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音假裝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一下子朝老板娘的位置跌過去,若是這老板娘會武功,她一定會躲開,若是不會……
林佳音正想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了老板娘的身上。
毫無警惕性,看來是一點武功不懂,林佳音狼狽起身,趕忙道歉:“不好意思,跌了一跤,唐突了,節(jié)哀!”林佳音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一陣異香傳來,還是那股花香,甜腥氣卻少了一些。
林佳音腦中靈光一閃,這甜腥氣莫非就是殺人的時候沾染的血腥?
那這老板娘必有同謀,林佳音決定按兵不動,暗中觀察,等到人證物證確鑿,再揭穿她。
尸首很快被抬到了鎮(zhèn)上祠堂,縣衙仵作今日回鄉(xiāng)省親,明日才能回來,所以縣太爺一行人也在鎮(zhèn)長家暫時住下了。
人群散去,鎮(zhèn)上很快恢復了它慣有的繁華熱鬧,仿佛早上那一幕根本沒發(fā)生過似的。林佳音回到客棧,找來劉立民和夏孤晨,交代他二人一個去調(diào)查店里所有伙計的籍貫、行蹤,另外一個去跟蹤監(jiān)視客棧老板娘。
而林佳音自己則關(guān)在屋子里翻閱古籍,她聞到的那股異香,總覺得有點熟悉,絕不能錯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或許這就是破案的關(guān)鍵,林佳音看過很多刑偵破案類的電視劇,刑偵的手段在部隊里也學了一些,直覺讓她認為,這異于常人的香味必是關(guān)鍵,她將所有關(guān)于花香的書籍都調(diào)了出來,盤腿在床上一一翻閱。
“找到了,就是這個,當年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見到過這個花?!苯疬吶鹣?,多生長于長江流域,花開時會有異香飄出,以香味出名,這個年代的人家很少有人養(yǎng)這種花。
一翻就是一整天的時間,林佳音晌午飯都沒有下樓去吃,這會餓的肚子咕嚕嚕作響,林佳音從空間里取出一盒薯片,一片一片的往嘴里送,眼睛卻半刻未離手上的資料。
據(jù)說長江一帶的人喜將此花曬干磨粉,做成香粉,女子涂了渾身散發(fā)異香,天氣好時還能招來蝴蝶,林佳音盯著古籍里的異香女子招蝶畫像,這像極了她看的電視劇里的香妃,原來香妃那種體質(zhì)也是可以仿制的呀。
與此同時,外出探查消息的劉立民一行也回到了客棧,他帶來了官府登記在冊的悅來客棧伙計的籍貫信息,林佳音搜索著與長江一帶有關(guān)的城市,其中有一個叫李大明的祖籍鎮(zhèn)江,鎮(zhèn)江不正是長江邊上的城市嗎?只不過這個世界或許有重名的縣城也說不一定。
“鎮(zhèn)江,是不是靠近長江邊上那個鎮(zhèn)江?”林佳音小心求證。
“回大人話,正是?!眲⒘⒚褚话逡谎鄣幕卦挕?p> “盯緊這個李大明,別讓他跑了?!比绻麤]有猜錯,這個李大明十有八九就是兇手,而殺人動機嘛,她想,應(yīng)該是情殺。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劉立民打開門,夏孤晨如一陣風一般閃了進來。
“大人,客棧老板娘與一個精壯的男子正在房內(nèi)私會,是否立刻緝捕?”夏孤晨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進了老板娘的臥房,立刻匆匆來報,生怕晚了耽擱了大人辦案。
“劉捕快,立刻帶人去抓捕這對奸夫淫婦,夏,你去鎮(zhèn)長家請縣太爺立刻到客棧來?!绷旨岩魧⒁粔K令牌丟給夏孤晨。
夏孤晨拿起令牌,打聽清楚了鎮(zhèn)長家的位置,御著輕功通風報信去了。
縣太爺看到夏孤晨手里的令牌,嚇得一個激靈,手里祖母綠的鼻煙壺差點摔碎了,縣太爺捋了捋嘴唇上方的八字胡,整理了一下衣裳,立刻調(diào)集官兵,朝悅來客棧的方向趕。
一路小跑著到了悅來客棧,縣太爺看見一個身著寶藍色圓領(lǐng)直裾錦袍的少年安坐于客棧座椅之上,身后站著四個男子,個個身體精壯,座下跪著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由四個大漢按著脖頸和肩膀位置,正拼命的掙扎著身體。
縣太爺一看這形勢,座上的少年應(yīng)該就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了,趕忙跪了下去:“下官見過林大人?!?p> 鎮(zhèn)長見這架勢,也跟著跪了下來。
眾鄉(xiāng)親眼見著縣太爺一路小跑著進了悅來客棧,心知這早上的古井尸體案可能有了著落,紛紛趕來圍觀,客棧外不多時便已圍滿了人。
“原來是新上任的京兆尹,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
“聽說是今科狀元,皇上欽點的京兆府尹,一上任就是從三品的官員,前程不可限量……”其中一個頗有見識的文人發(fā)表著他的見解。
…………
“王大人,等你的仵作來了,這黃花菜都要涼了。”林佳音呷了一口茶,悠悠開口,那模樣閑適,眼神卻帶著攝人的氣魄。
縣太爺被這眼神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磕頭:“下官辦案不利,驚動了大人,下官有罪?!?p> “你是有罪,不過本大人雅量,不僅不和你計較,還替你把案子辦了?!绷旨岩糁钢厣系哪信骸皻⒑倎砜蜅D姓乒竦膬词郑褪沁@一男一女。”
“冤枉啊大人!”客棧老板娘抬起她那梨花帶雨的臉大呼冤枉。
“你憑什么說我們是兇手!”李大明惡狠狠的瞪著林佳音。
林佳音對此二人絲毫不予理會,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縣太爺,起了考驗一番的心思:“縣太爺,你說說,他們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看這一男一女的形態(tài),必是被捉奸了,若這是一對奸夫淫婦,那么殺人動機必是情殺!”縣太爺分析的頭頭是道。
“沒錯,本官也懷疑是情殺,你先起來回話吧,堂堂一城縣太爺跪著像什么話?!绷旨岩酎c了點頭,還不算糊涂,打算再多提點他一分:“那你倒是說說,本官是怎么懷疑到她二人頭上的。”
縣太爺站起身來,立于林佳音左下首,他低著頭,不敢看林佳音的眼睛:“回大人話,下官聽鎮(zhèn)長說這婦人看了井里的尸體一眼,便確認了是他的丈夫,而這日日相處的鄉(xiāng)親們,卻要等尸體打撈上來,仔細辨認方才知曉這是悅來客棧的男當家的,所以下官初步懷疑這里面必有貓膩,只待明日仵作來驗尸后,再做進一步判斷?!?p> “沒錯,本官也是根據(jù)這個線索初步鎖定了嫌疑人?!绷旨岩粼俅螡M意的點頭:“只是王大人,你雖已鎖定嫌疑人,卻未做下一步的準備,你可知這兩人今日見面就是要密謀連夜逃走的事宜?”
“是下官疏忽了,還請大人治罪。”縣太爺耷拉著腦袋,一副頹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