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去往鄰區(qū)的人不多,但是零零散散的坐著竟也只剩下一個雙人座,顧時眼也沒抬的坐在了唯一一個空位的靠窗那,景念躊躇了一下,挨著顧時坐了下來。
身后的人也不知道在講些什么,正聊得開心,景念看了眼身旁的顧時,少年正慵懶地斜靠在窗邊,一只耳里插放著耳機,手里拿了個MP3,指尖在按鍵上輕輕移動著,想說的話就這么扼殺在了喉嚨里。
轉過了頭,從包里拿出手機,一大堆消息也隨之彈出,景念大致掃了幾眼就退了。
呵,沒有搭話的意思,自己上去搭話,她又不自虐。
稍稍闔起眼休息著,旁邊過道上的人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會時不時觸碰到她的手臂,被擾得有些不耐,景念睜了睜眼,往過道看去,目光卻對上了一個中年男人的猥瑣的笑。
察覺到了女孩的僵硬,顧時抬了抬眸,拉了拉景念的手,“我跟你換個座位?!?p> 沒等景念反應,就把景念往自己這邊一拉,然后起身繞著坐在了景念的位子上。
從另一側拿出了另一根耳機線,遞在景念的面前,“一起聽歌嗎?”
“?。俊本澳疃⒅檿r遞過來的耳機,愣了愣,慢慢的抬起手,還沒等到景念碰到,顧時就收走了,景念眨了眨眼,不解,手尷尬的懸在了空中。
下一秒,耳上,陌生的溫度傳來,景念睜大著眼睛,滿臉驚訝的看著顧時,往下,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喉結上。
是很好。
都說男生的喉結除了自己喜歡的女生,其他人是碰不得的。
那他的喉結,以后會心甘情愿的給誰碰呢?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景念慌亂的別過視線,佯裝著看向窗外。
身旁的少年,嘴角卻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本來想在車上了解些情況的景念,想到剛才的畫面,心虛的沒再開口,她總感覺,他和她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
到金玉小區(qū)附近站臺的時候,車上的人就只剩三個了,景念跟在顧時的身后走下了車。
一路的靜默,景念抬頭看了眼眼前顧時的背影,拉著背包帶子的手指緊了緊。
想到公交車上的情景,雖然她不自、虐,但是她可以“找虐”吧。
乘著“不能一路尷尬下去”的心態(tài),景念還是追了上去,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搭著,“顧同學,你家里都有誰啊?”
“人好嗎?”
顧時腳步頓了下,看了跟著他一同停下來的景念,向著她微微邁進了一步,仿著她的語句,“景同學,你好像對我的家人很感興趣?!?p> 景念看著逼近的某人,好像更尷尬了……
問什么不好,忍著要自我原地爆炸的沖動,景念干笑了幾聲,別過頭去,弱弱的回了句,“當然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嘛。”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呃....這句解釋好像就更有歧義了......
沒聽見顧時的答話,景念松了口氣,也不再自討閑話,乖乖的跟著走。
站臺離金玉小區(qū)倒也不遠,走了將近五分鐘就到了,景念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這種事,她以后再也不想干了,該拜托誰拜托誰去吧。
小區(qū)一看就是好幾十年建成的,設施什么的都很陳舊,除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牌說笑的老人,基本上看不到其他的什么。
老人看見顧時倒也算熟稔,景念跟在顧時的后面,從小區(qū)門口走到樓前,就聽到很多人沖著他喊“阿時”。
景念垂了垂眸,心底默念了一遍顧時的名字,真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阿時回來了?”前面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了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婆婆,顧時一向冷漠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彎腰幫著老人撿起地上晾著的蘿卜干。
景念也不好干站著,跟著顧時彎下腰幫老人家撿著,“阿時,這姑娘是你女朋友吧,模樣長得真俏,人心也善。”
景念愣了愣,怎么一個兩個都說她是他女朋友,她身上有貼著“顧時女朋友”的標簽嗎?
見顧時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景念對著老婆婆笑了笑,“您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p> 老人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嘆了口氣,“那真是可惜了,阿時這孩子其實挺好的。”
景念沒說話,安靜地蹲在一邊撿著蘿卜干,腿蹲著有些發(fā)麻,看著最后一根蘿卜干,不由得有些欣慰,伸手撿去。
另一只手更快一些,景念眨了眨眼,看著那只好看到犯規(guī)的手,正被壓在自己的手下,好巧不巧的,剛好十指相叉……
景念看向顧時,兩道眼神就這樣在空中碰到了一起。
這下誤會大了……
“不打算起來嗎?”
橘井四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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