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海公公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
雪兒站起身,撲到洪三笠身上,抱著洪三笠手足無措的呼喊著,眼淚再一次從眼眶中流出。
“孟姐姐,我跟你沒完!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玩我?太監(jiān),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對你的弟弟?啊?”
洪三笠根本就不理會雪兒,失去理智一般如潑婦罵街一樣破口大罵。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中邪了嗎?”
“你起開。”
洪三笠一把將雪兒推開,雪兒摔倒在地也絲毫不管,嘴里念叨著“不行,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論,我得重新?lián)Q個身體,怎么辦?對,死,再去地府。”
洪三笠瘋了一樣四處尋找,在大殿中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可是大殿里除了供桌和供桌上的貢品,就只有墻上掛的那幅畫和地上黃色的蒲團,別的再無一物。
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供桌上盛放貢品的瓷盤上,三步并做兩步,過去一把拿起瓷盤,揚手摔在地上,拿起一塊碎瓷片就要抹脖子。
“相公??!不要??!相公。”
雪兒見此大失驚色,提起衣裙沖了過去,拼命要阻止自家相公自殺。
“別攔著我,我要去地府找她問個清楚,玩我?我跟她沒完!”洪三笠再次推開雪兒,拿著碎瓷片就往脖子上抹去。
“不要!!相公!!不要??!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雪兒凄厲的在大殿里響起。
洪三笠聞言愣了一下,低頭一看,只見雪兒有樣學(xué)樣,也拿著一塊碎瓷片放在自己雪白的脖頸上,視死如歸的盯著自己。
“不,不是,雪兒,你不要干傻事,我和你不一樣?!?p> “你要是敢死,我也不活了。”雪兒執(zhí)拗的回答,手上的碎瓷片用力又往自己的脖子上推了一下,立即將她稚嫩的皮膚劃出一道血痕。
洪三笠自殺是想回地府找孟婆問清楚,換個身體,可是他也不能看著雪兒因為自己而自殺殞命啊。
“好好好,雪兒,你聽我說,我不自殺了,你看,我放開了,你也放開?!?p> 洪三笠連忙丟掉手中的碎瓷片,小心的勸導(dǎo)雪兒,讓她別做傻事。
雪兒瞪著眼睛見洪三笠真的丟掉了碎瓷片,才松了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碎瓷片,扁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
“呼~!”洪三笠見此也松了口氣,上前俯下身安慰“雪兒,我和你不一樣,我死了還能再活過來,你不能死,你知道嗎?怎么這么傻啊?!?p> “相公,你要是死了,雪兒還活著做什么?”雪兒揚起頭,看著洪三笠十分認真的問。
“我?哎~!真是個傻姑娘,這樣的姑娘竟然嫁給了一個太監(jiān),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洪三笠忍不住感嘆出聲,像這樣肯為了自己的男人赴死的女人放到自己前世的年代比大熊貓還稀有,又長的這么可愛,絕對會讓無數(shù)男人不惜以代價追求,視若珍寶的。
“雪兒,你聽我解釋......額?”
洪三笠話還未說完,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洪三笠忙低頭,扒開太監(jiān)服去看,只見自己的胸口一個荷花花苞一樣的紋身一下一下的閃著金光。
“功德仙蓮?功德仙蓮!”
看到功德仙蓮,洪三笠突然想起孟婆對他說過的話
‘若是你帶著功德仙蓮身死,那么就不能再入輪回,會魂飛魄散,天地間將不在有你的存在?!?p> “魂飛魄散,魂飛魄散?我,我不能死,我......”
洪三笠喃喃自語,整個人都呆住了,方才得知自己太監(jiān)的身份,太過于激動,竟然忘了這一茬了,現(xiàn)在想想不由咽了口口水,感到后怕,同時對孟婆更加的咬牙切齒了。
不能死,那么就不能再去地府,見不到孟婆,自己的太監(jiān)的身份就不能再變了,難道我要以太監(jiān)的身份白日飛升,成就仙位?
“呵呵呵呵.......”
幻想著功德仙蓮盛開,自己一身太監(jiān)的服飾成就仙位,怎么想都覺得可笑,無奈,悲哀。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
雪兒見自家相公又開始變得不正常,趕緊緊緊的抓住洪三笠詢問。
“呵呵,雪兒,你見過太監(jiān)神仙嗎?”
“太監(jiān)神仙?相公你說什么呢?神仙怎么能是太監(jiān)呢?別胡說。”
“呵呵呵呵.......我沒有騙你,如果不出意外,不久之后可能你就能親眼見到一個太監(jiān)成為了神仙,哈哈哈哈哈哈......”
洪三笠一邊說著,忍不住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憤和無奈。
“誰啊這是?在這干嘛呢?”
突然間大殿外面走進來三個手拿浮塵的人,一看知道是太監(jiān),頭里的身穿的服飾繡著蟒,蟒袍太監(jiān)那都是有品級的,在后宮是有權(quán)勢的人,身后的兩個人穿著和洪三笠一樣,都是素衣,應(yīng)該是普通的太監(jiān),跟班之類的。
“海公公?”
