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海見自家趙信老板如此豪邁,自然也是喜上加喜,雙喜臨門,大興樂。
于是,兩人觥籌交錯,開懷暢言,好生歡喜。
而就在兩人飲酒作樂時,星辰軒外,含煙與沐兒踏出門,秦升快步牽馬來。
秦升寶駕,含煙少有見過,是近幾年之新駒。
含煙聞?wù)f,秦升之寶駒是在父親鎮(zhèn)國公寶馬夜照玉獅子排名之上的寶駿。
而不論是曾經(jīng)鵬俞,或現(xiàn)之鵬堇,含煙皆接觸多次。鎮(zhèn)國公相馬善性,真?zhèn)鬟z給了素來嬌弱的女兒。含煙之善馬性,天生親和。
此刻,含煙抬頭望去,見此馬,果真不凡。
秦升之寶駿,通體雪白,四蹄赤黃,氣質(zhì)高貴非凡,傲氣不可一世。乃大乾本土排行第二類千里寶馬,爪黃飛電。像鎮(zhèn)國公夜照玉獅子,是西域馬種,而這爪黃飛電是大乾本土馬種。
秦升早在沐兒口中,曉得含煙喜馬,牽著自己馬兒走上前。讓含煙瞧瞧。
“果然寶駿,比汝喜人甚?!?p> 含煙見此馬頗有俊美色,通體白雪,心中喜愛,瞥了一眼憨笑獻(xiàn)寶似的秦升,含煙不咸不淡道。
“噗嗤~”
沐兒聽含煙言語,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小姐嘞,說話有趣嘞!
“煙兒喜歡便好?!?p> 秦升之好尷尬一言,同時狠狠刮了一眼沐兒。但這小妮子愈發(fā)無法無天也,絲毫不懼。
沐兒可不怕秦大皇子之威脅,眼睛看天,鼻子指人,目中無人便是無冒犯。
秦升表面作悻悻,心里倒不記恨。對沐兒,只得說一句頑劣。
含煙情不自禁伸出纖纖玉手,摸向爪黃飛電。秦升嚇,自家駿兒不認(rèn)生,脾性傲。恐其傷著煙兒。
“喏~”
含煙口言奇怪之語,爪黃飛電聞之迅轉(zhuǎn)如提壺?zé)艋\般之馬目盯含煙,此時秦升來不及制止之玉手觸馬額。
秦升心底一顫。
然,爪黃飛電出奇溫順,讓含煙撫,好生乖巧。一馬身之傲氣,收斂了起來。真是奇怪之甚。
“父親曾教相馬五語,唯獨大哥與我習(xí)得,溫順馬兒,輕而易舉?!?p> 含煙視爪黃飛電,玉手愛撫,淡淡說道。
秦升再看爪黃飛電,果真縱容含煙撫摸。頓時瞠目結(jié)舌,心中大呼厲害。當(dāng)初秦升降服,可費了一天功夫,從出曉到落陽,才安頓了此馬之野性。
“朔~”
又一言,奇怪發(fā)音讓人難以銘記,但在馬兒耳中如雷貫耳。含煙天籟之音,叫爪黃飛電親切。
玉手繼續(xù)撫摸,直到爪黃飛電唏律律一聲,含煙停下手來,這聲吼,證明馬兒之認(rèn)可。
眼見爪黃飛電親昵蹭蹭含煙。
含煙此刻才對秦升言:
“不知寶駿名?”
秦升一頓,從思緒中收神,直言:
“不曾正名。此馬幼,一月前才剛可喚名,但吾疏忽至今不曾起名?!?p> 大乾之規(guī)定,寶馬五歲喚名。三年前,秦升當(dāng)立,圣上賜國駒,此爪黃飛電。至今才剛五年齡。
“但,其馬父為父皇三大圣駕之一,名喚白瞬,白取貌,瞬取行。白色瞬影。也因此道理,此馬喚名應(yīng)首白?!?p> 含煙傾城笑,抬起沐兒攙扶之玉手,雙手撫馬,對秦升言:
“不若,吾為其取一名罷?!?p> 秦升見含煙歡喜,心中自然也歡喜,言:
“如此甚好?!?p> 含煙看著馬兒,爪黃飛電在含煙玉手心蹭以示親切,完全不把自家主人秦升放于眼中。
“白字為名,潔身如玉。不錯,喚汝白玉。所謂白玉神駒?!?p> 含煙輕笑,對馬兒言。爪黃飛電似乎通靈,唏律律,唏律律,應(yīng)含煙喚而鳴叫不斷,也似乎在回應(yīng)白玉之名。
因年幼,爪黃飛電白玉,比鎮(zhèn)國公走家騎之鵬堇瘦了兩圈有余。但鵬堇身上多兇悍之意,白玉身上多高貴之氣。
“白玉,白玉,白玉。”
秦升嘗試連喚三聲,白玉才理會自家主人。而方才含煙喚,小一半聲音一句,白玉就精神答應(yīng)。這看得秦升苦笑連連。
“走罷,送汝回府。”
秦升言歸正傳,溫和笑道。
含煙纖弱,再親馬,也不能持韁,還是要秦升來牽白玉。
含煙點頭,又讓沐兒摻著,隨著秦升步子走。
處鬧市,兩心悠悠。無言勝有言,一瞥一笑,一份千秋。
不訴心頭,牽掛好憂。也許曾遺憾,幸有今朝,結(jié)伴迎風(fēng)頭。
京城樓闕三千六百,抵不過心頭千言萬語重,最是沉默交心。
若是姻緣,不爭三寸光陰,攜手在明天。
……
正午,不熱,但陽光烈。含煙有面紗是好,沐兒面上是曬得通紅。
移步不多,秦升走,片刻回,買得一把遮陽傘。油紙木傘,古風(fēng)雕紋,書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
秦升打開,為佳人撐傘,含煙無言,目中含意。
可沐兒又不喜,秦升并著含煙走,陽光自然碰不見含煙。但油傘小,沐兒半面在傘下半面在外,不知是秦升誠心報復(fù)還是無意之舉。
“哼哼哼~”
沐兒不喜,嬌聲表達(dá)。
含煙聞之,見沐兒一邊面陰陰,是在傘下;一邊面光明,是在傘外。
含煙清楚沐兒表意,將沐兒拉在自己與秦升兩人之間,如此一來,沐兒舒心。
當(dāng)然,秦升叫苦不迭。好不易與含煙同行,被壞丫頭阻。
含煙又突然想起,挽紗回首,柔和見三侍衛(wèi),暴于陽光下。含煙歉意道:
“辛苦三位哥哥。”
三侍衛(wèi)誠惶誠恐,好生榮幸,齊言:
“小姐安心,在下習(xí)以為常?!?p> 后,見三侍衛(wèi)真無事,含煙才收心前行。
此舉不管是有心或無意,暗處吃半飽之錢總管皆是拍手叫好。
錢總管頓頓餐食,是對得起自身肥膘,在趙信那痛快半時算得半飽,后在路上剎不住,一路走地攤小吃,幸好零錢足夠。
“秦大哥,來之時,吾在此遇一奇人居士……”
走片刻,含煙又見前面空出之地攤,是上午為自己算命之先生所在位。
周圍攤市依然熙熙攘攘,襯托得此地之獨清。
“竟有如此之人?煙兒真是好運氣也?!?p> 秦升聽完含煙講述,其中沐兒不時插嘴,吹得天花亂墜。
沐兒被算命先生之神乎其技所折服,贊嘆不已。
“京城常行奇人異事,有如此前輩,倒是見怪不怪也?!?p> 秦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