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發(fā)尾燃起了點點的火星。
就好似燧人氏手中的第一點火光一般,在這無盡的浪濤前顯得是那般的顯眼。
隨即,不帶有一絲猶豫的,郎柏光沒入了那巨濤之中。
只是瞬間,手中的神威烈火槍已經熄滅了大半,只剩下槍頭還跳動著倔強的火焰。
海浪擠壓著郎柏光的纖細的身軀,五臟六腑在扭曲著。
咳出了一口鮮血,鮮血直接被海浪沖散。
郎柏光不知道這第四重浪究竟有多厚,他只是覺得自己的感知都已經被模糊了,遲鈍了。
但是唯有一點,還記得十分清晰。
那便是握緊手中的槍,向著前方沖鋒!
終于,丹田內所蘊藏著的真氣已然燃盡,白色的長發(fā)也已經變回了黑色。
妖冶的赤紅色花紋也已經從面容上褪去。
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再也無法保持原本的那般速度。
在激蕩的海浪中,那一抹倔強的火光最終還是消散了。
但就算是失去了真氣的加護,不知曉這第四重浪就究竟還要多遠。
郎柏光仍然不肯放棄,邁開了仿佛再也無法抬起的右腿,純粹以肉身抵抗著這激昂的浪濤。
“哈!”
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郎柏光喊出了聲。
抬起雙臂,握緊略微沉下的長槍,繼續(xù)向著前方刺去!
劉公義看著那浪潮中的這幅場景,默不作聲。
蕭連山則是一臉緊張的看著遠處海浪中的郎柏光,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白璐澤的三人看到這樣的景象,也忍不住將心情提到了嗓子眼處。
尤其是小醫(yī)仙,郎柏光的這幅模樣在她看來是極為震撼的。
這股不屈,不悔的精神已經完全銘刻在了小醫(yī)仙的心里。
甚至場下的不少人都在心里給郎柏光打著氣。
哪怕無法擊敗對方,哪怕輸掉這場對局,都不能停下!
郎柏光加大了步子,身軀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的氣力,但他仍然強迫自己跨出每一步。
每一步都是那么艱難,每一步都向著近在咫尺的張重海邁進。
忽然,他的右腿失去了知覺,再也抬不起來了。
“到此為止了嗎?”
郎柏光沒有懊悔,也沒有可惜。
他清楚這應該就算他的極限所在了。
半跪在海浪中,他將全身上下最后能動力氣集于右臂中。
隨后,投出了手中的神威烈火槍!
那神威烈火槍仿若一支利箭,跨越了山川海域,擊碎了濤浪,破開了第四重浪,飛向近在咫尺的張重海。
張重海嘆了口氣,伸出手,抓住了那桿飛來的神威烈火槍。
看到張重海接住了自己拋出的神威烈火槍后,郎柏光暗笑一聲。
“原來第四重浪就是你的極限了?!?p> 低聲自言自語道,郎柏光便失去了意識,身子軟了下去。
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時候,蕭連山不知何時登上了擂臺接住了他。
海上生明月的意境消失,現在看來。
兩人在擂臺上的距離,依然是比武開始是,兩人所戰(zhàn)的位置。
也就是說,直到最后郎柏光都未能靠近張重海半分,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蕭連山扶住郎柏光后,微微向著張重海點了點頭。
張重海也是同樣拱手以待,并走上前將手中的神威烈火槍遞給了蕭連山。
當的一聲鑼響,羅慶朗聲道:“丙二,張重海勝!”
少見的,場下并沒有多少歡呼聲,因為大家都知道,張重海一定會勝利的。
他們想看的,其實只是郎柏光會怎么掙扎,只不過這一次,他們都愿意將最高的評價送于郎柏光。
看著走下場的蕭連山,劉公義點點頭。
“少堂主此次之后,估計說不定很快就能領悟到意境?!?p> 蕭連山也是笑了笑,扛著郎柏光說道:“這家伙就是太拼了。”
“如果不這樣的話,那還是少堂主嗎?”
“的確,劉兄說的也是?!?p> 兩位侍從來到蕭連山的身邊,接過了郎柏光并將其送入了聽風樓內好生休息一番。
“甲叁,娑羅仙子對乙叁,劉公義?!?p> 那邊傳來了羅慶的聲音,劉公義向著蕭連山說道:“蕭兄,我也去去就回?!?p> “可需要我為劉兄溫一壺酒?”
“如此更好?!?p> 說罷,劉公義直接縱身一躍,跳上了擂臺,顯得自信至極。
反觀娑羅仙子,則在眾多男性的吶喊聲中走上了擂臺。
見到比武的兩人準備好后。
羅慶又敲響了鑼。
劉公義抱拳道:“請賜教?!?p> 話音剛落,一陣香味就飄入了自己的鼻尖。
這姑娘,也不客氣一下就直接出手。
娑羅仙子不知施展的是什么輕功,來到了劉公義身前。
劉公義剛想一展自己牛比到不行的真氣震開她時,卻不經意間對上了娑羅仙子的眼睛。
那是一雙蘊藏著無限的眼睛,一圈一圈的讓人遐想萬千。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劉公義就陷入了娑羅仙子制造的幻覺中。
但他瞬間就掙脫了被幻覺操縱意識,他的五識遠超一般人,一般的幻境根本奈何不了他,在加上他已經達到了太虛劍的第四層,琢劍心。
一顆心早已打磨到圓滿,莫說是娑羅仙子的這般幻術,哪怕是綠蘿花裳樓的樓主親自施展幻術也無法控制住劉公義。
劉公義剛準備抬起拳頭打碎掉這一片白色的幻境時,白色的幻境頓時消散,化作了一座城鎮(zhèn)的模樣。
看著這城鎮(zhèn)的模樣,劉公義剛剛抬起的拳頭松了開來,放下。
這個城鎮(zhèn)的模樣,劉公義十分清楚,因為這里正是武進縣。
所以他再熟悉不過了。
幻境的制造,牽扯到施術者的自我認知。武林中并不存在能讀取別人內心的武功,基于此,幻術也無法因對方而異,只能是施術者自己布置一個環(huán)境,控制對方的心神,從而使對方沉浸于此。
像劉公義這般,娑羅根本無法無法控制住他。
不過劉公義倒想看看,娑羅仙子想在這幻境中向他展現些什么?
于是他饒有興趣的站在街道中,四處打量著。
“黃老三包子鋪?”
劉公義站在一家包子鋪前,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
這家包子鋪劉公義還算是有印象,因為這家包子鋪前年才因為換了店老板關了鋪子。
附近有包子鋪的話,這里距離原來的劉家就很近。
而且有可能的話,說不準還能看見母親。
就在劉公義剛剛這般想著的時候,劉公義看到了一道幼小且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飛快的跑過了街道,后面還有一群孩童追著那道身影。
那身影不用看,劉公義都知道,那是小時候的自己。
而看自己的那副樣子,劉公義便知道這是差不多五六歲時的自己。
后面的那群追著的孩童也是分家其他房的劣童。
劉公義摸了摸下巴,他被這樣追著的次數太多了,完全記不得這是哪一次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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