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憐憫施舍
清晨,東方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霞光萬丈。
黎君茹在離開小酒樓之前,她草率地打扮了一下自己,帶上護家兵器出發(fā)了。遠在他鄉(xiāng)異地,她女扮男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必定是女兒之身,在外多有不方便。她最擔(dān)心的是怕自己會再惹事生非。
??回想起前一天的夜里,在郊外的小酒樓門口發(fā)生的一幕幕讓她心驚肉跳的惡毒事件,回想起來不寒而栗。雖然沒有過大傷亡事件的發(fā)生,但是她的這次的真正身份已經(jīng)陷露了。為此她在去萬藥鋪以前,小小喬裝打扮了一下以防萬一。她臨行時向阮來沅交待一番后,帶上了一些購買中藥和吃飯的銀兩,走出了這家小酒樓。
拐著腳的阮來沅,站在酒樓門口目送她遠去背影,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憂郁和內(nèi)疚,心想:黎君茹本是黎家寨新寨主,她有了愛情,她心甘情愿地跟隨他浪跡天涯。
?????“對不起,君茹!”他喃喃自語地說道,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每當(dāng)阮來沅回憶起那年在黎家寨一場比賽時,他內(nèi)心很愧疚。他深知她是一位好姑娘,也知道黎寨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好人,而黎寨主死了自己的胞弟飛鏢之下,他無法挽回不了阮家對黎寨主黎振華所造成傷害的事實,為此也很對不起她。
?????他站在酒樓門口眺望黎君茹消失的背影,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黎君茹為了自己的傷勢去勞累而奔波。她關(guān)懷備至深得他的感動,她為了自己放下了黎家寨的新寨主的身份,與自己同甘共苦,浪跡天涯,這真是委屈了她。
????遠在異地他鄉(xiāng),這茫茫的人生中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當(dāng)她消失在阮來沅的視線中,阮來沅走回了酒樓。
當(dāng)她走出酒樓時,太陽升高了,一縷陽光正好從窗口投在房間里,此時他身上立即暖洋洋的。
???????黎君茹為了他早日康復(fù),早日尋找到阮來源了卻一場心事,她沒有一句怨言。
黎君茹是按照剛才酒樓打掃衛(wèi)生的店小二所指的路線向酒樓的東側(cè)走去的。雖然有時路上夾些微弱的風(fēng),可是吹在臉上還是如剛用清水洗過的臉一樣那么舒服。她隨著一條一米寬的羊腸小路一直走,不遠處就是三岔路口,她來到了路口停止不前,真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她回過頭望了望。
“這怎么辦?到底是向左還是向右,都怪我沒有問清楚,我已經(jīng)走了近半個小時,這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再回酒樓問店小二吧,況且要是返回酒樓豈不是讓人笑話?阮來沅又怎么看待,還不讓她笑掉大牙?這簡單的一段路,哎!都怪自己太粗心,當(dāng)時沒有聽清楚。”她嘰嘰咕咕地自言自語地說,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她向左邊一條道,手搭諒棚望了一望,好像是通別鎮(zhèn)的寬大的馬路,向右邊又望了一眼,哎,就是向右轉(zhuǎn),不錯,這可是去“萬藥鋪”的路了。她剛向右轉(zhuǎn),正好遠處走來了一對男女,看樣子大概就是夫婦倆。她停止了前進等待她們,經(jīng)過再打聽仔細(xì)一下也不遲,必定這個時候還早呢。
那對男女說說笑笑走了過來,黎君茹走近便問。
“大阿姨,古鎮(zhèn)街上萬藥鋪是往這一條走嗎?”黎君茹很有禮貌地向女的問道,并帶著笑容。
“誰是大阿姨,不長眼睛,我還是黃花閨女呢?”那個女子撇著嘴一幅不高興的樣子,她把頭扭向了一邊,那個男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黎君茹意識到自己把她的輩份喊高了,瞬間微微一笑,繼續(xù)向她解釋清楚。
“對不起,小姐,我……”剛開口,黎君茹的嘴就被堵了回去。
“誰是小姐?誰是小姐?小姐這個時候會在外面走路嗎?不長眼睛的小子,不會稱呼別胡喊,非把我喊成小姐?!蹦莻€女人很生氣,她瞥了一眼,翹起唇,她皺著眉頭,咬著牙說道。
“哈哈,那該稱呼你叫啥?叫姐姐行不行?”黎君茹尷尬極了。哎,出門在外,明堂真多,我怎么稱呼人都不是,看樣子比我大幾歲,還是叫姐姐為好?
