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浣祥出門一看,街道上一群人吹拉彈唱,四個轎夫抬著一頂大紅轎子,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這是有人成親?李浣祥沒見過這個陣勢,瞧得稀奇。
正在此時,李浣祥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抬眼瞧去街道對面一匹健馬疾馳而來。還不等成親隊伍有所反應,這匹馬便橫沖直撞上來,瞬間便是人仰馬翻,人群被撞倒在地,轎子也側翻在地,剛好倒在檔口門前。
李浣祥眼疾手快,一個側翻將跌落在地的新娘子抱住,到了新的世界,這具身體的反應能力增強了一倍都不止。
來不及細瞧新娘子的模樣,李浣祥眼角間看見馬上男子竟然頭也不回地騎馬就要離去,他怒從心頭起,順手操起檔口上的一個羊頭就往對方砸去。
只聽見“哎喲”一聲,馬上男子應聲倒地,頭上栽著被李浣祥丟出去的新鮮羊頭。
“這他么誰啊?”男子聲音尖細,起身就罵:“有病吧?知道家父是誰嗎?”
李浣祥懶得去管對方,新娘鳳冠被跌落在地,露出真實模樣。
“劉亦菲?”李浣祥一打眼就被對方模樣震住了,“你也穿越了?”
女子縮回被李浣祥抓住的手,矜持地施了一禮,柔弱地說道:“多謝恩公搭救?!?p> 李浣祥再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這女子跟劉亦菲長得一模一樣。這個世界美女很多嗎?隨便路上跌倒一人就是這質(zhì)量?
李浣祥正要回話,剛才被羊頭打落在地的男子已經(jīng)回身往這里走來。
“你他么誰???”男子身穿錦緞,體型偏瘦,配著他尖細的口音讓李浣祥覺得gay里gay氣的。
“知道家父是誰嗎?”
“撞了人就要道歉?!崩钿较閼械酶鷮Ψ蕉嘣挘淅涞卣f道。
“你知道家父是誰嗎?”對方聲音越來越尖了。
李浣祥冷眼瞧著對方。
“家父王玉華!”
“家父王玉華!”對方音調(diào)又提高了一倍。
“我爸還是李剛呢!”李浣祥瞧著對方囂張跋扈的樣子就來氣,“你道不道歉?”
“笑話,家父王玉華!”
李浣祥抽起了檔口上屠夫的殺豬刀。
男子嘭地一聲雙膝跪地,對著‘劉亦菲’說道:“姐姐我錯了,對不起?!?p> 李浣祥酷酷的說了一句‘滾’,男子起身跳著腳嘴里嚷嚷著‘家父王玉華’,李浣祥再次提起了殺豬刀。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男子已經(jīng)捂著腰跑遠了,這速度比他剛才騎馬還快。
但聽見遠方傳來:“家父王玉華,你給我等著!”
剛才被馬撞翻在地的家丁們回過神,圍了過來,扶著新娘子就要上轎。李浣祥趕忙說道:“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新娘子輕聲細語地說道:“閨名劉一非,讓恩公見笑了?!?p> 劉一菲?劉亦菲?李浣祥現(xiàn)在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新娘子就是劉亦菲穿越過來的。
“是否確定劉一菲為本次躲貓貓活動目標?”小寶的聲音出現(xiàn)在李浣祥的腦海中。
正在李浣祥愣神的時候,刁鉆古怪上來摟住了他的肩膀:“這女的誰啊?你認識?”
“不認識?!崩钿较閾u搖頭。
“人妖殊途?!钡筱@古怪語重心長地勸解道:“阿古你要正視自己的身份?!?p> 這貨智商不高,情商倒是蠻可以的,李浣祥看著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
“她配不上你。”刁鉆古怪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我以后是要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的,切不能被兒女情長亂了心智啊?!?p> 李浣祥沒空搭理他,腦海中小寶的聲音一直在催促,“是否確定劉一菲為本次躲貓貓活動目標?”
