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飛近一點?!爆幐鑼τ袢A說。
玉華驅(qū)使著純鈞劍,直接挨著樹杈停下了,“可以了吧?”
瑤歌連忙說,“可以了可以了?!?p> 瑤歌用手拍了拍童真真的臉頰,嘴上一邊叫著她的名字,“真真,真真,你醒醒?!?p> 童真真幽幽轉(zhuǎn)醒,睜開眼睛便看到瑤歌和玉華二人,喃喃自語道,“我不是在做夢吧?!?p> 瑤歌聽了童真真的話,哭笑不得,“沒有沒有。”說著還拉著童真真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你看,我的臉是熱的?!?p> 童真真這才真正醒來,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伸手就抱住了近在眼前的瑤歌,哭訴著,“嗚嗚嗚。?!,幐枘銈兛烊ゾ葞熃恪?。。嗝。。?!?p> 童真真打了個哭嗝,嗚嗚咽咽地趴在瑤歌身上說著之前遇到的狼群。
瑤歌拍著童真真的背安慰著她,“不哭不哭啊?!?p> 玉華皺著眉頭,對童真真說,“現(xiàn)在不是哭訴的時候,我們先將你送出去,回來再找夜闌珊?!?p> 童真真從瑤歌肩窩里抬起頭,淚眼朦朧,“對不起。。?!?p> “不然你去送真真出去,我下去找闌珊,咱們分頭行動?!爆幐鑼τ袢A說。
玉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瑤歌的提議,厲聲道,“不行,快上來?!?p> “為什么?”瑤歌不解,“這明明是個好主意,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跟我對著干吧?”
玉華懶得再說下去,看了童真真一眼。
童真真縮了縮脖子,立馬踏上了純鈞劍,扶著瑤歌站好了。
玉華御劍雖快但是平穩(wěn),又刻意用了點法術(shù),使周邊的氣流緩和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嗡嗡直響,擾的人耳朵發(fā)疼。
瑤歌當然也注意到了,心里想著,狗屁玉華真會來事,載著童真真飛和只載著她飛這待遇真的是天差地別啊。
三人沒一會兒就到了萬古林林子口。
顧風眾人見幾人從劍上下來,都急著跑了過去。
童真真見到顧風,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嚶嚶哭泣著,“二師兄,嗚嗚嗚。。。”
顧風上前給童真真擦了擦眼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又看了看后面,發(fā)現(xiàn)夜闌珊不在,問道,“你師姐呢?”
“嗚嗚嗚。。。師姐為了救我,自己將狼群引開了?!?p> 顧風滿臉擔憂,心里又驚又怒,“什么?”
玉華開口,“顧兄,你先將真真姑娘送回朝陽宗,我們這就進去找夜闌珊,一定要安撫好掌門。”
顧風皺著眉,看了看還在哭泣的童真真,朝著玉華點頭,“拜托兩位了。”
說罷,玉華載著瑤歌再次飛進了萬古林。
顧風在萬古林林子口留了兩個弟子,便帶著童真真回了朝陽宗。
“身上可有受傷?”顧風詢問。
“沒。。沒有?!蓖嬲娲蛑鴾I嗝回答,“二師兄,對不起?!?p> 顧風想要責備一番,可看著童真真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們呀。。。真是不省心?!?p>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顧風不禁想到這句詩,擔憂著不知所蹤的夜闌珊。
“師姐她。。?!蓖嬲孑p聲說,微微停頓,之后又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哭著問,“師姐她會沒事的對不對?”
顧風心里嘆氣,夜闌珊獨自一人對抗狼群,簡直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而且那些狼還不是普通的狼,現(xiàn)在只怕是兇多吉少,希望玉華他們趕得上。
顧風雖然這樣想,但是嘴上還是安慰著童真真,“師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p> 顧風看著童真真不停地掉著眼淚,轉(zhuǎn)移話題,詢問道,“你們找到赤芍草了嗎?”
童真真果然慢慢停止了哭泣,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將身后的包袱遞到顧風面前,“找到了的,二師兄你看。”
顧風接過包袱,邊走邊拆,里面確實是赤芍草,鮮艷的花已經(jīng)枯萎了。
“也算是不枉此行?!鳖欙L心里想,對童真真說,“辛苦了。我們回去就將藥給師傅,趕快給大師兄療傷?!?p> 童真真一聽要給馮濟安療傷,臉上露出了笑容,朝著顧風點頭,“嗯。”
幾人一路趕回朝陽宗,立馬有人來迎接他們,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舜蟮睢?p> 夜伯鷹在殿里坐立難安,聽到有人來,趕忙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
見到來人只有顧風和童真真,夜伯鷹臉上的欣喜慢慢凝固,之后驟變成了憤怒。
濃黑的眉毛向兩邊挑起,怒目圓瞪,高聲質(zhì)問著面前兩人,“闌珊呢?”
說著又對著童真真高聲質(zhì)問,“怎么只你一人出來了?你師姐呢?”
