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魏吾然的這一記攻擊,劉公義看都未看一眼。
那一劍,莫名其妙的便揮了個空。
魏吾然也不做驚訝姿態(tài),他依然是那副無喜無悲的表情,不動明王像繼續(xù)揮舞著手中金色的寶劍。
但他的寶劍劈在水面上連一絲水花都濺不起。
劉公義輕輕嘆息一聲。
他知曉,這魏吾然還在藏著掖著,真是愚不可及。
但是,劉公義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于是他抬起右手,做出一副托舉的姿勢。
左手則背在身后。
“山水一線,天地共分!”
眾人的頭頂,頓時出現(xiàn)了一團水墨似的漩渦。
繪畫成周邊群山的筆墨化作了線條,被那座漩渦吸取著。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他們相互拖拽著彼此。避免自己一個不注意便被頭頂上的那個巨大的水墨漩渦吸入。
魏吾然像是從那團巨大的水墨色漩渦中感受到了什么。
操控著不動明王虛影做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
當那漩渦將所有黑色的筆墨吸收完畢后,眾人所處的意境變成了純粹的白。
而那座漩渦膨脹,變成了像是水滴一樣的形狀。
就像墨水滴在清水中迅速擴散一般。
巨大的墨色劍尖從漩渦中顯露出來。
蕭連山看到僅僅露出的一角劍尖,心神有些震動。
那劍尖帶著蒼莽的意味,就像是神話中,盤古持斧劈開了混沌,分出了天與地一般。
巨大的墨色劍尖似乎也要將這空無一物的白色意境切開,從而分出天與地!
做托舉狀的右手猛然一握。
巨大的墨色劍尖毫不猶豫地向著魏吾然的不動明王頭頂墜下。
相撞的瞬間,所有人眼前一黑。
緊接著,便恢復了視覺。
恢復視覺的同時,山水意境也已經(jīng)消失,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擂臺。
很顯然,就在剛剛的那一剎那,勝負已然明了。
魏吾然半跪在擂臺上,他身后的那尊不動明王虛影不見了一絲蹤跡。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也布滿了細細的密汗。
反觀劉公義,面色輕松,也不曾喘氣半絲。
然而羅慶卻并沒有宣布勝負,兩人交手不過六回合,魏吾然也沒有出聲認輸,更沒有跌落臺外。
劉公義就這般靜靜地等著,他感覺魏吾然似乎還有底牌。因為透過魏吾然的眼睛,他看到了一絲不甘的情緒。
就在劉公義打算一邊等待魏吾然恢復狀態(tài),一邊考慮接下來該如何逼他動用底牌的時候。
西邊二十多里開外的地方,一道粗壯的霞光直沖云霄。
這不禁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劉公義也轉身望向西邊的方向。
蕭連山看到那沖天的霞光頓時面色一怔。
他清楚那道霞光意味著什么,他也十分熟悉那道霞光。
那正是蕭家從昆侖墟中帶回來的洞天福地所展露出來的霞光。
然而異變現(xiàn)在才算開始,那道霞光剛剛出現(xiàn)沒有兩息的時間。
東邊的三里左右的位置也出現(xiàn)了一道烏黑色的光柱。
“靈田的位置?”
羅慶心中大驚,站起身來向著臺下的所有人大喊道:“所有人,速速離開此地!”
眾人被這兩道突如其來的光柱搞懵了,根本沒有在意到羅慶的那句話。
然而,羅慶的這番話也是說遲了!
不知從何時起,四座酒樓的樓頂出現(xiàn)了四名身著黑袍的人。
他們齊齊張開雙臂,一股濃郁的烏黑色氣息擴散開來。
同一時間,半跪在擂臺上的魏吾然身上也散發(fā)出濃郁的烏黑色氣息。
劉公義收回看著樓頂四人的目光,看向魏吾然。
在黑色氣息的沖刷下,魏吾然的面貌有了極大的改變。
現(xiàn)在的他,五官立體,一看就不是什么漢人。
而且其膚色慘白,擁有著一對紫色的眼眸。
劉公義嗤笑一聲,道:“我該叫你魏吾然,還是叫魔教萬殺堂副堂主呢?”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實在想不通,你是如何知曉我的身份?!?p> 劉公義雙手插袖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無論你有什么陰謀詭計,都會在我的面前化作虛無?!?p> “若?!跛に_巴赫,記住,這是我的名字,狂妄的東方人?!?p> 若桑說罷便甩袖散發(fā)出濃郁的烏黑氣息,想要離開此地。
劉公義直接吹出一道劇烈的真氣勁風吹散了那黑氣。
卻不曾想,那黑氣消散后,若桑的身影已然不見。
“這是什么遁法?”
蕭連山感受到了擂臺上突然傳來的一陣勁風,連忙將目光轉向擂臺。
發(fā)現(xiàn)擂臺上只剩劉公義一人。
于是他連忙躍上擂臺倉促道:“劉兄,魏吾然人呢?”
“他暴露了身份,跑了。”
“暴露了身份,他真就是魔教中人?”
劉公義點點頭,看著由樓頂那四人散發(fā)出的烏黑氣息。
“裝神弄鬼!”
羅慶大掌一揮,一股濃郁的真氣奔涌而出,化作四只猛虎分別撲向樓頂上的四人。
樓上的四人頓時被這猛虎咬中了身軀,并被其撕碎。
但是羅慶卻并沒有幾中對方的實感。
“呃啊——”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慘烈至極的悲鳴。
隨后整個人群陷入了騷亂之中。
劉公義一個閃身,來到了發(fā)出悲鳴的人所在位置。
那是一個江湖客,他的皮膚正在一點一點的從下往上變成白色。
緊接著,一道道紫色紋路蔓延在體表處。
劉公義二話不說直接將此人控制住。
那人在皮膚完全變成白色的時候,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并開始不停地劇烈掙扎著。
但任其如何掙扎,劉公義都把他死死的踩在腳下。
“所有人,躲進樓內(nèi)!真氣境的諸位,進樓后張開護體真氣擋住樓窗。”
看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烏黑氣息,劉公義提起一口氣朗聲說道,保證他的聲音能夠傳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原本有些驚慌失措且騷亂的人群,被劉公義這一嗓子喊的頓時安靜了下來。
臺下的人不少都是江湖客,他們自然對自己的小命十分看重。
而且劉公義不僅是真意境的武林名宿,還是朝廷的人,所說之話可信度自然是極高的。
于是不少人開始動了起來,向著各家酒樓移動著。
羅慶也向著身邊的人快速的吩咐一些任務。
隨后,聽風樓的諸位便開始負責疏引人群。
劉公義看著周圍的人,丹田內(nèi)奔涌出一股渾厚的真氣,張開了一道巨大的半圓真氣壁壘。
直接將那黑色的氣息擋在外面,為所有人的有序撤離爭取一絲時間。
這時,張重海也站在了劉公義的身邊,他也動用了真氣與劉公義一起維持著龐大的真氣壁壘。
他看了眼被劉公義踩在腳下的‘人’,略帶疑惑道:“兵殤明明是自然形成的,為什么還能通過活人形成?這是怎么回事?”
劉公義直接用力,踩碎了兵殤,像之前一樣,化作了飛灰。
“應是與魔教之人有關!”
劉公義這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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