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血海深仇

　　那夜，侯龍根和徒兒他們在悲傷中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屋外還是靜悄悄的。侯龍根氣沖沖地帶著阮來沅和黎君茹一早就來到了朱仙鎮(zhèn)，要去找古鎮(zhèn)黑幫老大“刀疤子”侯天炳。

　　侯天炳，這個人，是朱仙鎮(zhèn)出了名的“惡魔”。他是無惡不作，但他主要是針對官吏那些人欺壓百姓，胡作非為，橫行霸道的惡勢手狠狠地打擊。他臉上的一道刀疤印子就是與官府人拼打是留下的。他愛護(hù)百姓，別看他剛剛開始在朱仙鎮(zhèn)“蠻橫無理”，其實(shí)他就是愛打抱不平的好人。

　　侯天炳“刀疤子”在侯龍根心目中，他欣賞“刀疤子”為人，行俠仗義。侯天炳另有一嗜好，喜歡女色。

　　“穿天猴”帶著徒弟來到侯宅。侯宅坐落在古鎮(zhèn)郊外，三面環(huán)山，宅門前一條小河緩緩地流淌。他們通過了小橋來到宅門口，好不威風(fēng)，門口一對雕刻的石獅子張牙舞爪。院子寬敞，栽種花卉，幾棵杉柏翠綠，走廊、閣亭，布局井然有序。仿佛是環(huán)境優(yōu)美的一個避暑山莊。

　　侯龍根仨人走進(jìn)了候宅，一位老管家笑嘻嘻地向他們點(diǎn)頭哈腰。

　　“侯大俠，今日賞光?。俊?p>　　“我的'刀疤子’老弟呢？他在不在?我要見他?！焙铨埜鶜鈶崙嵉貑?，這老管家看見他臉色沒有一絲笑容。他思忖片刻，不對?。〗裉旌畲髠b氣色怎么啦？說話硬梆梆的，找我家侯爺真有急事？他又不敢怠慢，連忙笑嘻嘻地又問。

　　“哈哈，我家侯爺在里面，侯大俠我領(lǐng)你們?nèi)?？”老管家客客氣氣帶路?p>　　“不必啦！”侯龍根不悅地和阮來沅和黎君茹快速地穿過一段走廊。老管家轉(zhuǎn)過身搖搖頭走開了。

　　“刀疤子”侯天炳閑得沒事干，正在走廊邊逗玩籠中的八哥。這只八哥是朱仙鎮(zhèn)喜歡養(yǎng)鳥老劉送的。老劉聽說“刀疤子”也喜歡鳥，他正在為一件事犯愁的時候，為了拉攏“刀疤子”，第二天選了會說人話的八哥親自送上門，樂的“刀疤子”好幾天笑得合不攏嘴。

　　“你好，你好，老爺，來客人啦！”聰明的八哥開口又說人話了，侯天炳轉(zhuǎn)身一看。

　　“喲喲，侯大哥，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這兒來了？這些天我悶得慌，正找不到吃酒的人，哈哈，你來的正好，老弟問你，什么時候請你舉杯呢，哈哈?！焙钐毂匦α似饋?。

