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歲月花草
聶蘇在網(wǎng)上看了會房租信息,發(fā)現(xiàn)一個不錯的房源,各方面都符合聶蘇的要求,不過他先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先聽聽哥哥說的工作是什么。
“喂,這么早打電話做什么,我還在睡覺尼,哈~啊。”哥哥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哈切,惹得聶蘇也想打,使勁吸了口冰涼的空氣,哈切卡在了鼻子里,有些難受。
“那什么你昨晚給媽打電話說有工作,是什么啊。”聶蘇揉揉發(fā)酸的鼻子問道。
“哦,是在蒙城的一個朋友說的,說那邊有一個當(dāng)家教的工作,你想不想去做做看啊,有教師資格證就行。”
“當(dāng)家教啊,我能教什么啊,知識都快忘光了,還是不去禍害別人了?!甭櫶K畢業(yè)后幾年輾轉(zhuǎn)了幾個行業(yè),時間都不長,因為都不喜歡,老師更不適合他。
“什么叫禍害別人,教教高中的還可以吧,沒要求能教會多少,主要就是幫人家監(jiān)督孩子學(xué)習(xí),順便鞏固下知識,你以前不是當(dāng)過家教嗎,我看這個就很適合你,。。?!?p> 聶華的說教持續(xù)了很久,直到他的上班時間到了,才意猶未盡的掛斷電話,聶蘇無奈的苦笑,他接受了這個工作,因為不想聽念經(jīng),簡直要人命。
不過也是因為家教也挺適合他的,時間充裕,晚上不會被打擾,工資也還算好,按時間收費的,和公司分成。
收拾好東西,和家人告別,靠著十一路公交車,走到鄉(xiāng)里,沒有麻煩別人帶他過來,如今的體質(zhì),說跑過來氣也不帶喘有些夸張,但也不會太累。
聶蘇用濕紙巾擦拭鞋子,雖然一路風(fēng)景很好,但大自然的氣息也會沾染一些,鞋子上都是泥土,山林間露水很重,衣服也被打濕了些。
坐上一輛五菱神車,在旁邊小孩子好奇的目光中,埋下頭,直到脖子快壓斷,有些想吐的時候,才到了蒙城,他坐車必須將脖子埋在腿上,才能壓下惡心感。
“嘔”,在衛(wèi)生間嘔了一陣,他才感覺舒服了些,雖然車坐了很多次,但他還是會暈車,簡直是噩夢般的體驗。
打開手機,和之前看好的房子房東發(fā)了些信息,消息回復(fù)有些慢,打車來到一個地方,一處環(huán)境很好的老小區(qū),附近有個湖,空氣也不錯。
“小伙子,是你要來看房子嗎?”一個年齡有些大的大爺柱著拐杖,從小區(qū)里走出來。
“大爺您好,是我要看房子。”聶蘇上去扶住老人,他之前都是發(fā)消息的,沒想到是這么一位老人,難怪消息回復(fù)得慢。
老人帶聶蘇走進小區(qū),走進一個樓房,都是三戶型的布局,樓里沒有電梯,有五層樓高。
上到四樓,老人有些喘氣,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上來的,難怪要搬離這里,老人打開房門,里面是兩室一廳一衛(wèi)。
屋里很整潔干凈,還有很多家具,各種物件齊全,不過看著有些年頭,屋里還有些綠植,長勢很好,看得出來老人一直在精心照顧著。
房屋布局很好,中間是客廳,角落有一個衛(wèi)生間,兩邊各有一個房間,盡頭是廚房還有一個小陽臺,能看見湖面的風(fēng)光,陽臺上面還有一把躺椅。
聶蘇此時在和一只灰白色的大貓對視著,琉璃寶石色的金色眼眸眨得很慢,慵懶的躺著躺椅上,緩慢搖動著尾巴,毛發(fā)舒蕩,仿佛一個歷經(jīng)歲月的老人。
“這是大灰,陪了我很多年,要離開這里了,她也舍不得,不過人老了,腿腳不便,現(xiàn)在要和孩子生活去了。”老人不舍的看著房屋里的東西。
“大爺,你這房子我很喜歡,很安靜,還能看到湖邊的風(fēng)景,房租要怎么算。”聶蘇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時間仿佛在此處停留住,又古老有歲月的味道。
“你也喜歡吧,我不要錢,只要求你保留住這里的原樣,也幫我照顧另一個房間里的花草,讓它們曬曬太陽澆澆水刨刨土,就算是房租了。”老人帶他來到次臥。
聶蘇一看驚呆了,各種各式各樣的花草,擺滿了三十平左右的房間,這照顧起來很麻煩,但他又很喜歡這個七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一個人住不擁擠也不寬,剛剛好。
“以前也有人來過這里,但是聽完我的要求后都不想住,之前也有人來住過,但是沒有按照約定照顧花草,死了很多,所以我又回來照顧了一段時間?!?p> 老人仿佛在緬懷著什么,頓了頓語氣說:“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和我的老伴養(yǎng)的,不知不覺這么多了,她走了,這些花草就是她和我共同的回憶,你能照顧好嗎?”
聶蘇糾結(jié)了下,心中一狠,下定了主意,不就是一些花草嘛,現(xiàn)在他可是身體倍兒棒的,照顧一些花還不是輕輕松松。
“大爺,我會照顧好的,你可以把房子放心交給我,不過不要房租不好吧,你還是說一個價錢吧?!甭櫶K不想占老人便宜。
“嘿,等你能照顧好花草再說吧,我會讓我孫女過來看的,要是你沒有照顧好,你就只能離開這里,還要賠我一模一樣的?!崩先藳]有說房租,只是一直看著花草,仿佛在看什么珍貴的東西。
“這是一份合同,我孫女弄得,你自己好好看一下,沒有意見就簽了吧?!崩先藦囊粋€包裹里取出一份文件。
聶蘇打開一看,都是照顧死花草就要賠償一株一模一樣的之類的,沒有涉及金錢,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生效。
聶蘇簽上自己的名字,字寫得還不錯,老人沒有看就收進了包里,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讓他心安的東西,一份會照顧這些視若生命的花草的約定。
“好了,這是鑰匙,我孫女已經(jīng)在等我了,大灰,走了。”老人呼喚著貓,不舍的深深看了眼房子,背著一個背包下樓。
聶蘇扶著老人下樓,看見小區(qū)外面停了一輛奇瑞,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從車?yán)锵聛怼?p> 大眼睛,睫毛很長,額頭飽滿,面容圓潤,頭發(fā)靠在肩變,氣質(zhì)很知性,扶著老人進車,轉(zhuǎn)過頭來打量聶蘇。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會租我爺爺?shù)姆孔樱悄阋谴蛑急阋说哪康淖庀聛?,還害死了爺爺?shù)幕ú?,我不會饒恕你的,合同可不是白簽。?p> 聶蘇剛打算上前搭訕下他眼中一等一的美女,就先接到了人家的警告,有些訕訕的收回手,望著車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