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客棧演武 一
京城,東廠正廳中。
“十七,吩咐你辦的事做的如何了?”東廠廠公曹正修手放下手中的【抱樸子】,看著跪伏在地上的曹十七問道。
“回廠公的話,小的已經(jīng)在江浙一帶布置好了百曉閣的據(jù)點,只等百曉閣的名聲一打響便能在中原武林之中盡快推廣了?!?p> “不錯,此事關(guān)乎國家興亡,你且務(wù)必辦好,莫要辜負(fù)了咱家的信任。”
“定不負(fù)廠公的恩澤?!?p> “下一個據(jù)點在哪選好了嘛?”
“下一個據(jù)點,奴婢決定選在武昌,此地有九省通衢之稱,正好和杭州、南京據(jù)點相互勾連,便于信息傳遞,而杭州據(jù)點又可通過京杭大運河將消息暗中傳回,如此便可掌握中原武林消息?!?p> “不錯不錯,好好辦事,東廠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p> “全憑廠公教誨?!?p> “退下吧。”
“是。”
曹正修看著曹十七慢慢地退了出去,拿著【抱樸子】翻了起來,眉間一時微皺,一時松開,良久才放下書長吐一口濁氣。站在一旁已經(jīng)良久的柳一一,問道:“義父,為何看著這【抱樸子】如此出神?”
“這【抱樸子】乃是道家經(jīng)典之一,不僅有修行之道,還有治國齊身的道理,我每每觀之都有新的疑惑和感悟,實在是引人入勝?!?p> “莫不是看書能看出高手?”
“先哲之書直指大道,而武道巔峰也是直指大道。我等習(xí)武之人到了進(jìn)無可進(jìn)之時便可旁征博引,直到走出自己的康莊大道?!?p> “難道義父還不是天下最絕頂?shù)母呤謫幔俊?p> “一一,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義父何敢說自己是天下間最絕頂?shù)母呤?。你如今也有些修為,?nèi)功層次也已經(jīng)入到一流境界,只是你不曾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因此只能算二流高手,二流高手之上是一流高手,一流高手此時已經(jīng)貫通任督二脈內(nèi)力已達(dá)到生生不息境界。而一流高手之后便是超一流的境界了,這個境界的人莫不是在“精氣神”這三方面中走出了自己的路,再然后便是義父這個層次了,天人化生境界,這境界雖然有些難,但一本神功或是資質(zhì)好些努力百十年也可達(dá)到,只是想再進(jìn)一步達(dá)到天人合一境界便難了,至于天人合一之上的境界是什么,義父我便是不知了?!?p> “那義父也是天下間絕頂高手之一啊?!?p> “但是那終極的境界總是令人神往的?!?p> “義父一定能達(dá)到的。”
“你倒是嘴甜?!?p> “嘻嘻。”
驚惶閣總舵中
“你不去幫幫他嘛?”老八向笑紅塵問道。
“暫時不能?!毙t塵說道,“既然他選擇去闖蕩江湖,那么我絕不能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出手。”
“除非他生死關(guān)頭?”老八問道。
“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破壞氣氛多不好。”笑紅塵說道。
“哈哈哈…”
靈隱寺中,已經(jīng)蘇醒兩日的秦朗正和李見心辭別方丈住持二人。
“這幾日多謝方丈大師,多謝住持大師,多謝慧定小師父?!鼻乩孰p手合十道?!爸皇乔啬成杏行氖挛戳?,這兩日寺中又常有武林中人過來打擾,秦某深感不安,恐?jǐn)_佛門清休之地,今日特來辭行?!?p> “阿彌陀佛,你們二人此番去了,少造殺業(yè)即可?!笨沼^方丈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謝過方丈?!鼻乩世钜娦亩送瑯与p手合十道,隨后,便出了山門下山而去了。
李見心二人下了山門,便來到杭州城內(nèi)李見心之前待著的客棧里,又續(xù)了幾日的房錢,李見心點了些酒菜讓小二送到房中。李見心看著秦朗頗有些食不知味,就連平日里最喜歡的竹葉青也不曾喝了,于是問道:“莫不是這酒水太淡,不合哥哥胃口?!?p> “不是的,我只是一時之間感覺天下之大,竟然無我容身之地?!?p> “何出此言?”