夜伯鷹如護崽的老虎,眼神如凌厲的刀鋒,多年身為掌門的威壓向童真真一并襲來。
童真真嚇得一哆嗦,眼淚奪眶而出,“嘭”地一聲跪倒在地,邊哭邊說,“師傅,徒兒知錯。。。嗚嗚嗚。。。師姐她。。?!?p> 夜伯鷹聽著童真真的話,如遭五雷轟頂,只覺頭暈目眩,身形不穩(wěn),喉頭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顧風和跪在地上的童真真趕忙扶住夜伯鷹,都急的大叫“師傅?!?p> 顧風想著夜伯鷹估計是誤會了童真真的話,立馬開口解釋道,“師傅,師妹沒有死,你不要著急,玉華兄弟他們已經(jīng)去找了。”
夜伯鷹看著顧風,眼睛里重燃起了光亮,“真的嗎?”
顧風看著一下子蒼老的夜伯鷹,心里萬千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扶著夜伯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給他老人家倒了一杯水。
“師傅,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如今大師兄身受重傷,師妹下落不明,您可千萬不能倒下了?!?p> 童真真見此情況,哭著認錯,“嗚嗚嗚。。。都是我不好,若不是為了救我,師姐也不會。。。?!?p> 顧風暗暗頭疼,想要開口制止童真真。
他心里明白師傅這個時候肯定不想聽小師妹說話,她這樣只會多說多錯啊。
顧風用眼睛瞪了一眼童真真,奈何童真真淚眼模糊,根本沒有注意到顧風向她使的眼色。
夜伯鷹還沒熄下去的火氣立刻又蹭蹭地燃了起來,童真真的話更是在這團火上添了一把柴。
夜伯鷹氣沖沖地瞪著童真真,伸手抓起顧風剛剛倒給他的那杯水,將杯子帶水一并向著童真真扔了過去,嘴里怒吼著,“你給我滾!”
杯中的水在空中飛濺出來,茶杯直直砸中了童真真的腦門,發(fā)出“嘭”地一聲響,鮮血混著茶水沿著童真真的腦袋流下,映在童真真慘白的臉上,觸目驚心。
“??!”童真真痛叫出聲,跌倒在地,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嗚嗚嗚。。。我知錯了。。。師傅?!?p> 顧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心頭一跳,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童真真,可是看著身邊怒氣沖沖的夜伯鷹,止住了扶起她的動作。
顧風呵斥著童真真,“小師妹!還不快下去!”嘴上雖然嚴厲,但是心里卻是十分著急,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想著你可千萬要聽話啊。
童真真哭著從地上爬起來,頭上的鮮血滴落到了衣服上,淚眼看著顧風,不敢去看夜伯鷹,小聲抽泣著。
顧風見童真真還不走,心急的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語氣加重,“還在那里杵著做什么?出去啊!”
童真真深深地望了顧風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還在氣頭上的夜伯鷹,扭頭跑了出去。
顧風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拿起茶杯又給夜伯鷹倒了一杯,拿出一顆丹藥,對夜伯鷹說,“師傅,把這藥吃了吧。師妹回來若見到你這個樣子,怕是要擔心了?!?p> 夜伯鷹拿過藥,聽了顧風的勸,接過藥就著水喝了,那藥有靜心安神的效用,喝完之后夜伯鷹有所好轉(zhuǎn)。
“風兒啊。”夜伯鷹說,“到頭來沒想到你是最省心的一個?!?p> 顧風聽這話眉頭一跳,不是想讓他繼承這朝陽宗吧?他對此無意啊。。。
顧風趕忙提起了馮濟安。
顧風將赤芍草從包袱里拿出來,放到夜伯鷹面前,“師傅,赤芍草找到了,可以為大師兄療傷了?!?p> 夜伯鷹看著赤芍草,一直苦皺著的臉微微舒展,可是想到下落不明的夜闌珊,心頭一片酸澀。
他看著那赤芍草,眼神堅定,心里已經(jīng)做了決定。
夜伯鷹問顧風,“風兒,若闌珊回來,你可愿娶闌珊為妻?”
顧風被夜伯鷹的話驚到,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暗叫不好,這讓他怎么回答?
顧風腦袋快速運轉(zhuǎn),該如何回話呢?無奈想不出好辦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實話實說道,“多謝師傅抬愛,但是顧風從沒有過這樣的心思。況且?guī)熋眯南荡髱熜?,不顧生命危險為其采藥,若知道師傅將其許配給我,只怕。。?!?p> 只怕是和他結(jié)下仇了哦。
后面的話顧風沒有說,另轉(zhuǎn)話頭,“師傅,當務(wù)之急還是盡快醫(yī)治好大師兄,不要枉費師妹的一番情意啊。”
夜伯鷹看著地上的顧風,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先起來吧?!?p> 顧風起身。
“我先休息片刻,你先去你師兄屋里準備一下療傷的藥物,一會兒便開始吧?!?p> “是,師傅?!鳖欙L拿著赤芍草告退,下去準備東西。
夜伯鷹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只覺心身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