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捉奸捉雙
幸好歐陽克在老牛的伺候下?lián)炝艘粭l命，如果不是老牛的幫忙加上洋醫(yī)院女大夫們?nèi)σ愿皳尵饶呛蠊豢霸O(shè)想。他是和老牛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一邊欣賞風(fēng)景一邊閑聊，誰知他被自己的弟弟暗里買動了外號稱“死不掉”無賴盯上了。這個“死不掉”收了歐陽百五兩雪花銀定金，他一直跟蹤歐陽克和老牛?！八啦坏簟闭媸秦斆孕母[，不擇手段，從東陽一直悄悄地跟隨他們的行蹤。詭計(jì)多端的“死不掉”喬漲打扮成人主車夫，用二十銅板租借人力車，他竟然用人力車車把狠狠地向歐陽克心臟來了一個致命的撞擊。這么一撞真的好臉，幸好有老牛在場否則一命嗚呼?！八啦坏簟钡檬种笏妱莶幻钐又藏病?p> 歐陽百為了想霸占嫂子，卻用了狠招，這次他指望“死不掉”弄死他的同父異母兄弟，好與嫂子劉靈妹團(tuán)圓而來了一個“借刀殺人”。歐陽百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苦思冥想才想起了無賴“死不掉”這個惡徒，心想：萬一“死不掉”把事情搞雜了，這與他毫無關(guān)系?？磥須W陽百真的是陰險毒辣、人面獸心的畜生。
那天，歐陽克被“死不掉”狠狠地撞擊之下當(dāng)場昏迷口吐白沫。歐陽克昏倒，在路上好心人的幫忙之下，以及老牛把他送進(jìn)了附近一家洋醫(yī)院。誰也沒有料到，歐陽克在老牛的日夜的伺候以及那女大夫手術(shù)之下康復(fù)很快。幾天就可以下床四處走動。因此歐陽克和老牛的生意不但沒有做成，反而把生意的銀兩都搭上了。老牛向那個汪老板暫借銀兩，汪老板沒有答應(yīng)他們。
生命垂危，歐陽克還是住進(jìn)了這家醫(yī)院。這家醫(yī)院是法國佬開的，可醫(yī)院就是先交錢才能治療的。這么一來，沒有辦法，歐陽克和老牛把帶來的盤纏花得差不多了，還欠了小部分，那個洋大夫出于善心也就了事，于是他們?nèi)ヌK州做生意無功而返。
回東陽的路上，老牛悶悶不樂，好好談妥的生意因歐陽克一場“意外”而泡了湯，回家怎么向紅辣椒交待，他心里盤算著。歐陽克心里更不是滋味，怎么有這么命苦，好端端的掙錢生意，說沒就沒了呢？
幾天后，他們帶著行禮回家了。
歐陽克和老牛快進(jìn)東陽縣古鎮(zhèn)，一路上擔(dān)心回家和家人怎么交待，他們都在商量好了一個主意，怎么把談生意的事對家人編一個故事？老牛說：要么在路上碰上了劫匪，把我們的錢財搶劫一空？正好你又受了傷，幸好保了性命。歐陽克不同意這么說謊，可是帶出去銀兩的確是花得精光，如果說出來打死人家也不會相信。
老牛的潑婦婆子紅辣椒，她脾氣暴躁，東陽縣城西是出了名的，肯定是一場“火燒半邊天”，這也了得，錢沒了，花了，繡品帶幾塊樣品也說不過去?。【驼f歐陽克怎樣怎樣在蘇州鎮(zhèn)湖街發(fā)生了車禍？他們思前想后，半定找不到妥當(dāng)?shù)霓k法。哎，歐陽克雖然是讀過書的人，他著急也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老牛比他更著急，辛辛苦苦五年的積蓄就這樣付給了那家洋醫(yī)院，他暗暗地罵醫(yī)院“趁火打劫”。老牛這幾天夜里徹夜難眠，后悔把錢給歐陽克墊上了。歐陽克出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為什么把自己做生意的銀子借給他，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老牛思前想后，心里如打翻了五味雜醬瓶很不是滋味，整天皺著眉頭無精打采的。歐陽克看穿了他的心事并安慰他。