　　“喝酒？我哪有心事，你少廢話，老哥的寶貝被盜了？”侯龍根很氣憤地說。

　　“喲唷，你什么寶貝被盜了？你一來就問老弟，老哥，你是不是懷疑我的人干的？”侯天炳收斂了笑容，他把八哥給了老管家，老管家掛在了木樁釘子上。

　　“我老爺，不高興，不高興?！卑烁缬珠_口說話了。侯龍根瞥了八哥一眼，伸出了拳頭嚇唬它。

　　“關(guān)你鳥事？”“穿天猴”冷冷地說。

　　“你打人，你打人！”八哥也不甘示弱，又來了兩句。

　　“老哥，看來你今天是不太高興，連八哥都這么說，走，屋內(nèi)坐。”他們一起向廳堂內(nèi)走去。

　　“氣死我了，這個該死的賊，把老子的寶貝，趁老子喝多了偷走了?！?p>　　“侯大哥，被盜了什么寶貝？總應(yīng)該告訴老弟吧！不可一口懷疑是我刀疤子干的？以前刀疤子是干過一些狗盜之事，現(xiàn)在刀疤子改邪歸正了，哈哈，我早就金盆洗手，偷雞摸狗的事不干啦。我還為百姓干過一些深得人心的好事呢。今天不知老哥發(fā)這么大的火？是不是興師問罪？”侯天炳說話開始有些不好聽了，這語氣使“穿天猴”也聽得有些不順耳。

　　“怎么啦？老哥說你兩句你還生氣，我都?xì)庹朔?，把老母親治病的夜明珠寶貝不但盜了，而且還把老母卡死了！”侯龍根氣憤極了。

　　“你說什么？伯母死了？誰狗膽包天，老子一刀捅死他！”侯天炳聽后很驚訝。

　　侯龍根點(diǎn)點(diǎn)頭，流下了淚水。

　　“老哥，剛才得罪了莫見氣，來人啦！”刀疤子喊叫一聲，迅速過來兩位。

　　“侯叔，您有何吩咐？”侯杰問。

　　“迅速查實(shí)，那個使用‘九節(jié)鞭’的姓氏名誰，他就是盜竊了夜明珠，卡死了伯母王八蛋！”刀疤子洪亮的聲音斬釘截鐵似的對手下嚷著。

　　“是！”兩位退了下去。

　　“老哥，別氣：別悲傷，節(jié)哀順變吧！走，廳堂歇歇腳，就等消息吧！”侯天炳客客氣氣地說。

　　他們四人一起走進(jìn)了廳堂，隨后就有女傭人端來了茶，女傭人放下茶后退出了廳堂。

　　“老哥，請！”侯天炳施禮，他們都一一接過茶杯。

　　“今天如果老哥不說，老弟真的一概不知，不過這事，我‘侯天幫’的人管定了。查實(shí)后，倘若是我的人干的老子非剁他的手，挖他的心不可?！焙钐毂蛄艘豢诓枵f道。

　　“侯爺息怒，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和她從朱仙鎮(zhèn)返回時，正在三岔路口碰見一伙強(qiáng)盜。那個使用‘九節(jié)鞭’的就是頭目。我們只要弄清楚了他是誰，這事情就有明目了?！比顏磴湔f道。

　　“這個王八蛋，敢在老子鼻子底下胡作非為，看老子怎樣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焙钐毂f。

　　此時，一位手下，急匆匆地趕到廳堂，雙手抱拳！

　　“侯爺在上，那天使用‘九節(jié)鞭’的，目前朱仙鎮(zhèn)到有三位。一個叫朱拐子，一個叫九鞭王，還有一個就是朱志平！”

　　“混蛋，老子讓你去查實(shí)，到底是誰？朱拐子，他沒有那個膽，他只是街道上耍耍雜，掙點(diǎn)混飯的錢；九鞭王已經(jīng)快八十了，行動也不利索，肯定不是他；這個朱志平？人高馬大，有不可一世的傲氣，嘿嘿，就是他！”侯天炳自言自語地說。

　　“侯爺，就是他！”黎君茹站起來施禮補(bǔ)充了一句。侯天炳斜視了一下她，又望著侯龍根點(diǎn)點(diǎn)頭。

　　“走，我們?nèi)?！他奶奶的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侯天炳站了起來，皺著眉頭一幅很氣憤的樣子。

　　“我們走吧！”侯龍根和他們一起走出了廳堂。

　　話分兩頭，話說那個“夜貓子”朱小春趁混亂之夜，卡死了老奶奶，偷走了夜明珠。他欣喜若狂地找到了朱志平，他們的買賣順利地做成了?！耙关堊印敝煨〈阂材玫搅耸鲁珊蟮奈迨畠摄y子。他一個人來到一家小酒樓，吃得醉薰薰的，走路都有些倒東歪西，一路哼著小調(diào)。

