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良一如既往的早早就起來了,今天又一次的在師娘那里要來一壺酒,自己師娘也知道這酒不是自己喝的,所以給得也爽利。
記得第一次與師娘討要酒的時候還被師娘訓(xùn)斥說“小小年紀(jì)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與師娘討酒喝?”好在自己解釋是拿給那個心情好就指點(diǎn)自己的白須老頭,自己師父也幫忙說話才沒被罰抄書。倒是那白須老頭,自己給他帶酒還要自己陪他喝一點(diǎn),自己哪敢喝,為此老頭還說“讀書人不喝酒,哪能口吐仙氣?”
還給自己舉例,詩仙還做過“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的詩句。不過自己卻是感受不到那種豪邁的氣勢了。
一路上遇到一些同峰的師兄,這些師兄都有些好奇這個陳念良怎么就轉(zhuǎn)性了,小時候還經(jīng)常要這些師兄教些神通,現(xiàn)在每天都是跑下秀峰,聽說還是去那藏書樓看書。有的師兄還專門來問過陳念良,怎么突然就想起做書呆子了?陳念良也只是說的:“讀書的快樂豈是你們這些埋頭苦修的人所能理解的?”為此很多師兄都以為這小子瘋了,不好好修行跑去讀書。
不過鶴老頭倒是見怪不怪,陳念良自從一年多前就天天早出晚回了。見陳念良一大早又來了,鶴老頭見怪不怪打了個招呼夸贊一番準(zhǔn)時。陳念良也是坦然受之。
陳念良一如既往地來到藏書樓,與中年師兄李子笑打了聲招呼傳往六樓。陳念良也給這中年師兄帶過酒,不過這位師兄不收。
陳念良一如既往喊了聲白須前輩,把腰間酒壺放在老頭旁邊的桌子上。
白須老頭把放臉上的書拿開,睜開一只眼瞅了瞅道:“一年多的時間你小子就把六樓的書看完了,確實不錯,不過七樓的書我可就沒有辦法指點(diǎn)你了,有很多書要自己仔細(xì)理解與體會,甚至還有著我都不懂的書?!闭f完又繼續(xù)蓋上書。
陳念良皺眉道:“那豈不是有很多書我也看不懂?”
白須老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開口說道:“那就要看你小子的運(yùn)氣了!”
陳念良有些疑惑,問道:“運(yùn)氣?”
陳念良有些疑惑的上到了七樓,藏書樓分為三部分,每個部分都有一人看守,每個部分的樓層間有著樓梯,并不用陣法傳送,所以陳念良有些疑惑的爬著樓梯想著白須老頭那迷迷糊糊的話,什么叫靠運(yùn)氣讀書?
陳念良來到七樓,七樓的書架與六樓差不多,不過數(shù)量似乎少了些,目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啥人,在六樓看書期間倒是經(jīng)常遇到下秀峰授課的師叔來翻閱書籍,這些師叔也只是吃驚他這小小年紀(jì)就能在藏書樓上層看書,不過都沒有與他打招呼,自己沉迷在書里更沒有主動去搭理了。
陳念良也不過多的轉(zhuǎn)悠,反正都是要看的,排隊看過去唄,取出一本書看了起來,陳念良有些驚訝,這書上竟然是記載著一些千年妖物的習(xí)性與特點(diǎn),這讓他很吃驚,這類書籍背好,那下山游走豈不是如虎添翼,好比夜里行走,手提燈籠。
陳念良驚嘆于七樓藏書的精貴,這類書籍怕是外面千金難買。
在陳念良沉迷于書籍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旁邊有人在靠近。
此時一名少女正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坐在地上靠著書架津津有味看書的陳念良,少女大約十三四歲,長發(fā)及腰,身體修長,精致的臉上秀氣的五官簡直完美,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法袍,法袍上繡著一只金絲鳳凰尤為矚目,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陳念良小師弟?”
陳念良聞言轉(zhuǎn)過頭,頓時一呆,這誰?。亢盟茣忻枥L的仙子。陳念良有些不確定道:“你…認(rèn)識我?”
少女展顏一笑,即便是小小年紀(jì)陳念良也感覺心情隨著這一笑好了起來,少女道:“你忘了我呀?我是你楚凝師姐??!我在始心峰見過你幾次呢,你還一直與我要丹藥吃吶!”
陳念良頓時有些尷尬,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時候自己有些懵懂,正好學(xué)到了丹藥的作用,這位行云峰的師姐因為需要挑選功法來到始心峰,自己才與她認(rèn)識的。后來知道行云峰是管理宗門弟子丹藥的,所以求著人家要丹藥吃…。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楚凝師姐!我想起來了!那時候還不懂事嘛,哈哈…”陳念良尷尬笑道。
楚凝問道:“我記得你可不是喜歡讀書的性格啊,怎么還跑來藏書樓讀起書來了?”
