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良拿了聽風(fēng)樓房間鑰匙,后又與呂良出了聽風(fēng)樓。
陳念良笑道:“呂良兄,不是我不把你當(dāng)朋友,要在這聽風(fēng)樓喝酒吃飯,我可還真請不起?!?p> 呂良笑道:“你小子看不起我,喝酒吃飯而已,我肚子又不是金子做的,吃那些東西浪費錢干嘛,兄弟我?guī)闳コ詫嵒萦趾贸缘?!?dāng)然得是你請客!”
陳念良笑著點點頭。
跟著呂良在天巒城街頭逛蕩,呂良與陳念良說了不少自己聽到的故事,也介紹了不少關(guān)于天巒城的信息。不久就來到了一條稍微偏僻的街道,街道沒有剛才那邊的高層房屋,大多數(shù)都是一層的小平房,不過這街道雖然偏僻,但是也還是人來人往,說不得還比那些高樓街區(qū)人要多,不過陳念良也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穿著粗布衣服。
很快呂良就走進了一家小平房,陳念良也跟著走了進去,里面吵吵鬧鬧,不少光著膀子的人在那呼喝著,有的還在談?wù)撝┳岅惸盍级几杏X低俗的話語。什么哪家娘們胸脯又大又白,哪家有娘們偷偷在某個小巷與那情夫偷情,哪家老爺在春樓與情人私會被自家那三百斤的老娘們捉奸在床…。對于這些話語,總是引來聲聲驚呼。
不過呂良對這些話題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很熟練的在里面角落找了一張還算干凈的桌子,用衣袖擦了擦凳子,招呼陳念良坐下。
旁邊桌子幾個光膀子的人明顯注意到了陳念良,一個光頭老哥朝呂良咧嘴笑了笑道:“呂良!你小子又交到新朋友了???這次可別看走眼了,到時候人跑了,還得自己付飯錢!”顯然這人認識呂良,說完看了陳念良一眼。
呂良吐了口口水,不悅道:“光頭劉!你他娘少詆毀我兄弟!”而后不理光頭男子繼續(xù)嘲諷,轉(zhuǎn)身喊道:“老板娘!點菜!”
很快門后扭腰走來一個豐韻的婦女,盤子般的臉上點綴著一顆顯眼的美人痣,兩個山峰堆在胸前,一只手撐著水桶般的腰,一手在桌子上放了一張菜單,渾厚的聲音開口說道:“喲!呂良呀,好久沒來姐姐這了,是不是都忘了姐姐?!”然后曖昧的給了呂良一個眼神,陳念良差點遭不住。
旁邊的光頭適時喊道:“肥婆你少惡心人!老子酒都快喝不下了!”
婦女聞言當(dāng)時就變了臉色,“光頭劉!你吃撐了是吧?!敢消遣老娘?今天你的菜價漲一倍!”
那名光頭劉的男子立馬酒勁過一半,賠笑道:“西失姐姐我錯了!您別與我一般計較!喝多了!喝多了…嘿嘿!”
“哼!難得今天呂良來吃飯,就不與你多計較!”名叫西失的胖胖婦女冷哼一聲。
呂良把菜單拿給陳念良,讓陳念良點!陳念良發(fā)現(xiàn)呂良手有些抖,挑眉一看,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老板娘的手在呂良腰間狠狠的“撫摸”了一把。呂良表情一臉便秘。陳念良頓時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陳念良看了一眼菜單,發(fā)現(xiàn)這菜單上的菜是真的便宜,米飯一顆銅板管飽,肉類按斤算,還有不少小菜,一顆銅板還能有兩個小菜,酒分為三種:土燒一顆銅板一壺、精釀兩顆銅板一壺,桂花香四枚銅板一壺。
陳念良笑道:“既然是我請你,那你點吧!”
呂良也不廢話,豪氣說道:“一壺精釀酒水!三斤烤豬肉,一斤炒牛肉,一斤雞爪子,一盤花生,一盤豆腐!再來一盆米飯!”說完如釋重負,把菜單還給老板娘。心里肯定祈求著老板娘趕緊進去,別站我身后了,瘆得慌!
陳念良聞言笑道:“呂良兄是餓極了???點這么多可能吃不完的?!彼讲恢劣谡f這些錢都舍不得,滿打滿算也沒超過十顆銅板。
“哈哈!兄弟你是不知道,這呂良餓死鬼投胎,每次來吃飯都點一大桌子,結(jié)果上次帶個人來,結(jié)果人家不付錢直接跑了,呂良這小子估計嘗吃豆腐,反而被老板娘吃了一回!哈哈哈…!”旁邊光頭劉見老板娘進屋了,又活躍了起來。
“放你娘的屁!光頭劉,你可別瞎說!”狠話是不敢撂了,畢竟呂良看對方身板,自己肯定打不過!
呂良做到陳念良旁邊,輕聲道:“兄弟可別說我浪費,吃不完到時候我打包走嘛!還能省下明天早餐不是?!”
陳念良笑道:“你隨意!”
“嘿嘿!爽快!”
沒過多久,菜就上了上來,呂良迫不及待先那碗先給陳念良倒了一碗酒,笑道:“兄弟!這酒可以說是這小店的招牌了!來嘗嘗!”
陳念良擺手笑道:“其實我是不喝酒的!”