　　侯天炳的手下兵分四路，古鎮(zhèn)東西南北。根據(jù)侯爺?shù)姆愿涝谥煜涉?zhèn)街道、酒樓、茶樓、青樓等搜索可疑之人。當(dāng)兩個打手走到“夜貓子”的身邊，他今天喝酒喝的正來勁，剛從酒樓出來，對于兩位打手來到他的身邊也毫無察覺。

　　“夜貓子？”

　　“你喊我？是不是又找我接個大活，哈哈，來來來，今天夜貓子高興高興，我再請兩位壯士賞個臉？”夜貓子笑嘻嘻地問，他緩緩轉(zhuǎn)過身，手牽著他們向酒樓走去。

　　“嗯?！币晃粦?yīng)了一聲。

　　“店小二，店小二……”夜貓子尖叫了幾聲，一位矮個子店小二急匆匆地跑到桌邊。

　　“什么事？有客人了，樓上請?！钡晷《ξ兀c(diǎn)頭哈腰。

　　“廢話少說，這是我的朋友，給弄兩瓶好酒，上品，快點(diǎn)，再加兩斤半牛肉，一盤豬蹄子，還有酒樓特色好菜。”夜貓子嚷嚷著。

　　“哈哈，好的，客官稍等?！钡晷《嵠嵉叵驈N房里走去。一會片酒菜上了桌。

　　“兩位兄弟，坐吧，來來來，今天別客氣。你們當(dāng)差的最近很忙嗎？你們找我是不是有買賣做？哈哈，我可是朱仙鎮(zhèn)第一神偷。就在這酒樓，也是這桌席，曾經(jīng)跟幾個人打賭。十兩銀子讓我去偷縣衙老爺千金的內(nèi)褲和奶罩呢。你說好笑不好笑，結(jié)果我半個時辰得手，十兩銀子就輕而易舉地拿到手。哈哈，兄弟你們的買賣是？”夜貓子狡黠地望了一下他們倆。

　　“我們出這個數(shù)，讓你去偷個寶貝，你敢接單嗎？”其中一位伸出一個指頭，夜貓子瞇瞇眼望了一望。

　　“這一個指頭，十兩？還是一百兩？”夜貓子端起了小酒杯喝了一小酒，咧嘴笑了笑問。

　　“一百兩雪花銀，你干不干？”那個人繼續(xù)誘惑他，他觀察了一下夜貓子的表情，顯然是很樂意。

　　“哈哈，干，不過什么寶貝這么值錢？”夜貓子嘚瑟著問，此時店小二又端來了剛才點(diǎn)的豬腳以及兩瓶老酒。

　　“哈哈，讓客官們久等了，你們請慢用，這酒菜上齊了，有事叫我。”店小仁小心翼翼把東西端上慢悠悠地走進(jìn)了廚房里。

　　“來，來，來，先干一杯，生意不成人義在，哈哈?！币关堊优e起了酒杯，那兩位佯裝端起酒杯。

　　“謝了！”

　　“我說兩位兄弟，你們在辦公差，我知道的，你們要我去拿的寶貝是……”夜貓子試探著，看來夜貓子是久經(jīng)沙場。竟然把“偷”說得如“拿”一樣輕巧。

　　“夜明珠！”一位在夜貓子耳朵邊低聲細(xì)語地說了三個字，夜貓子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心想:昨天晚上偷來的夜明珠真的是一個寶貝？五十兩銀子便宜了那小子朱志平，為什么我就沒有多敲詐他五十兩呢？哎，吃了啞巴虧，下次碰上他非要他給我再加五十兩，不然我去報(bào)官。哎，那不行，行盜本身也是犯法，一告官免不了與他一起坐牢，使不得，使不得。瞬間夜貓子警惕起來。