“我本只不過一個游俠而已,雖然朋友頗多,但足以稱兄道弟的不過是你與鳳舞二人,如今鳳舞慘死,而我又蒙受不白之冤,實在有口難言,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恍惚。”秦朗說罷,長飲了一大碗竹葉青。
李見心給秦朗斟滿酒說道:“我所認(rèn)識的秦大哥可不是如此婆婆媽媽,優(yōu)柔寡斷之人?!?p> “你也甭拿言語激我了,我只是一時之間有些許恍然而已,我總感覺這背后肯定不會是這么簡單了,算了,來喝酒?!鼻乩手苯訉⒁淮笸刖频谷肟谥?。
二人正在吃喝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后便聽到君莫白的聲音:“李公子,你在里面的話快出來。我有要事要同你說?!?p> 李見心欲要吩咐秦朗藏好,卻被秦朗拒絕,李見心無奈,打開門一看卻是前幾日賣傘給自己的君莫白,一時間有些詫異,問道:“君姑娘,你怎么來了?”
君莫白連忙鉆進(jìn)屋子里去,看著李見心和秦朗說道:“李公子,秦少俠,我剛收到風(fēng)聲,有人糾結(jié)了一幫武林人士正朝二人這邊過來,你們二人快走吧?!?p> “這位是?”秦朗看著君莫白向李見心問道。
“這位是君莫白君小姐,是杭州本地人士…”李見心還沒說完卻被君莫白打斷了,“都這個時候別介紹了,還不走?”君莫白說道。
秦朗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說道:“不是我們不走,而是他們已經(jīng)來了?!痹捯魟偮洌瑓s是傳來幾道破空聲,只見幾枚鋼珠便飛了進(jìn)來,李見心正要護(hù)好君莫白,卻被君莫白輕輕避過,這君小姐倒是好俊的身法,李見心暗暗嘆道。二人往旁邊一躍,避開幾枚鋼珠,這幾枚鋼珠卻是直接陷入到了墻壁或者木頭之中。又是來了幾枚鋼珠飛了進(jìn)來激射向秦朗的位置,秦朗卻只是那手中的酒碗一兜,接住了那幾枚鋼珠,說道:“閣下可是‘鐵彈子’張運即?”
“秦朗,你倒是好眼力。那還不快交出張家寶藏的藏寶圖?”卻見一個五短身材,相貌粗陋,手掌卻出其大的人推開破爛不堪的房門走了進(jìn)來。
秦朗看著張運即長飲了一碗酒說道:“秦某既沒有做下明月山莊的案子,也沒有張家寶藏藏寶圖?!?p> “你說沒有便沒有?”
“秦某素來光明磊落,不屑于撒謊,說沒有就是沒有。”秦朗放下酒碗看著張運即坦然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邊劃下道來,做過一場?!?p> “正和秦某意思。”秦某從桌前站起,拿著紫電刀說道。
張運即右手在兜內(nèi)一抓,大手一彈便是五枚鋼珠飛了出去,向著秦朗的四肢關(guān)節(jié)而去,想必是只傷不殺的意思。秦朗卻是揮著還在鞘中的紫電刀劈開五枚鋼珠,說道:“閣下若是這點功夫,怕是奈何不了秦某,若是沒有些真本事,那還是走吧?!?p> “你…”張運即當(dāng)時漲紅了臉,“既然這樣,那邊讓你瞧瞧我鐵彈子的真本事?!闭f罷雙手在懷中一抓,揚(yáng)了出去,數(shù)百顆黃豆大小的鐵彈子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秦朗的周身,竟然沒有一顆飛向李見心和君莫白二人,李見心看著這一手便知道這人雖然相貌丑了些,但手底下倒是有些真功夫,暗嘆自己若不全力運轉(zhuǎn)【童子功】激活童子金身怕是也要被打得鼻青臉腫,只是秦大哥不知道會如何應(yīng)對。
秦朗動了,紫電刀雖未出竅,但也讓張運即感受到了一股浩然的刀意,只見秦朗揮刀使出一招【八方雷動】,第一刀,守,用刀鞘接住了身前的鋼珠;第二刀,進(jìn),秦朗卻是進(jìn)身向前迎向張運即;第三招,斬,合著刀鞘的一刀斬下卻是破開了張運即的外衣,一兜的鋼珠登時嘩啦啦地落滿了一地。
“你走吧。”秦朗緩緩說道。
“你不殺我?”
