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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閣記

第六十一章 晚花宴有邀 凄凄玉染血(六)

錦繡閣記 云幻天玄1 2263 2020-05-09 22:56:57

  花開晚秋情是深,高雨曠風(fēng)香更濃。秋愁消在汝心中。

  宴開雅趣似無窮,琴瑟琵琶音忘憂。夢境美在現(xiàn)世中。

  樓開十里千金裘,美人含笑花含幽。自覺散在自然中。

  ……

  今兒一大早,不等含煙與沐兒餐盡,便有一華貴之車駕趕至鎮(zhèn)國府門前。

  這是來請含煙往晚花宴之寶駕,趕車者是秦燁之下屬孫郎官。

  一身雍容霄金衣著,面色紅潤氣色深,絲毫不落一點顏色。神情平淡中藏著三分傲氣,畢竟是秦燁之車夫,最有勢之皇子車夫,可是大氣。

  而從車上下來,是一位成熟美婦人,一身喜氣紅裝,一閔秋波縱橫,一容有憐有愛,正是司花翎。

  “勞煩錢總管也?!?p>  鎮(zhèn)國府門前,司花翎端端正正向錢總管行禮,又將珍寶美玉相贈,讓這位清閑之老家伙肚子一舔,頗為含怯。

  “不勞煩,司姑娘請稍等?!?p>  代表著鎮(zhèn)國府之面,內(nèi)心再喜再憂,也不得表形于色。錢總管學(xué)著鎮(zhèn)國公哼歪官腔,也是一番客套體面。尤其是那“請”字,說得自己尤為舒心。

  隨手將鎮(zhèn)國公那老爺椅搬過來,沒頭沒腦得請司花翎候坐稍等,錢總管便一溜煙就進府也。獨留下司花翎是哭笑不得,這碩大之躺椅,她一女人家怎么坐?

  再想錢總管之神態(tài),十分有誠意,不似是刻意戲弄妾身,應(yīng)是這位大總管疏忽大意不曾細想也。

  而府上一旁看守見之臉色微紅,這看守可是明白人:

  錢老總是會突然之糊涂,怪不得一輩子當不了大官也。

  而司花翎只得尷尬之杵在躺椅一旁,頗為無奈。

  約有一刻時,錢總管又一溜煙歸來。

  一打眼就瞅見司花翎面色難堪得站在老爺躺椅旁。一拍腦瓜,錢總管想起方才自己做了傻事,頓時臉色連連變化。

  嘿嘿一笑,胖乎身子又將大躺椅搬了回去,如這一切未發(fā)生一般。

  同時狠剮一眼一旁牙都包不住之看守,眼睛一轉(zhuǎn),鬼點子上頭來。隨之錢總管哼哼道:

  “你這廝!笑個甚!貴客在此,還不為其看座請茶!只顧嘿嘿笑笑,當罰七日俸祿!”

  自知出糗,錢總管與鎮(zhèn)國公同出一脈,不但不羞不避還理直氣壯。罰人之話,說得有鼻子有臉,讓外來之司花翎嚇一跳。

  “莫非……這鎮(zhèn)國府之大,皆是滾刀肉乎?”

  司花翎不由得敬而遠之。

  此刻,只見看守挺著腰板,面無表情,任由錢總管暴雨梨花。

  “罰罷,罰罷……”

  看守心中滿不在乎。

  為何?

  罰雖是真罰。可鎮(zhèn)國府還有一講究:若這周罰祿,則下周倍祿。因此,罰祿?下個七日便補回來也,不痛不癢。而這還是鎮(zhèn)國公當初立下之規(guī)矩……

  此時,看守者心中對錢總管之敬意油然而生,身覺如今錢總管赴戰(zhàn)場,敵人射箭在寶甲也比臉上有用也。

  而在這鬧劇進行時,主角臨。

  一襲青貍黛粉金絲裘,裹著紫紋苒菡繡,下裙精致,每一針線花痕,似宛若天作。更美是佳人,傾城之容,化秋為春。仙子落地,是帶著兩分天上之氣。

  含煙今日打扮,頗為精心,不僅忙碌自己,還勞煩了沐兒相助。

  當然,摻著含煙之小沐兒一身清新活潑綠,帶著洋洋得意之笑容,天真又可愛。

  司花翎不等人介紹,就認出含煙。這般絕塵氣質(zhì),不愧是大乾第一美。

  尋常之美,讓人心愛,讓人嫉妒。絕塵之美,讓人敬重,讓人佩服。

  “洛郡主?!?p>  在大乾,國公之女,可稱郡主。

  司花翎向含煙行禮。

  含煙輕輕一笑,曲腰回禮。

  “姐姐可是司花翎?”