“老牛哥，這次真的好好謝謝你，如果這次不是你全力以赴我可能死在蘇州了，你的銀兩我會盡快還你，放心！幸好老蒼眷顧，我命不該絕，不然真的歸西了？我先去東陽古鎮(zhèn)，我去你店鋪親自上門找紅辣椒嫂子說清楚，我出你的旅差費(fèi)，吃住都是算我歐陽克的?！睔W陽克握著老牛的手說道。
老牛一臉茫然，哎，只有這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點(diǎn)點(diǎn)頭。這時老牛被安排在東陽縣古鎮(zhèn)城西一個酒樓里等待回信。歐陽克別過了老牛走出了酒樓，唉聲嘆氣地低著頭一聲不響地向鎮(zhèn)東去。
這時正是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他老遠(yuǎn)便見到了自己家的“四海店鋪”，鋪門口左側(cè)還懸著一個老舊的旌旗，只見旗上寫著四個小隸書字“四海店鋪”。這是他白手起家的店鋪，雖然自己和靈妹風(fēng)風(fēng)雨雨走過了二十五年，在他們剛從山東老家來時，從小地攤做起，好不容易才租了一家小鋪?zhàn)樱髞淼艿軞W陽百帶著家父的親筆信收留了同父異母的胞弟歐陽百。
歐陽百那年來時他二十剛出頭，個子高大，英俊，有一張清秀的臉，能說會道，懂些古中醫(yī)，字也認(rèn)識不少。這都是十幾前的往事了。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店鋪門口，但又不敢敲門，這不！東陽縣古鎮(zhèn)經(jīng)常強(qiáng)盜出沒，每到這個時間早早打烊，關(guān)門不理了。所以店鋪后都各自開了后門。歐陽克也怕驚擾了傻丫頭，他走到后門，也不知是誰不留心，后門沒有閂上。歐陽克心里琢磨，是不是小偷還是其它原因。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進(jìn)了店鋪的后廚房，后房內(nèi)亮著燈，隱隱約約聽到嬉皮笑臉的男女說話。歐陽克躡手躡腳地沒有驚動他們，只是輕輕地放下了包袱，把耳貼在門墻上。
“嫂子，抓緊時間，叔弟想死你了，快，快，快！”這是歐陽百弟弟的聲音。
“叔弟，你說這次會成功嗎？”靈妹笑嘻嘻地問歐陽百，她雙手?jǐn)v著他的脖子。
“靈妹，你是說‘死不掉’他去蘇州那事嗎？一定會成功，你就放心吧！”歐陽百問。
“當(dāng)然是嘍，萬一事情敗露咋辦？”
“嫂子，萬一敗露也和我們無關(guān)，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就該死?！睔W陽百笑嘻嘻地說。
“你是弟弟，怎么那樣狠心，你哥對你不薄??！”劉靈妹平靜地說。
“我恨不得他……”歐陽百話音未落。他突然間停止了聲音，他知道有人了。他下意識地穿著衣服，在靈妹耳朵也輕輕地說了一句。
“往床底下鉆！”這聲音只有他們倆個人才可以聽見。
“誰？”隨后歐陽百穿好了衣服下了床。面臨歐陽克迅速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措手不及。
“哥，你這么早就回……”話音未落，歐陽克就是一記耳光。
“畜牲，你敢勾搭嫂子，你這王八蛋，怪不得人家說你無恥！”又是一記耳光，歐陽百被哥哥打著眼冒金星。
“對不起，哥，對不起，哥……你就原諒弟弟這一次吧？”歐陽百雙足下跪，痛哭流涕，攥緊歐陽克的雙手。
“畜牲，你做敗壞門風(fēng)的狗盜之事，豬狗不如！蒼天啊！造孽啊！”歐陽克大聲吼叫，歐陽百連忙磕頭。