李浣祥瞧了瞧刁鉆古怪,再看看檔口上的新鮮牛羊肉,還沒幫他把肉食弄回去呢,先不急,李浣祥選了否。
“這位壯士英雄救美,小老兒打心底佩服,本來小店概不講價?!比獾昀习骞笆职萘税?,對著李浣祥說道:“這牛羊肉你開個價?!?p> “二十兩銀子。”李浣祥一聽有戲,趕忙報價。
“滾。”老板丟下這個字,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店鋪。
李浣祥一回頭,正對上刁鉆古怪委屈的眼神,只好輕聲細語地問道:“阿刁,咱們能不能少買點肉食啊?!?p> “家里一百多口子等著吃肉呢?!钡筱@古怪重重地嘆了口氣。
“當我沒問。”李浣祥扶額,“我們再去其他檔口看看吧?!?p> 二人又再選了幾家賣肉的店鋪,一上午忙碌下來,李浣祥驚訝地發(fā)現(xiàn),方才賣肉老板給的價格居然是最低的良心價。
“阿刁啊,要不咱們?nèi)寧讘羧思?,咱們妖怪生下來不就是干這個的嗎?”李浣祥打起了主意。
“不行,阿古,你忘了主公是怎么訓導我們的嗎?”沒想到刁鉆古怪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p> “可我們是妖怪啊?!崩钿较橛行┛扌Σ坏茫安桓蛇@個難道去種田嗎?”
“我們不偷不搶,這么多年不也過來了?”刁鉆古怪臉上神情很平淡。
李浣祥有些好奇刁鉆古怪口中的主公,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一群本性無惡不作的小妖調(diào)教得如此清貧樂道。
“可是阿刁啊,我餓了?!崩钿较槭钦娴酿I了,這一路走來啥都沒吃,而且聽刁鉆古怪話里的意思,他們前兩天也沒吃東西。
“你先墊吧墊吧?!?p> “還是你吃吧,阿刁?!崩钿较檠矍浦筱@古怪把手伸向了胸口處,他想到那個黑黢黢的燒餅,趕緊說道。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一戶深宅大院前,門口掛了兩個大紅燈籠,上面大大的喜字讓李浣祥意識到這家人是在辦喜事。
等等,喜事?那不是說眼前就是蹭吃蹭喝的機會?
李浣祥拉起刁鉆古怪湊過去一看,果然,庭院里桌椅碗筷都已備好,正等著開席。
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正在接待來賓,從賓客手中一一接過賀禮,記錄在紙上,旁邊站了一個小廝大聲吆喝道:
“張老爺禮錢十兩,上座!”
“王后生字畫一幅,上座!”
“李老板玉壁一對,里面請!”
李浣祥琢磨著這陣勢,沒禮物怕是也進不去,把刁鉆古怪拉到一邊,從一棵樹下刨了一捧泥土,再裹上幾片樹葉,用撿來的紙包好,大搖大擺地往里面走去。
雙手奉上禮物,李浣祥嘴里道了一聲恭喜,小廝疑惑地看著兩人,似乎在思索府上有沒有這樣子兩位客人。
倒是老管家不敢含糊,客氣的問道:“兩位小哥怎么稱呼?”
“丈人客氣,我姓古名天樂,這是我堂弟,喚作沙刁?!崩钿较樾攀帜閬?,嘴里打著哈哈,“我二人近日才從外地趕來,沒誤了良晨吧?”
“原來是古天樂兄弟和沙刁兄弟,宴席沒開,里面請!”管家許是看李浣祥談吐不凡,不再多做猜疑。
“只是這里面包的東西?”管家不好當面拆開紙包,只好請教李浣祥。
“這是我二人尋來的參土,此土乃是一根千年人參生長所在,被我兄弟二人尋得時人參已經(jīng)成精遁去。雖未得到參靈,但這參土亦是及其罕見之物?!崩钿较槔仙裨谠诘卣f道。
“重禮,重禮!二位上座!”老管家一聽李浣祥所言,直擺手讓二人趕緊入座。
李浣祥對刁鉆古怪使了個眼色,二人徑直往里走去。
“古后生參土一斤,上座!”這次小廝的聲音特別賣力。
尋了個靠墻角的位置坐好,刁鉆古怪拉了拉李浣祥,悄聲說道:“為啥你叫古天樂,我叫沙刁?”
“因為我姓古,你姓刁,你不覺得這個名字挺配的嗎?”李浣祥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
“總感覺沙刁這個名字還有什么特別的含義?!钡筱@古怪有些疑惑的說道,“那參土的事情你怎么想出來的,絕了!”
“我從古籍上看來的,別這么大驚小怪的,免得被人看出破綻?!崩钿较檎f完才發(fā)現(xiàn)刁鉆古怪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阿刁啊,你不是不識字嗎?”刁鉆古怪的話音里滿滿的不敢置信。
“這個不重要,你還想不想吃席了?”李浣祥嘴角有些抽搐。
“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刁鉆古怪嘀咕道。
咚的一聲,一個小廝站上臺,敲響了手里的鑼鼓,大聲吆喝道:“開席!”
一個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從里屋走出來,頭戴烏紗帽,身著官服,對著眾人一拱手:“歡迎大家來參加小兒的婚事,鄙人王玉華感激涕零!”
李浣祥驚道:“家父王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