雪兒一眼便認出了身穿蟒袍的太監(jiān),驚訝的喊了一聲,連忙起身福了一禮。
洪三笠沒有理會,只是上下打量著這個雪兒稱為海公公的人。
“大膽!見了海公公,還不行禮?”左邊的太監(jiān)跟班見洪三笠傻站著不動彈,立即出聲呵斥。
洪三笠眉頭一皺,剛要說話,海公公,便揮了揮手道“算了,都是老熟人了,禮就免了吧?!?p> “是,海公公?!?p> 洪三笠聞言不由挑了挑眉,老熟人了?難道自己和這個海公公經(jīng)常見面?不會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吧?難不成這個海公公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我說你們兩個,怎么又來這里了????”海公公再次開口。
又來這里了?難道自己和雪兒經(jīng)常來這里?可是來這干嘛???祭拜畫像?不可能吧,難道是幽會?。
“回稟海公公,今日奴婢和相公休沐,所以就來這里了,若是有打擾到您,還請您見諒?!?p> 雪兒上前福了一禮,柔聲回答。
“嗯。”海公公聞言輕嗯了一聲,見到雪兒便笑了起來,剛要上前親近親近,便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大失驚色。
“哎呦!這是怎么回事?。渴遣皇悄銈兏傻难?????”
洪三笠被海公公突然提高八倍的音調(diào)嚇了一跳,本能不耐煩道“喊什么喊?有毛病吧你?”
“你?!你敢罵我?小笠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海公公聞言大怒,伸出蘭花指指著洪三笠,身后的兩個跟班也臉色一沉,向前走了一步。
“相公,這是海公公啊,你干嘛啊?”雪兒也被洪三笠嚇了一跳,連忙拽著洪三笠的衣袖低聲提醒。
“海公公?海公公又怎么了?他能把我怎么樣???切?!焙槿掖藭r心情正不爽呢,才不會在乎對方是誰,就想找個人撒撒氣。
“好啊你,小笠子,今天雜家心情好,本來不想和你再計較了,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也不要怨雜家了,來人,給我打!”
海公公氣得蘭花指都出來了,指著洪三笠咬牙切齒的下令。
“是,公公?!?p> 兩個跟班立時領(lǐng)命,十分默契的同時甩了一下浮塵,陰笑著走向洪三笠。
“哎呀?!毖﹥嚎粗屯沾蟛灰粯拥南喙?,氣得直跺腳,一轉(zhuǎn)身擋在了身前“海公公,我相公今日身體不適,糊涂了,才會對您不敬,您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我相公?!?p> 海公公聞言笑了,扭著腰身上前,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雪兒“呵呵,雪兒啊,雜家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愿意跟了我,今日雜家就放了他,怎么樣?”
我去,什么情況?鬧了半天,原來是來搶女人的,這太監(jiān)這么閑的嗎?都那啥了還不忘爭風(fēng)吃醋?
洪三笠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海公公,腦海里想著那個畫面,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十分的惡心。
“我......”
雪兒看了看洪三笠,又看了看走上前的兩名跟班,欲言又止。
海公公見雪兒猶豫,以為雪兒心動了,便立即上前迫不及待的問“怎么樣?離開這小子,跟我吧,我保證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p> 洪三笠聞言看向雪兒,從剛才雪兒肯和自己共赴黃泉的舉動來看,雪兒應(yīng)該是不會答應(yīng)了,果然雪兒聞言立即搖了搖頭“不,我是相公的人,我不會跟你的?!?p> “你,頑固不化!”
“哈哈哈哈...你個老雜毛,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子,臉上的皮都松了,還想著老牛吃嫩草,我鄙視你,哈哈哈哈......”
洪三笠頓時仰天大笑,心中對雪兒更加欣賞了,這樣的姑娘實在是太難得了。
“你,你,小笠子,你找死啊你,我告訴你,這可是你自找的,今天誰來了都不管用,你死定了,給我打!”
“得嘞,海公公,您就瞧好吧?!眱蓚€跟班立時領(lǐng)命,摩拳擦掌的走向洪三笠。
“呵呵,你們以為我會怕你們嗎?實話告訴你們,我可是在武當(dāng)山學(xué)過太極拳的,就你們幾個大瓣蒜,也敢跟我動手?”
洪三笠不屑冷哼,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
原本想要再求情的雪兒都被洪三笠突然發(fā)出的氣勢震懾住了,怔怔的看著洪三笠,覺得很陌生。
那兩個跟班也是,不過隨即又不當(dāng)一回事,看著洪三笠道“你個小雜種,嚇唬誰呢?”
“嚇唬?哼,好吧,今天我,洪三笠,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武當(dāng)太極拳的厲害,來吧!”
洪三笠原地擺出了一個白鶴亮翅的起手式,甚至還沖著那倆跟班勾了勾手,挑釁意味很濃。
兩名跟班彼此對視一眼,看著洪三笠的架勢都樂了。
“呵呵,找死!”
說完兩人一左一右直接撲向洪三笠,洪三笠見此都懵了。
“喂,你們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撲倒在地了,兩名跟班一左一右騎在洪三笠身上就是一頓亂拳。
“喂,等等,讓我起來,咱們重新再來,哎呦!別打臉啊,哎,輕點.......”
倆跟班根本就不理洪三笠的哀嚎,出拳毫無章法,但是卻拳拳到肉,打的洪三笠欲罷不能。
雪兒也被眼前的一幕震蒙了,反應(yīng)過來,慘叫一聲便要去拉開跟班,救出洪三笠,太監(jiān)雖然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但終究是男人,還不是雪兒這樣的小女子可以拉的動的。
一旁的海公公見雪兒竟然如此著急洪三笠,更是氣上加氣“打,給我打,使勁打!”
“是,海公公?!?p> 兩名跟班聞令,更來勁了,打的更加兇猛,洪三笠剛開始還能掙扎兩下,現(xiàn)在只能護住自己的頭,什么都做不了,心中已經(jīng)將李陽罵翻了。
‘李陽,你個王八蛋,又騙老子,什么無敵,什么以柔克剛,屁用都沒有!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