“哥，是弟弟不懂事啊，哥！”歐陽百真會演，他淚流滿面，可是床底下的靈妹嚇得直啰嗦了，不敢說話了。
“死出來！”歐陽克歇斯底里地喊著，此時靈妹跪著爬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
“相公，相公原諒娘子這回……”她頓失滔滔，連忙找衣服穿上。
歐陽克被這意外氣得昏倒過去。
“相公，相公……”
“哥哥，哥哥……”
傻丫頭從歐陽克進(jìn)門來，她因肚子痛開門去上茅廁，聽見店鋪后間房嘈雜聲知道出了事。她傻乎乎地站在門口，目睹這一切。當(dāng)看見歐陽克倒下地上不省人事時她才沖了進(jìn)來，痛哭流涕。
“伯父，伯父，你是怎么啦？”傻丫頭哭得真?zhèn)模诨呕艔垙堉校瑲W陽百向靈妹使了一個眼色。
“你去死吧！我都受盡了你的冷眼！”歐陽百雙手卡在歐陽克的脖子上。
“叔弟，不要，不要……嫂子求求你放過他？”靈妹扒開歐陽百的雙手哭泣著。
“你去死吧！嘿嘿嘿，這四海店鋪就是我歐陽百的??！”歐陽百冷笑幾聲，張牙舞爪，死死地卡著歐陽克的脖子不放。誰知可憐的歐陽克一命嗚呼！
“不要，不要……”傻丫頭使勁地哭，歐陽克臉色蒼白，已閉上了眼睛……
“叔弟，怎么辦？怎么辦？你……你怎么這么兇狠，嫂子跟你拼了！”靈妹揪著歐陽百的衣領(lǐng)要跟他拼命，傻丫頭也攥著他的頭發(fā)不放。
夜了，越來越深了，除了四海店鋪靈妹哀哀痛哭聲，歐陽百跪在嫂子面前任憑她拳打腳踢。
傻丫頭癡癡呆呆地坐在歐陽克的尸體邊也不知道害怕。她淚流滿面，頭昏昏沉沉，時不時的在疼痛，她抱著頭欲罷不能的樣子。臥室里亮著灰蒙蒙的燈，已經(jīng)五更天了。
東方開始光亮起來，東陽縣古鎮(zhèn)又開始了繁榮，叫買叫賣聲不絕于耳。許多大小店鋪都開張營業(yè)，唯獨(dú)四海店鋪還是閂著門的。左鄰右舍郁在議論紛紛，隱隱約約聽見店鋪的輕輕地哭聲。
這一消息，紅辣椒得知的早，她也納悶:四海店鋪一向是早開門早打烊，今天都卻辰時也不見開門。
“咚咚咚”紅辣椒在敲門，店鋪內(nèi)無聲無息，她從門縫內(nèi)向里面瞧，什么也看不見，本來這店鋪門就做得精致，漆上朱砂色。她又使勁地敲打著，歐陽百終于開了門。
傻丫頭傻乎乎對著紅辣椒發(fā)笑，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傻丫頭，咋這時才開門？”紅辣椒忍不住問。
“多管閑事，去你的吧！店鋪死人啦！”歐陽百毫不客氣地說。
“烏鴉嘴，我說歐陽百，你叭叭叭說什么夢話，誰死啦？”紅辣椒刨根問底，她也想看熱鬧，這時靈妹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攥緊紅辣椒的雙手哭泣著。
“歐陽克死了……”
“喲喲，靈妹，你咒你相公死了，你嘴這么缺德呀！你家相公和我牛犢子一起去蘇州攬生意還沒有回東陽呢，哈哈?！奔t辣椒咧嘴笑了笑，可是靈妹頭上確定戴上了一朵白色小花，花蒂下還扎著麻繩。紅辣椒眼睛一下放亮了，驚叫起來。
“真的歐陽克死了？”紅辣椒還是有點(diǎn)不信，她突然間意識到是不是他們倆同時去蘇州一起死在路上，碰見了謀財害命的強(qiáng)盜。
“我家老牛呢？牛犢子啊，你死的好慘?。 奔t辣椒蹲在地上雙手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淚水吧嗒吧嗒掉。牛水生，?；ㄥ才d沖沖地跑來。
“娘，怎么回事？我爹也死了？他怎么死的？”牛水生蹲在地上一個勁問紅辣椒。
“牛犢子和歐陽克叔叔一道去蘇州，歐陽克死了都弄回了家，你爹可憐死在外頭……”紅辣椒哭得稀里嘩啦。牛水生、牛花妍哭得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