幸好那個男人見狀走上前搭話,被女的一手拎著上后衣領(lǐng)向后一攥,他后退了幾步,眼睛直直地望著她。
“人家是問我,你插什么嘴?”顯然那個女人很煩了,男子真聽話,笑了一笑,頓時漲紅了臉。
“萬藥鋪呀,哩哩,向左側(cè)走,從這到那還有三里地遠!”那個女的終于告訴黎君茹。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崩杈阈呛堑剀v了一躬。
“別客氣啦,哈哈?!彼杆贁v著那個男子走開了。
黎君茹面臨這對男女,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轉(zhuǎn)兒一想:我不就問個路嗎?至于嗎?哎,岀門在外真難!今天卻被她絮叨叨一番,哎,也罷了。她心里真的是木桶打水七上八下。她尷尬地向她指的方向走去,她加快了步子沿著羊腸小道繼續(xù)前行。
幾十分鐘后,她走進了一個古鎮(zhèn)。這個古鎮(zhèn)不大,但街比較狹窄,都是些古老的屋子。當(dāng)她來到街道上,叫買叫賣聲不絕于耳。她一邊欣賞繁華古老的店鋪,一邊尋找“萬藥鋪”。她還向旁人打聽“萬藥鋪”怎么走?她繼續(xù)沿著街道走,走到了十字街口,呵呵,那里真可熱鬧了。做買賣的商人正在討價還價,有在街邊擺攤設(shè)點的,有賣小雜貨的,有賣花布料的,還有賣烤紅薯的。更可憐的是一位婦女,衣衫襤褸跪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塊白色的布,寫著“賣身契”三個字。黎君茹放漫了腳步靜靜地走了過去,她彎下腰看了看地上鋪開的白布,寫著關(guān)于賣身為奴之類內(nèi)容。她再仔細(xì)地瞧了一瞧那個可憐的女子。那女子知道了有人看她,她才慢慢地抬起頭來,淚水滑落腮邊,伸出臟兮兮的雙手,可憐兮兮的。
“公子,行行好吧!我也是走投無路啊,家父病死無錢安葬,你大人大富給點錢,讓我盡點孝心,我謝謝你啦……”她的淚水迅速似斷線的珍珍樣吧嗒吧嗒滴。雖然淚水迷糊了雙眸,流淌著腦幫。當(dāng)她抬起頭來,五官端正,瓜子臉,蒼白的臉蛋上流露出一絲絲憂愁,兩行淚水掛滿腮幫邊。當(dāng)黎君茹看到這一切時,她的心咯噔一下說不出是酸是苦。她從衣兜里拿出了十幾塊銅板輕輕地放在白布條前。
“姐姐,我身上帶得不多,別嫌棄,拿去湊過數(shù)吧?!崩杈愕臏I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正站起來正要離開。此時蜂擁而上了三個乞丐,他們一下子蜂搶那女人面前的銅板。
“住手!”黎君茹大吼一聲。那三個乞丐縮回了手,眼巴巴地望著這位俊俏的黎君茹。
“你們要干什么?這位姐姐孤苦伶仃,家父病故無錢安葬,你們?yōu)槭裁匆獡屛医o她施舍的銅板?”黎君茹皺著眉頭說道。
“公子,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nèi)於紱]有飯吃,現(xiàn)在肚子疊上了背,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你就是大救星,你就是大好人,可憐可憐我們吧,姐姐?!币晃焕宵c的乞丐央求道,他淚流滿面,黎君茹被這場景所感動。