陳念良提了提手中的書道:“我發(fā)現(xiàn)多讀一些書還是很有用的,所以多看看。”
“說的也是,看來小師弟你變化還挺大的。”楚凝微笑道。
“師姐您也一樣,越來越漂亮了!”陳念良答道。
“咯咯…!看來小師弟書讀不少,還會夸人?!背孀煨Φ?。
陳念良也跟著笑了笑,有些憨。
“師姐您也是來找書的嗎?”陳念良問道。
“我要找的書已經(jīng)找到了,正準(zhǔn)備回去呢,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你在這,于是叫了一下你。”楚凝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師姐找的什么書?”陳念良有些好奇,這位師姐來這找什么書。
“是一些關(guān)于藥草的書,我所在的行云峰以管理宗門丹藥為主,許多藥草會發(fā)布任務(wù)給宗門弟子去尋找,來這里我是為了看一下一些珍貴藥草的特性,以便于尋找?!背忉尩?。
正陽宗內(nèi)部會發(fā)出許多宗門任務(wù),宗門內(nèi)弟子領(lǐng)取完成后可以獲得宗門貢獻(xiàn),可以兌換許多的獎勵,所以宗門任務(wù)也是激勵正陽宗弟子修行的手段之一。
陳念良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宗門任務(wù)他也聽說過,沒想到這位師姐也是為了宗門任務(wù)才來這找書的。
“行啦,我就不打擾你看書了,我也還有任務(wù)在身,有時間來行云峰玩喲!”楚凝擺手說道。
“???那師姐有時間來始心峰玩!”陳念良愣頭道。
“咯咯!有時間會來的!”少女笑道,說完身型一晃,消失不見。
陳念良有些詫異在這藏書樓還能遇到一個認(rèn)識自己的師姐,自己基本除了下秀峰就沒有去過其他峰,認(rèn)識的人也是很少,在始心峰都沒認(rèn)識幾個師兄,基本上認(rèn)識他的那些師兄也只不過是來找自己師父的,每個人都忙著修行呢,哪有那么多時間來陪他玩。主要是他年紀(jì)小,人家才會生起一些逗弄的心思,就連幾年來來下秀峰聽課都沒有認(rèn)識幾個人,因為他聽課時大多數(shù)都是與一些山下的人一起聽課,況且自己還經(jīng)常翹課。
在正陽宗,像他這年紀(jì)就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很少,就算有也會被收為某位峰主的親傳弟子了。
陳念良有些感嘆之余也有點(diǎn)無奈于自己的交友圈,似乎是沒有什么好朋友陪自己玩呢,不過好在有一個小師姐陪著自己,倒是現(xiàn)在小師姐也開始修行了。想著想著陳念良就想到了山下小孩的童年時光,是否與自己一般,無聊時自己一個人練一套自己覺得狠飄逸的劍法?還是說像書上說的,三五成群的小伙伴奔跑在小巷里嬉戲打鬧,引來大人們的呼喝?;蚴翘鞖馇缋蕰r在那河畔放飛那會飛的紙鳶?
山下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與書里描繪的那樣色彩斑斕?陳念良暗暗想著,等自己開始修行,或是看完這七樓的書,一定要去親眼看看,那山下的世界。
一年的時間如同眨眼般就過去了,陳念良依舊每天都來藏書樓看書,七樓的書相對與六樓來說確實深奧不少,有很多書都需要仔細(xì)去看,反復(fù)琢磨才能理解里面的含義,相對與六樓差不多記敘的書,需要花的時間更多,何況還有一些他都不識字的書。
在陳念良沉迷于書海的同時,正陽宗三年一次的收徒大典又要開始,不過陳念良對于此事并不敢興趣,一直以來都是沉寂在藏書樓里看書。盡管宗門對于收徒大典十分重視,辦的很隆重,但是自己依舊覺得這藏書樓的書也不差!所以并沒有去觀禮!三年前自己五歲,自己師父帶自己去看過一次。
正陽宗收徒大典一般是由外門,也就是下秀峰挑選出那些有根骨的弟子,然后集合,經(jīng)過選拔考驗收入內(nèi)門,如果有根骨很好的,就會有各峰主收為親傳弟子。各峰主也有可能會在外發(fā)現(xiàn)根骨很好的弟子直接收為親傳弟子,比如自己,不過自己似乎是一個例外,師父也沒告訴過自己為什么會收自己為親傳弟子。
三年前那一場收徒大典自己師父沒有收弟子,只有兩名根骨非常好的孩子被其他峰收為了親傳弟子,一個叫段欽,年紀(jì)十歲,被里昂峰峰主韓星追收為親傳弟子,另一個是一個女孩,似乎與自己年紀(jì)差不多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名字叫“白竹”,被足芒峰峰主陸離收為親傳弟子,其余有二十多人被各峰主收為了記名弟子,分在各峰修行。想想加上那些山下臨時趕來參加收徒大典的,上千人只有二十多人被收為正陽宗內(nèi)門弟子,競爭還真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