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一晃沈言熙回家已經(jīng)有一個月的時間。最初的十幾日,她便在家中休養(yǎng)身體,隨后的十幾日里,她便開始上外面找工作,沒有事的情況下也會到她父母的小飯館去幫忙。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沈言熙再聽不到任何有關(guān)韓敬辰的消息,甚至于有關(guān)布達勒斯城的消息,她與那邊算是真真正正斷掉了一切聯(lián)系。
時間果真是治愈情感傷痕最好的良藥,起初沈言熙還會每時每刻想起韓敬辰,時間久了,她會每隔幾個小時想起韓敬辰一次。
如今她也就偶爾太過清閑的時候才會想起韓敬辰,不會再悲痛,而是將她與他之間發(fā)生過的故事全都當(dāng)做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美好的回憶。
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了,年關(guān)歲尾的,街上的人們都比往常更加忙碌,沈家的小飯館也是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到新年的緣故,小飯館的客人比往常多了很多。工作也沒定下來,沈言熙這兩天便一直在飯館幫忙。
為了吸引客人,沈父在飯館中裝了個五十寸的液晶大電視,平時就放一些客人喜歡看的節(jié)目。這一日的節(jié)目不能說有多好,卻相當(dāng)重要。這個節(jié)目在報道了一些當(dāng)期發(fā)生的大事后,報道了一件與布達勒斯城關(guān)系重大的事件:布達勒斯的韓敬武于今日上午九點正式宣布辭去所有職務(wù),由其對立方領(lǐng)導(dǎo)盧青峰接任他的位子。
這段報道不僅介紹了布達勒斯的形勢,更分析了存在于布達勒斯數(shù)百年的江湖勢力未來的發(fā)展。報道說新安會會受到打壓。
沈言熙看著新聞,看著典禮上,緩步走下禮臺的韓敬武,一時間竟呆立在那里,頭腦混亂不堪,直到沈母走來拍打她的后背,她才回過神來。
沈言熙看著新聞,看著典禮上,一時間竟呆立在那里,頭腦混亂不堪,直到沈母走來拍打她的后背,她才回過神來。
沈母雖沒多問什么,可從沈言熙的表情來看,明顯是剛剛那條新聞深深觸動到了沈言熙。為了不讓家人擔(dān)心,沈言熙愣是強忍著心中不安,一直堅持著手上的工作。
京海距離布達勒斯路途遙遠,沈言熙所能獲得的有關(guān)布達勒斯的信息大多通過網(wǎng)絡(luò)或是電視,并不能切身體會或是依靠當(dāng)事人親身轉(zhuǎn)達。
她不能確定她所獲得的信息真實性,可她又實在不放心那邊的局勢,依舊是沒日沒夜地搜尋著最新的布達勒斯的消息。
五日后,先前沈言熙應(yīng)聘的公司已經(jīng)有一些給了她回應(yīng),說如果她沒問題,這幾日就可以去公司上班,可眼下沈言熙滿腦袋想著的都是布達勒斯的事,根本沒心思出去工作,這上班的事也是一拖再拖。
沈母畢竟看著沈言熙長大,從沈言熙異常的反應(yīng)看,她料定沈言熙這副模樣全都是因為那個名叫布達勒斯的地方。
這兩三日,沈母常常找尋各種借口詢問沈言熙不去公司上班的原因或是在布達勒斯發(fā)生的事情,然而無一例外的是一無所獲。
這一日,沈言熙一如既往地去飯店幫忙,不過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家的老鄰居吳大叔竟領(lǐng)過來一個身材高挑,身著黑色呢子大衣,氣度不凡的男子來到了飯店。
“老沈吶,這小子說是來找你們的,在你家門口站了老半天了,我看著也不像什么壞人,就給你領(lǐng)這來了?!?p> 老鄰居說這話時,沈言熙正在后廚,只聽著她的吳大叔在廳里嚷著什么,也沒聽清對方究竟說了什么話,更沒注意吳大叔身后的男子。
沈母匆匆走到男子面前,端詳好一會兒,也還是一頭霧水,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么一號人,隨即轉(zhuǎn)頭叫正在后廚做菜的沈父。沈父熄了煤氣火,跟著沈言熙來到前廳,直到這個時候,沈言熙才看清這男子的臉。
“子默哥!”
見到凌子默的一瞬,沈言熙喜極而泣,沖到前面與凌子默擁抱,就好像已經(jīng)與凌子默分別好多年了似的。
一個月沒見,凌子默似乎消瘦很多,大概京海冬天室外寒冷,凌子默的臉頰凍得略顯蒼白,身上似乎都有些冷冰冰的。
凌子默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昨天就到了,可是這京海這些年變化太快,我竟然不小心走錯了路,想著也不好在半夜打擾你,才又拖到現(xiàn)在才來見你?!?p> 沈言熙欣喜地拉著凌子默的手臂,將他引到距離空調(diào)很近的座位坐下,笑著道:“京海的冬天不比布達勒斯,你先在這吹吹空調(diào)暖和暖和,我去給你上壺?zé)岵?。?p> 與此同時,沈父和沈母外加那個送凌子默過來的吳大叔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凌子默,眼中紛紛露出贊許的目光,似乎對于眼前這個沈言熙的“新男友”十分認同。
感受到無數(shù)目光投向自己的凌子默連忙起身阻止沈言熙道:“言熙,你不用為我忙活,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同你說幾句話?!?p> 說罷,凌子默朝旁人微微頷首,露出失禮一笑,拉著沈言熙朝屋外走去。
沈言熙已經(jīng)意識到凌子默所要說的事與布達勒斯有關(guān),應(yīng)該也會與韓敬辰有關(guān),原本興奮的心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她甚至可以聽到心臟迅速而有力的跳動。
沈言熙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子默哥,你這么遠過來找我,是……是想說什么?”
凌子默似乎有好多話想要說,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只是先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沈言熙,停頓幾秒后才開口道:“我覺得你是知道的,韓敬辰如今遇到了不小的麻煩?!?p> 明明心里擔(dān)心死了韓敬辰,可是在凌子默面前,沈言熙還是嘴硬不肯承認。
“我與他已經(jīng)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他的麻煩又……又關(guān)我什么事?”
凌子默輕嘆了口氣道:“你難道真的是因為韓小潔才離開韓敬辰的?”
沈言熙沉默不語,可是漸漸泛紅的眼睛卻暗示著凌子默猜測十分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