“真的?”黎君茹不假思素地又分給他們每人五個銅板。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這三個乞丐使勁地跪下地上磕頭。
“都起來,你們快去買幾個包了填填肚子,姐姐只有這么多了,其余的,姐姐還去抓些中藥呢!”黎君茹擦拭了淚水望著他們說道。
這三個乞丐雙手捧著銅板,再次向她磕頭謝恩。這一下不得了,一伙小乞丐都跑了過來,爭先恐后地跪在她的腳下。他們都伸出了一雙臟兮兮的小手。
“姐姐,姐姐,我們很可憐啊,餓死了”一個小乞丐哭兮兮地向她伸出了一雙滿是污垢的小手他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個個刮骨條筋,看上去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一身的臭汗味令人都捂著鼻子。
“你們都起來,姐姐分給你們,你們都站好,每人一個銅板行不行?姐姐今天的確沒有帶太多錢,對不起!”黎君茹從衣兜里摸出十幾個銅板,一一分給他們。
“謝謝姐姐……”
“姐姐,你真好!”
“姐姐,能不能每人都分三個銅板?那么我們可以吃三天……”其中一個小乞丐頭子突然間下跪磕了三個響頭望著黎君茹,眼睛里充滿著渴望,對于她來說那是一種非??释哪抗猓郎I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好吧!”她把衣兜里所有銅板拿在手中。
黎君茹又分給他們每人三個銅板,她拍拍手笑嘻嘻地說。
“你們快去買幾個包子填肚子呢,下次姐姐再來,我多帶些?!彼f完就向“萬藥鋪”走去。
“好,好……”十幾個小乞丐都拍響了小巴掌,一個勁地喊叫著。
“記住,下次姐姐還到這個地方分給每人五個銅板好不好?”黎君茹伸出右手微微一笑。
“哇塞塞,五個銅板??!哈哈,我留三個帶回去給生病的母親,她……她正睡在那破廟里?!蹦莻€小乞丐的頭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哎,小弟弟,別哭,母親病了?”黎君茹走上前去撫摸著他的頭,淚水流淌著。
“嗯,母親整天咳嗽,前幾天她還咳出血來……”他越哭越厲害了。圍觀人越來越多,他們議論紛紛。一個花花公子樣打扮的人笑嘻嘻走到她的面前。
“你小子在老子地盤裝什么好人?”
“這位少爺,我也是剛路過,看到他們太可憐了才施舍幾個銅板,看你這么有錢的少爺,不施舍也罷,還來質(zhì)問我?你是什么意思?。俊崩杈憷淅涞乜戳怂幌抡f道。
“喲喔,在這鎮(zhèn),沒有你撒野的地方,給老子滾遠點,剛才不是看見你臭小子長得俊,本少爺揍扁你行不行?”那個少爺嘚瑟地冷嘲熱諷。
“你想怎么樣?”黎君茹眉頭一皺,瞥了他一眼說。
“嘿嘿,想怎么樣?在本鎮(zhèn)撒野吃本少爺一拳。”那個少爺迅速出擊,朝她的臉上就是一拳,黎君茹頭一側(cè)迅速一個“順手牽羊”,那個少爺摔了個“狗嘴泥”,他趴在地上嗷嗷叫了起來。
“有人打人啦,有人打人啦……”那少爺喊著,幾個跟隨蜂擁而上,黎君茹鴛鴦腿“啪啪啪”幾下,都狠狠地打在他們的臉上,于是這伙人灰溜溜地扶著少爺跑了,此時,圍觀群眾鼓起掌來,她抱拳后離開了,繼續(xù)地尋找“萬藥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