像是一團黑霧,從韓敬辰的指尖傳遞到杜莎莎的身體里,讓她有一種就快要死去的強烈壓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質(zhì)問間,韓敬辰又將杜莎莎往墻角推了推,他整個人也幾乎都貼在了杜莎莎的身上。見過些大世面的杜莎莎此刻也忍不住心底發(fā)慌,話也說的毫無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