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君麒喊了聲。
酈駿也已經(jīng)準備好馬車。
箐籬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個她待了將近一年的地方。
一年前,她從混沌中醒來,床邊坐著的人是韓鈺。
那時候的他,翩翩君子之氣度,讓人不由得注意他。
他笑得溫潤如玉。“你是叫箐籬么?我見你腰牌上寫著這個名字?!?p> 箐籬那時候頭暈得很,只依稀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師兄師姐。然而她許是很久沒說話,也或者是頭部受創(chuàng)的后遺癥,她那段時間是不能說話的。
她只微微頷首,便不再說了。
韓鈺起初也以為她是啞女,可大夫來看過她的舌根并沒受到傷害。慢慢的,箐籬在適應(yīng)生活的同時找到了說話的感覺,這才擺脫了啞女這個標簽。
因為大腦受損,所以那時候,她連如何連抬筆都忘了。是韓鈺,一筆一劃教。不過好歹男女有別,而且下人們也都看著,他們之間,倒沒有發(fā)生什么出格的事。
回憶至此告一段落。
載著君麒和箐籬的軟轎越來越遠。
看著馬車外的酈駿,箐籬突然明白了緣由。酈駿是本國最大的經(jīng)商世家之后,在本國的地位舉足輕重,如果不是想蓄意挑起矛盾,不會有人傻到去威脅酈駿的安危。君麒讓酈駿當馬車夫,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已經(jīng)考慮到了被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
而酈駿在場,韓府的人絕對不敢用強的。如此,他們便可以真正的逃出。
好周到的考慮……箐籬不忍多看了君麒一眼。君麒恰好轉(zhuǎn)頭,四目對視。
隔了一段時間,君麒啟唇打破尷尬:“阿籬如此癡迷的看我……”
箐籬連忙收回目光,“我只是在看著那邊的風景而已,才不是看你呢?!本枭砗笫擒嚧?,傍晚徐徐而來的風,撩開了車窗的圍簾。窗外有人們滿載而歸的場景。中秋已過,因著南華國的時宜,各類農(nóng)產(chǎn)品的收成也進入了高峰。
“接下來我會送你去一個客棧,你暫且在那邊住一段時間。左右一個月后,你也要嫁入侯爺府了,我便不給你另外安排府邸了?!本鑼浠h的回答只是笑了笑,然而他現(xiàn)下也沒有調(diào)戲她的心思,便直截了當?shù)倪M入正題。
箐籬點了點頭,“侯爺安排阿籬自會服從?!?p> 君麒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侯爺似乎有難言之處?”箐籬看得出來,便問。
君麒笑著,“我是想說,阿籬對我大可不必如此客氣。夫妻相幫豈不常理?也不必說服從我的安排,阿籬知道的,我喜歡你不會是因為你的絕對服從?!?p> 他說著說著便認真起來了。
箐籬剛想回一句“謝侯爺賜教”,卻發(fā)現(xiàn)這句話不簡單。他說,他喜歡她……
外頭的酈駿也驚了驚,可他只是把耳朵豎了起來,并沒有打擾到里面的人。
箐籬緩緩抬頭,卻發(fā)現(xiàn)方才還遠著的俊臉已經(jīng)被放大在眼前。
“侯……侯爺,您這是要做什么……”箐籬臉上泛起紅暈,說話都結(jié)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