“嘿!可惜了?。⌒值苣氵@就不懂人生快意的含義了!醒時大碗喝酒,醉時一夢千秋,人生舒坦不過如此!”呂良豪氣干云,看樣子是要教教這兄弟自己平生悟出的道理。
陳念良笑道:“之前看書上說,酒能解千愁,然后自己也想試一試是不是真的,不過最后還是沒喝成?!?p> “嘿嘿!今天就可以試一試了嘛!來來!”呂良提碗說道。
苦、澀、辣、嗆,這是陳念良對于酒的第一感覺,并沒有什么解千愁的感覺!反而是讓自己咳嗽個不停!還引來了旁邊幾個光膀男子的嘲笑。
呂良忍住笑意,“沒事沒事!你這是不習(xí)慣,喝習(xí)慣就好了!”
最后陳念良還是放棄喝酒這門活動,剩下的半碗酒也進了呂良肚子,陳念良吃了兩碗飯,不過發(fā)現(xiàn)呂良這小子這吃了幾大碗,不過桌子上的肉卻沒吃幾塊,還坦言笑道:豆腐拌飯,感情不散!
陳念良也與呂良說了不少自己在山上的故事,當(dāng)然是把山上換成了家鄉(xiāng)的說法,只說自己在家就只看書,基本上沒怎么出去玩過!這次出來只是長長見識。還與呂良說了幾個自己書上看來的精怪故事。
呂良也與自己說了些呂良自己的故事。比如某天遇到個來游歷的書生,想找人打聽某個商鋪,好巧不巧商鋪就在幾十步內(nèi),自己好心想告知,不料人家看自己衣著破爛,以為是騙錢的,滿臉嫌棄不愿意聽,結(jié)果白白被人坑了銅錢,最后一臉呆滯。
呂良說像他這種有為青年,做事有原則,就算交朋友也是挑人的,心情好的話,做好事都不留名,心情不好的話,幫你撿根棒子擦屁股都要講一講勞務(wù)費!
陳念良點點頭,笑問道:“那你今天心情好不好?”
呂良喝完剩下的酒,滿足的打了個酒嗝,盯著著陳念良,挑眉道:“今天心情如同下雨卻沒傘,不過遇到念良兄弟后,又如掀開了新娘紅蓋頭!”
陳念良皺眉,“這是什么比喻?”
呂良哈哈笑道:“美極了呀!”
陳念良無語。
呂良果然像他自己所說的言出必行真君子,桌子上剩下大量的肉都被他美滋滋的打包了,還裝了些米飯。最后還厚著臉皮額外打包了一壺土燒酒,陳念良可算明白自己剛遇到他時那壺劣質(zhì)酒哪買的了。
陳念良結(jié)賬發(fā)現(xiàn)只要八枚銅板,這讓他不禁有些感嘆,為什么會有人花更多的錢去那酒樓吃一樣的菜。最后呂良只是笑道:“人家吃飯可不是為了填飽肚子?!?p> “那是為了什么?”
“為了臉皮唄!”
最后呂良又送陳念良回了聽風(fēng)樓,呂良吃飯時就與陳念良開玩笑道:“兄弟來頭可不??!聽風(fēng)樓都能隨便??!”
陳念良當(dāng)時只是笑道:“花了一個天大人情而已!你看看我,連在那吃飯的錢都沒有!”
將陳念良送到聽風(fēng)樓后,呂良就告辭離去,還不忘笑道:“好兄弟你住你的金窩,我回我的銀窩,雖不在一起睡,卻能做同一個夢!”
對此陳念良只是擺擺手,呂良這貨陳念良現(xiàn)在算是有些了解了,說話飄忽,冷不丁就能抖出金句,說他以前是個讀書人自己都有些信。不過看著呂良離開時那左扭右扭的腰,陳念良又打消了自己那可笑的想法,哪有讀書人那么沒形象的?
陳念良走進聽風(fēng)樓,發(fā)現(xiàn)一樓居然還有人,那名叫小武的小二見陳念良回來了,與陳念良打了聲招呼,陳念良回應(yīng)一聲后就上樓回房間去了。
這聽風(fēng)樓有三層,一樓大廳,二樓包廂,三樓是住店休息的地方,陳念良在房間里打開窗戶,發(fā)現(xiàn)后面是一片園林,園林里還有點點光亮,應(yīng)該是某些深夜游玩的人。陳念良有些感嘆,這聽風(fēng)樓果然獨樹一幟,與那些坐落在鬧市區(qū)的酒樓不一樣。
陳念良簡單洗涑了一番,取張席子鋪在地上打坐,不是自己不想在床上打坐,主要這床是真軟。
打坐感悟了半天,與往常一樣,沒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陳念良只得作罷。躺到床上,陳念良想起呂良說的話,有些開心,自己也算是交了個朋友,這呂良應(yīng)該算是自己交的第一個朋友了!
吃飯時呂良告訴陳念良,他一個孤家寡人來這天巒城游歷,身邊沒有一個老手可不行,然后自己毛遂自薦,說他可以當(dāng)向?qū)?,帶陳念良游遍天巒城,保證不會上當(dāng)受遍誤入歧途,而且最主要的是不收費!不過最后還是挑眉眨眼的說:“當(dāng)然得管飯!”當(dāng)然陳念良只是啞然失笑。不過最后還是約定好,明天早上他會來聽風(fēng)樓底下等自己。陳念良面帶微笑,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