　　“哈哈，你們不是開玩笑吧！我從小到大，五十歲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什么夜明珠？哈哈，夜明珠什么形狀？是不是晚上發(fā)亮的寶貝？”夜貓子十分沉著，他們兩個人根本試探不出一個子丑寅卯來。

　　“我是開玩笑的，不這夜明珠對你神偷不在話下，要不事成之后再加一百兩干不干？”那個人換過了方式，用金錢來再次誘惑他，再觀察他的表情。

　　“來來來，喝酒，明天再說，今天我高興，先喝足酒、吃飽肉為止，再舒舒服服睡一覺，明天朱仙鎮(zhèn)東街32胡弄144號找我，哈哈?！币关堊诱娴摹肮奉^上有脈”十分敏感，他知道了他們的來意，所以把話說得妥妥貼貼的。

　　半個時辰，桌上一掃而光，夜貓子跌跌撞撞地來到柜臺前付了一兩銀子結(jié)了賬，慢悠悠地走出了酒樓。

　　“兄弟，明日見，走嘍！”夜貓子獨(dú)自一個人回了家。

　　他們兩個人等夜貓子走后，面面相覷。

　　“哥，看來這夜明珠真不是他偷了?！?p>　　“老弟，做賊的人誰也不承認(rèn)自己做賊，那不是賊喊捉賊嗎？這個人老奸巨猾，我們千萬別相信他，我們跟蹤他再看看吧?！?p>　　“好的！反正今天他真不知道有夜明珠的一檔子事，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去查吧？”

　　“糊涂，跟上他?！?p>　　他們兩個人邊走邊議論，似乎不對，其中一位仰望天空，此時快夕陽西下了。

　　“老弟，我們還是快點(diǎn)，看看他是不是回家？”

　　“哥，還是你聰明，走吧！”

　　那個夜貓子朱小春酒量真大，兩斤老酒不在話下。他走出了酒樓拐彎抹角來到了一個古巷。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高個子朱志平要賞錢。

　　“這小子，老子冒著生命危險(xiǎn)，幸好那晚穿天猴喝了酒，不然抓活了。我對他掏心掏肺了，可太摳了，只給一百兩。如果不是我本事好，肯定死無葬身之地啊！今天兩個侯爺?shù)娜诉€想從老子口里試探夜明珠的下落，你們還嫩了一點(diǎn)，哈哈?！彼匝宰哉Z地說，不知不覺快到朱志平的家門后。他賊眉鼠眼地四周掃視了一下無人，他才開始敲打鐵環(huán)。

　　“九節(jié)鞭，九節(jié)鞭……”他喊叫朱志平的外號，半晌屋內(nèi)無人應(yīng)答。

　　侯爺?shù)膬蓚€人也跟蹤了夜貓子，只是他沒有察覺而已。

　　“朱志平兄弟，朱志平兄弟……”夜貓子又改口喊朱志平兄弟了，里面還是沒有人回答。

　　“她的，她奶奶的熊，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把夜明珠拿到市場去當(dāng)了？”夜貓子還在自言自語地說。

　　“站住！”侯爺?shù)娜诉汉攘艘宦?，夜貓子打了一個冷激。他后退了幾聲，佯裝著昏昏沉沉的樣子。

　　“你們叫誰？”夜貓子睜開半閉的眼睛望了望他們。

　　“夜貓子，剛才你不是要回家嗎？怎么跑到這里來啦？”那個人冷冷地喊了一聲。

　　“喲喲喲喂，還是你們兄弟，哈哈，這條路可是我回家的路。我有些眩暈，喝多了。剛剛我在這兒逗留了一會，酒勁真大吖，哈哈，改天我還得請你們喝酒，下次我們拜個把子，哈哈，今天喝多了，天旋地轉(zhuǎn)啊，再見嘍！”夜貓子這次是不是在他們倆面前，還可以“瞞天過?！眴?？那兩個侯爺手下的人將對“夜貓子”又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