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嘯把雪玲瓏背在身上,內(nèi)力在她體內(nèi)一遍又一遍的流轉(zhuǎn),卻一直沒見她醒轉(zhuǎn),中途攔了一架馬車,一路無語,終于趕在天黑之前平安的回到了京城。
京城六扇門,夜未央望著跪在地上的謝紅玉,一言不發(fā),旁邊擺了一口棺材,棺材里是他的徒弟冷鋒。
謝紅玉將冷鋒的官府和腰牌遞給了夜未央,并且把夜未央臨走前的話轉(zhuǎn)述給他,遂趴在棺材上狼嚎不止。
那天冷鋒走后,謝紅玉帶著侯子安去揚州知府衙門辦完相應的流程后,正是下午時分,回到客棧,心里說不出的忐忑,不知道冷鋒他們現(xiàn)在到哪啦。
可就在傍晚時分就有人送了一口棺材過來,冷鋒的尸體就躺在棺材里。
棺材是小侯爺安排人給送過來的,來人的話謝紅玉已經(jīng)聽不到了。只是癡癡愣愣的看著棺材里的師哥,冷鋒身上的箭已經(jīng)被拔取,血漬也清理干凈了,還在周圍放了生石灰用來防潮。
謝紅玉瘋狂的叫喊師哥,卻再也喚不醒冷鋒,不知過了多久,謝紅玉就像是做夢一樣,出了門,坐上了載有師兄的馬車,一路踩著云朵回到了六扇門。
見到了夜未央,這才放聲大哭,哭的撕腸裂肺,哭的人神悲憤。夜未央沒有哭,只是守著棺材一言不發(fā)。
良久長嘆一聲,“求仁得仁,求義得義,回家了,鋒兒”揮手讓人將棺材下葬,但卻是未行任何儀式。九月的天氣雖然轉(zhuǎn)涼,但尸體還是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還是盡早下葬吧。
謝紅玉已經(jīng)哭的昏厥過去,被人扶到后宅安歇。
第二天白嘯帶著雪玲瓏回到了六扇門,門內(nèi)人人肅穆,夜未央仿佛一下子年老了許多。
“夜前輩,冷鋒安葬在哪?晚輩想要去拜祭一番?!卑讎[把一路的情況原原本本的描述后,不知怎么安慰他。
“罷了,罷了,讓小徒得個清凈吧,江湖中的事兒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鋒兒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你就不必掛懷了,雪姑娘就暫且留在我府上吧,畢竟這兒也算是安全的,我會盡快安排御醫(yī)給雪姑娘醫(yī)治的,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一路上難為你了”夜未央臉色沉痛的說道。
白嘯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得回到酒樓,酒樓一切運行正常,小周的評書深受歡迎,還有些好事者想著再譜一本兵器譜出來給江湖中人排個名。白嘯看著一群無所事事的書生冷笑,他們真的懂什么是江湖嗎?
回到自己的小院,吩咐大牛守好院門,謝絕見客。然后倒床便睡,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吃了幾碗面條,洗了個熱水澡,收拾干凈,就又睡去。
再醒來時卻是被驚雷震醒,窗外星光點點被風吹散,銀龍游弋,驚雷陣陣,不多時,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白嘯想兒子了,不知兒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一個多月沒見兒子了。過段時間,大牛就要成親了,明天還是去府學院看看兒子吧。
第二天天光大亮,經(jīng)過一陣秋雨的洗刷,空氣涼爽,一掃前幾日的煩悶,白嘯帶上幾樣糕點,又買了些筆墨紙硯去到學院,到了學院一打聽才知道學院這兩日休息,白澤跟幾個同學出門游玩了。
白嘯把糕點和筆墨紙硯托付給白澤的同學,心中略帶失落的回家了。中午的飯食不知味,大??闯鰩煾档幕瓴皇厣幔烙嬍窍霛蓾闪?,就提議讓師傅去玉帶河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散散心。
“不知道玲瓏姑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兩天一直沒人來信兒,我若是貿(mào)貿(mào)然去六扇門打聽,也不合規(guī)矩,唉......”來到玉帶河,河里的畫舫又開始營業(yè)了,被燒毀的畫舫位置除了岸邊一片焦黑,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
白嘯沿著玉帶河漫無目的的閑逛,迎頭看到白澤和兩個同學沿著玉帶河游玩。白澤見到父親趕忙跑了過來。
“爹,怎么樣了?你救到彩鈴兒了嗎?”白澤一見面就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呃,沒見到彩鈴兒,爹這一路上歷盡艱難......”白嘯感慨道兒子大了,心里有人了,當?shù)囊黄苍谝贿吜?,就想跟兒子聊聊自己的?jīng)歷,搏個同情分。
卻不想白澤根本不想聽,而是發(fā)怒到“你不是答應我,會幫我把彩鈴兒給就回來嗎?言而無信,騙子,彩鈴兒一定在受苦,你卻出去公費旅游了一圈回來,然后跟我說沒見到,你答應過我的”
白嘯不知道這一個月里兒子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指責他呢,就又要解釋。
“你沒本事救人,就不要說大話,你不救,我會自己救的”白澤大喊道。
此時他的同學也走到了近前,李小樂和王詩博趕忙過來勸說,白澤卻越鬧越兇,白嘯的臉陰沉著,手掌顫抖著,心中的怒火壓抑著。
白澤被拉走了,留下白嘯一人在原地發(fā)呆。
“別生氣了,再怎么說那也是你父親呀,子不言父過,你這么做有些過分了”李小樂拉著白澤往望江樓走去,邊走邊勸慰到。
“我爹在我心目中是最厲害的,他從來沒讓我失望過,但這次他太讓我失望了,公費旅游,他就真的來了趟公費旅游,呃”白澤坐在望江樓的包房里喝著埋怨父親的酒。
“行了,別說那些了,反正明天也沒課,哥倆陪你好好喝一頓,一醉方休,等明天回去給你爹陪個不是,我看的出來,剛才你爹攥拳頭了,可最終沒打你,要是換了我老子,早就啪啪給我兩耳光了”王詩博說罷就去一樓柜臺拿酒。
剛下柜臺恰好碰上進酒樓的朱允炆,連忙打招呼到“允文哥哥,這兒呢,這兒呢”
朱允炆循聲看去,原來是王詩博,朱允炆自上次遇襲之后,被禁足數(shù)天,禁足過后出來的次數(shù)也少了很多,上次出來的時候大牛還沒定親呢,今天好容易出來放放風,正好碰到自己的哥們,不由得歡喜異常。
二人說說笑笑就上了二樓,允文身邊的一個護衛(wèi)對著其他人使了個手勢,隨即跟著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