  含煙昨日有所了解,知曉花宴樓乃一女子掌管。于是,出于好奇,含煙認識了司花翎。故在第一眼見,就認出了司花翎。

  “正是妾身。”

  司花翎微微顫身。

  隨后,司花翎請含煙入駕,含煙不含糊,從容而行。錢總管還擔憂含煙少出門會生分,不曾想含煙對此非抵觸,且從容不迫。

  看著含煙在沐兒與司花翎左右攙扶下入駕內(nèi),錢總管則轉(zhuǎn)身哼著曲去躺老爺椅……

  在寶駕動轅時,錢總管耳朵一動,似感應(yīng)到一般。咕溜溜起身,拍拍肚子,喚來門下一小生,告知曰:

  “吾有事行,好好看守!”

  言罷,錢總管甩著袖子,晃悠悠走去。看似行緩,卻又眼睛跟不上。幾個動作,已經(jīng)跨出鎮(zhèn)國府十余米。

  “老夫人吩咐,含煙行,錢達侯。白不露頭,夜不留影?!?p>  馬車行駛平緩,房內(nèi)司花翎與含煙和沐兒對坐,但未曾尷尬。司花翎懂得多,與含煙聊得來詩書經(jīng)賦、史記治理,也可與沐兒討論玩鬧樂趣或圖畫百綱。

  時間不直覺間,便至花宴樓。

  司花翎為含煙抬著花簾,沐兒小心先下去再扶著。而下面,早已有十余位侍衛(wèi)侯著,侍立左右。

  車兒寶,車兒寶,車兒珍珠又錙瑙。

  車兒美,車兒美,車兒下來美人美。

  清蓮步塵,踩在軒轅,是人心頭,亦痛飲三瓢酒。

  含煙登門,門庭若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距晚花宴開樓,余一個時辰,可早有游者在花宴樓前樓,此時,門口也是行人不絕。

  上次出國府,含煙一路面紗行,還驚擾無數(shù)人側(cè)身。而今盛裝盛容顏,熟悉之人是因適應(yīng)而平靜,頭一次見含煙者,真是一面千秋也。

  進的人忘了走,出的人忘了行。瞧不見含煙的見旁邊瞧見的直了眼,也匆匆看去,瞧見的更是欲見含煙正臉。

  這十余位侍衛(wèi),有作用也,包成個圈,攔住莽撞者。

  司花翎也從車上下來,匆匆為含煙引路,見周圍人圍上來,心道不好,忘了這檔子事。早應(yīng)想到應(yīng)尋后院等清閑處下車也。但這時顧不得道歉,先入前樓再言。

  突然,一青年攔住去路。

  此人相貌不凡,眉宇間英氣十足,又傲氣縱橫。抱拳言道:

  “在下文科狀元,大乾戶部外郎徐段也。至此誠邀姑娘一同與會,望姑娘垂顧。”

  雖含煙傾國不凡,但幾乎外人皆不曾見過含煙面容,故少有人認出。

  含煙正欲言,司花翎上前一步,巾幗不讓須眉之朗聲道:

  “妾身花宴樓主司花翎,洛千金乃三皇子之貴客,皇子早有安排,望諸位抬愛。另,有幸諸位賞識晚花宴,愿在座晚花宴暢快也!”

  字字鏗鏘,說與這位徐段,也是說與眾人聽。

  言罷,司花翎請含煙入前樓。一旁人皆讓行,那位徐段含笑抱拳禮讓,不言語。

  而人群中,有一人微微皺眉沉吟,不是別人,正是書衡也。

  司花翎這一聲道,所有人皆知這洛含煙是秦燁所請來,不正是鋪墊這輿論計劃之第一步也。這秦燁好算計也!連洛含煙下車處,都算得進去,厲害!

  書衡沉吟,心中思慮道。實然,是錯把巧合作謀合爾。

  而待含煙入前樓后,門前人也漸散,書衡一展水墨畫扇,深秋搖扇入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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