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青梅酒
徐老太爺?shù)醚凵瘢袷且阉腥怂籂€一般。
“就是這個眼神,讓我不會給徐家留任何一條活路?!?p> 沈妄城像是一個王,面對被俘獲的敵軍將領(lǐng),他不會有半點心軟,趕盡殺絕才是他應(yīng)該做的,放虎歸山等同于自尋死路。
徐老太爺捂著自己的胸口,他嘴唇慘白,另一只手已經(jīng)松開了手中的拐杖,想要去兜里翻找速效救心丸。
看著他的動作,沈妄城不耐地拿起座機(jī)打給了葛特助。
葛特助早有準(zhǔn)備,帶著保安進(jìn)來將徐老太爺子抬了出去。
沈妄城懶得再多看他一眼,會讓葛特助把他送去醫(yī)院,并不是他有多善良,他只是不想這個人在之一集團(tuán)出事,壞了風(fēng)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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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城的這棟園林別墅一共五層,地下兩層,地上三層,正門上方書四個大字:清溪映紫。
他讓司機(jī)送歡喜回園林別墅,司機(jī)將車子開進(jìn)了B2層的車庫,張姨將門打開,歡喜直接從車庫進(jìn)入到了別墅的B2層。
跟著張姨坐著電梯來到了2層,回到了沈妄城的臥室,歡喜將肩上披著的西服外套疊好,放在了床上。
歡喜閑不住,在院子里閑逛。
大門入口處,有幾棵青梅樹。
青梅通常都是在四、五月份采摘,這都入秋了,樹上怎么還有果實呢?
她興奮地問道:“張姨,這青梅樹怎么現(xiàn)在結(jié)果?”
“這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園丁搞出來的名堂。少爺找來的園丁好像是什么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的教授,八成是他研究的新品種。”
張姨手中拿著早上的那件斗篷,再次給歡喜披上。
這倒真是新鮮。
歡喜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計上心來,她將斗篷還給張姨,“中午了,天太熱,不披這個了,而且太珍貴了,我也怕弄壞。張姨,你把它收好,順便幫我找兩個密封罐吧?!?p> 張姨不解,但也照做了。
歡喜踮起腳尖,伸手去摘樹上的青梅,只能夠到幾個,索性她爬到了樹上。
張姨重新回到院中,就看到歡喜爬到了樹上。
她一條腿踩著樹枝,身體倚在樹干上,另一只腿竟然就吊在半空中,前后晃悠,看起來好生悠閑。
她從樹上摘下一顆青梅,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在了嘴里,青梅酸澀,歡喜縮著脖子噤著小鼻子,五官被酸的快要聚集在一起了,模樣甚是俏皮可愛。
張姨擔(dān)憂地喊道:“哎呀韓小姐,你怎么爬樹上去了,別摔著,快下來呀,你要摘果子,我叫家里的傭人來摘就是了?!?p> 爬樹這種事情對歡喜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怎么可能摔到,她晃悠著腿,大剌剌道:“沒事,張姨,幫我拿個盆吧,我多摘點果子再下去?!?p> 張姨不放心,喊了其他傭人來送盆,她自己就站在樹下面看著歡喜,生怕她有個什么閃失沒法跟少爺交代。
歡喜打算給沈妄城釀一些梅子酒,她小的時候,母親常常釀梅子酒給她師父喝,后來回到西市,每年4、5月份梅子季的時候,就變成她釀梅子酒去山上給師父送去。
歡喜動作麻利,很快就摘了一大盆的青梅,張姨不免感慨,真是個干活的好手。
從樹上爬下來,歡喜跟著張姨來到了沈家的廚房。
她將青梅用鹽浸泡了十分鐘,洗凈晾干,再用牙簽去蒂,并在青梅上面扎了無數(shù)個小孔,將這些梅子放進(jìn)密封罐中,上面鋪上一層冰糖。
“有白酒嗎?”歡喜回頭沖著張姨莞爾一笑,甜甜地問道。
張姨點頭,“有,韓小姐跟我來,您看您要哪種酒?!?p> 歡喜跟著張姨,來到了B1層,沈妄城的酒窖,里面一排排挨著墻璧,擺著的都是各種名貴的酒。
“南側(cè)的架子上都是白酒?!睆堃滔蚰线呏噶酥?。
這酒也太高檔了,泡個青梅酒,哪里用得了這么好的白酒,這不是暴殄天物嘛。
“有沒有不太貴的?”
“少爺?shù)木贫挤旁谶@里了?!?p> 唉,有錢人家想找個平價白酒都這么難。
她打開手機(jī)的購物軟件,隨意的挑了一瓶架子上的白酒掃了掃,跳出來的價格嚇的她一蹦。
她總不能用十幾萬的酒去泡十幾塊的青梅吧!
她舉起手機(jī),向后退了兩步,將一整個架子都收進(jìn)鏡頭中,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沈妄城。
附帶消息:沈叔叔,這架子上的白酒,哪一瓶最便宜?
很快,歡喜收到了回信:不太清楚,怎么了?
歡喜:我想用,可是這些酒太貴了,想著挑一瓶最便宜的。
沈妄城:隨便用,都是別人送的。你要酒做什么?
歡喜狡黠一笑:你回來就知道了。
她不忘附帶上一個表情包——一個小兔子傲嬌的甩了一下兩只耳朵,旁邊配有文字,寶寶就不告訴你。
既然沈妄城已經(jīng)發(fā)話了,隨便用,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選了兩瓶白酒,歡喜跟張姨拿到了廚房,倒在了密封罐里,兩罐青梅酒就這樣做好了。
半個小時后,沈妄城出現(xiàn)在了園林別墅中。
他隱約在歡喜身上嗅到了酒味,表情嚴(yán)肅道:“你喝酒了?你不知道自己吃過藥嗎?怎么能喝酒?”簡直胡鬧!
歡喜沒想到,沈妄城一回來就說她。
她仰著脖子,音量放大:“你兇什么兇?我要白酒不是自己喝,我是在給你泡梅子酒,真是不識好人心?!?p> 歡喜說罷,撅著嘴就要走。
沈妄城表情微僵,看向張姨,張姨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快步上前,抓住歡喜的嫩白的胳膊,“我錯怪你了……”他聲音依舊微冷,卻不似剛才的那般嚴(yán)肅。
“所以呢?”歡喜面朝著大門,也不看沈妄城,看態(tài)度還是想要離開的意思。
沈妄城有些僵硬地開口道:“所以,對不起?!?p> 他一道歉,歡喜的氣勢立刻就弱了下來。
她向來是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且吃軟不吃硬。
沈妄城這樣說,她倒是有一種自己在胡攪蠻纏的感覺,“也不用對不起啦,也是我太沖動了?!?p> 沈妄城:“嗯?!?p> 他還嗯?歡喜真是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