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喜娃吃的多開心,吃吧,吃吧,不然都給他們仨吃完了。”
“對,我們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飯?”
這時,小莊看向他們隊的一個戰(zhàn)友,問道。
“我媽就我一個兒子”,說完,有點要哭的感覺。
“這里都是獨生子,你什么意思?”
“對不起,我,我不敢想,我媽要是知道我死了以后,得多難受,多傷心?!?p> 說完,他就出去了,退出了。
“還有誰怕死,現(xiàn)在就走,別到了戰(zhàn)場上,連累大家?!?p> 沒人說話,更沒人退出,連張良也忍不住融入了這個氛圍。
“現(xiàn)在剩下我們八個,都是親兄弟,我們沒有生在一起,但是死,要死在一起?!?p> 然后,耿班長站起身,伸出拳頭,這是偵察兵的儀式。
眾人紛紛起身,依次把拳頭對在一起。
“同生共死!”
飯后,眾人檢查槍支,擦拭一下,別到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哪怕是剛剛耿班長已經(jīng)提了士氣,但大家還是沒有多高興。
臉上雖然沒有多凝重了,但是還是嚴(yán)肅的。
這時灰狼來了,給大家?guī)砹藦椝?,實彈?p> “搬彈藥”
“還有半個小時,收拾完以后,你們寫遺書?!?p> “我不寫,我能活下來。”
“每個人都要寫,留在自己的柜子里,這是命令?!?p> “那我要是能活下來呢?留著它下小遺書嗎?”
明明傘兵說的有點搞笑,但這一刻沒人能笑的出來。
“這次沒掛,還有下一次,下次沒掛,還有下下次,要做好一切準(zhǔn)備,走上這條路,不光對自己負(fù)責(zé),對家人要負(fù)責(zé),明白嗎?”
“好了,菜鳥a隊,這是戰(zhàn)場,不是游戲,所以,不是沒命了再買個鋼镚,扔進(jìn)去重新開始,子彈打在身上會死人的,不是掉血了還會活蹦亂跳,抓緊時間準(zhǔn)備?!?p> 這次大家沒說什么,開始分子彈,裝子彈。
這次任務(wù),狙擊手是傘兵,而張良是觀察員,也是第二狙擊手。
張良的技術(shù)還是沒有超過傘兵,他是天賦,而張良是靠熟練度,純粹子彈喂上去的。
還沒有槍感,就是那種神來之筆完全沒有,張良的槍法是死的,是機械式的。
不過現(xiàn)在張良的槍法已經(jīng)超過小莊了,小莊在隊里的槍法不是最好的,但是最全面的,所以他是突擊手。
……
寫遺書,是個沉重的話題,哪怕是富豪在立遺囑的時候也是。
雖然張良明知道這次實戰(zhàn)可能是假的,但也還是忍不住的帶入進(jìn)去。
人是不可回避或避免這個話題的,人是從出生就開始往死亡去。
區(qū)別只不過是早晚而已,這在算命的那里就是定數(shù)。
很多人覺得命是不確定的,但生死呢?
有些東西是不確定的,但有些東西是注定的。
生死先不說,就說春夏秋冬,不就是一個定數(shù)嗎,一個規(guī)律嗎?
所以,這次,張良也是好好的寫了一份遺書。
就像灰狼說的,這次不一定,下次呢?
其實,怎么說呢!
就是為了祖國,付出一條生命,張良覺得值,沒有遺憾。
可能對這個世界的自己有點不公平,但哪怕是換到現(xiàn)實世界,張良也是如此想的。
就想陳排寫的那首詩,如果祖國需要,我愿長出一道無形的屏障。
在之前的現(xiàn)實中,平時看到祭奠烈士或者是看到英雄紀(jì)念牌,雖然覺得很讓心敬佩。
但是心里還是沒有那種感覺,沒有感同身受。
但這次軍旅生涯,讓張良感受到了什么是奉獻(xiàn),什么是無悔。
是一種力量,一種精神,讓人充滿希望充滿力量的精神,讓人無所畏懼。
忠于祖國,忠于人民也不再是一句空話。
也理解了前輩們流血犧牲的那種精神,無畏無悔的精神。
最后,給這個世界的父母,留了一份遺書。
很殘酷,但也很真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像老郭說的,命這個東西,真的就是命運?。?p> 八十老翁門前站,三歲頑童命染黃泉。
人生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
“抓緊時間準(zhǔn)備,五分鐘以后出發(fā)。”
遺書放好,穿戴裝備,準(zhǔn)備集合。
“同志們,請稍息?!?p> “今晚,是對你們最后的考核,一場實戰(zhàn),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時刻準(zhǔn)備著”
“祝你們首戰(zhàn)告捷,凱旋歸來。”
“忠于祖國,忠于人民。”
“出發(fā)”
“是,向右轉(zhuǎn),左轉(zhuǎn)彎,跑步走?!?p> “敬禮!”
“首戰(zhàn)告捷,凱旋歸來?!?p> 上車,車開了三個多小時,來到了目的地。
張良他們只是跟著學(xué)習(xí),主要行動還是看老鳥的。
來的目的地不一會,就見灰狼拿出一個手電筒,發(fā)出信號。
不久,就看到遠(yuǎn)處來了兩個人。
“菜鳥們注意,這是我們的人,放低槍口,不要傷了自己人,現(xiàn)在打的是實彈?!?p> “哎,怎么是個女的?”
“你怎么知道?”
“你沒看她腰細(xì)屁股大的”
張良:“……”
傘兵的眼就是好使,怪不得是狙擊手。
“不要說話”
不一會,來接頭的兩人過來了。
“誰是灰狼?”
“我是”
“你是情報參謀?”
“我是邊防部隊情報參謀夏嵐,這是我的助手。”
“你好”
“我們出發(fā)吧!還有三十公里山路要趕。”
“三十公里?”
“怎么,特種部隊連三十公里山路都走不了?”
“不是我們不行,是怕你不行。”
“行不行,戰(zhàn)場見,走吧!”
“行不行,戰(zhàn)場見,現(xiàn)在的女人??!”
“他又不是你鴕鳥的女人,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是怕她頂不住?!?p> 張良:“……”
偶爾說一點葷段子,是每個宿舍都有的。
不過,張良隱約記得,最后鴕鳥和夏參謀好像真成一對了。
“你們要是再說話,我就把你們倆槍斃了。”
張良知道,耿隊長過來說的是鴕鳥和衛(wèi)生員。
張良一般是不接話的,他也很少說話,在菜鳥a隊里,和老炮一樣,寡言少語的。
“快走”
三十公里山路,對于現(xiàn)在的菜鳥們,已經(jīng)是小意思了。
但需要警戒,再加上不熟悉,總之,到了夏參謀說的目的地,已經(jīng)是白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