“你不也沒殺我的意思嘛?”
“這…”
“對了,我說過我沒有張家寶藏圖?!?p> “謝過秦大俠?!睆堖\即拱了拱手,心悅誠服地說道,隨即便顫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李見心捻起地上的一枚鋼珠,看著秦朗說道:“秦大哥這幾日竟然功夫又有精進(jìn),實在是可喜可賀。”
秦朗施施然地坐下,說道:“有什么可喜可賀的,倒是浪費了一桌好酒好菜?!?p> “這個不打緊,正好君姑娘也在,她也是海量倒也可以陪秦大哥喝個痛快。”李見心說道?!罢?,我昔日聞秦朗秦大俠頗有豪俠風(fēng)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dāng)浮一大白?!本拙o接著說道。秦朗瞧著君莫白是江南女子,聲音又頗為軟糯當(dāng)下便開始懷疑起自己賢弟所說的海量是什么概念了。
李見心喚來小二,塞了一大錠銀子說道:“這是這給客棧的賠償,另外你再弄幾個上好的菜上來,再多來幾壇三十年份的竹葉青?!薄昂美?,客官稍候?!迸芴玫男《B忙收好銀子正要下樓備酒去,卻是被君莫白喊?。骸霸賮韮傻ㄉ?、兩碟鹵牛肉?!?p> “好勒?!毙《?yīng)下便跑下樓去,“算了我同你一同去取酒。”李見心說著便也跟著小二下樓去了。
“剛剛聽姑娘點的幾個下酒菜倒是知道姑娘是懂酒之人,只是不知道姑娘喝不喝地慣竹葉青。”秦朗說道。
君莫白卻是不搭話,只是給自己拿過一個酒碗,倒了滿滿一碗說道:“秦大俠莫不是瞧我是江南女子,便認(rèn)為我只會喝那師爺酒?莫不是待會被我喝倒,那我也要問問秦大俠能不能喝慣竹葉青了。”說罷,便抬起碗敬了秦朗一下,一飲而盡,一滴未灑。
秦朗看著君莫白如此豪邁,心下暗暗稱奇,說道:“剛才是秦某失言了,在下連飲三杯賠罪?!闭f罷便要抬起碗一飲而盡。
君莫白卻是擺擺手說道:“秦大俠,大可不必如此,我們江湖中人又何必拘泥于這等小節(jié),你莫不是想多飲幾杯罷?!?p> 秦朗放下手中的碗說道:“姑娘果真世間奇女子,比我等更豪爽大方,今日相識,實在是人生大幸。”,言罷又抬起碗,說道:“來,我們共飲三杯?!?p> “來?!倍硕际蔷浦泻揽停祈暱滔露?,一滴不灑。
“好酒量?!崩钜娦恼p手抱著一個大酒壇子走進(jìn)來,便看見秦朗和君莫白二人已經(jīng)是相談甚歡,止不住的觥籌交錯,李見心看到二人喝得正高興,便也加入到其中,不過只是淺嘗輒止,也不多飲,只是看著秦朗二人豪飲。
陸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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