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鳳蘭社區(qū)小花園。
遛彎消食的、家長里短大話八卦的、遛狗遛鳥的……
熙熙攘攘熱熱鬧鬧。
“金毛家的,最近咋不見你遛狗啊。”
“哎呦,這不是泰迪家的么。閨女把我家狗關緊閉了。”
“咋了?咋還關緊閉了呢?又拆家了?”
“沒有!論拆家,還得是小哈家的。我家金毛偷吃大發(fā)了。剛上桌的燒雞,轉眼的功夫,讓它給吞了。連骨頭都沒吐!把我閨女給惹毛了。這不就關兩天懲罰懲罰么?!?p> “哎呀,跟它計較啥呀。就前天,我媳婦剛出鍋的炸雞腿,不也讓我家小泰迪偷吃了兩根么。我媳婦要打它,我閨女還護呢。沒事,沒事?!?p> “嘿,打才對了!寵物那就得有寵物的規(guī)矩,無限制的慣著,那還是寵物么?”
“哈,你這又是那來的理論?寵物不就是慣著么。要看家護院,我就不養(yǎng)泰迪了,養(yǎng)藏獒。”
“你這就是抬杠的。要實際,還是土狗!”
“那叫中華田園犬!”
“……”
倆老頭松開手中的狗繩,就著夕陽,口沫四濺侃得飛起。
許久,聊得盡興之后,才想起來遛狗的老頭,開始到處找狗。
“大毛!大毛!——”
“小天!小天!……”
聲聲凄厲,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狗丟了!
金毛和泰迪丟失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鳳蘭社區(qū)微信群,這是這個月社區(qū)丟的第四和第五條狗了。
“我們社區(qū)混進了偷狗賊!”消息不脛而走。
落日收走了最后一絲余暉,路燈接管了夜晚。
易凡的單人間里沒有開燈,街道上路燈的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房內(nèi)卻也不算黑暗。
易凡盤坐在一塊橡皮上,正專心的汲取紐扣電池中最后一點電量時,小龍慌慌張張一頭撞開窗簾,飛了回來。
“主人!不好了!”
“我的狗丟了?!”
易凡滿頭黑線!
你的狗?你一只剛從手辦轉生而來的微縮龍,什么時候有的狗?
“慌什么?怎么回事?從頭到尾,你詳細道來?!?p> 易凡很沉得住氣。
最近他在壯大種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通過腦海中的種子,與小龍的意識產(chǎn)生微弱的聯(lián)系。
所以,小龍最近在社區(qū)里的所作所為。
易凡雖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但是也算清楚大致動向。
知道小龍雖然好似一個熊孩子一樣東奔西跑的闖禍,但是還算是謹慎,始終注意躲藏自身,不暴露在人前。
所以,易凡一直放任這條龍中的熊孩子到處頑皮,并沒有將小龍拘束在身邊。
“主人,我最近不是為了給您打下一片地盤嘛。就將附近那些最厲害野狗野貓全揍了一頓。現(xiàn)在他們都是我的手下了。”
“我為了讓他們聽話,不光揍他們。還時不時給他們搞一點大魚大肉吃。整只雞,整條魚的,吃了不少?!?p> “我這好不容易讓他們心服口服了。最近忽然有兩只狗失蹤了。他們可是一條街的老大啊!”
“嗚嗚嗚,主人。你可得幫我啊。不然我這做老大的,以后可鎮(zhèn)不住他們了。”
易凡簡直無語:“你這叨咕了半天,小龍。老大也是你,手下也是你的。地盤不也是你的么。怎么就把我給扯進來了?”
“??????。?!”匍匐在電腦桌面上干嚎的小龍聞言抬頭,愣了幾秒。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啊。我的地盤不就是你的地盤么。我的手下,不就是你的手下么。那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么?”
“你這歪理邪說都是從那學的?”易凡大感意外,你是啥時候成的老油條?
“那!”小龍?zhí)鸪岚?,指指一旁正充電的手機,“主人,你不是讓我沒事多學習的么?”
“啪!”易凡一拍額頭,“就知道不應該讓你接觸電子產(chǎn)品,應該去學校聽課的?!?p> “走。去你丟狗的地方看看。”易凡丟下已經(jīng)吮吸干凈的紐扣電池起身。
自己龍的鍋,自己就得背。
小龍做的其實很合易凡的心意,掌握了附近的流浪動物,興許還是自己實力的補充呢。
畢竟,以后真遇上事,自己也不能靠警察了。
誰讓自己這微縮體型,不敢報警呢。
這些流浪動物,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呢。
有備無患。
易凡翻身上龍,綠線從兩腿刺出,纏繞在小龍的鱗片上,將他固定在龍背,不用再擔心小龍飛行的時候,來個托馬斯回旋啥的,把自己給甩下去。
這綠線的新用途,是種子壯大后,易凡開發(fā)出來的。
在夜幕的掩護下,易凡騎著小龍,穿過社區(qū)街道上空密密麻麻好似蛛網(wǎng)的電線網(wǎng)線,來到了一條小巷盡頭。
這里屹立了一排七八個大垃圾桶,有一條長毛糾結的臟狗,正窩在兩只垃圾桶的間隔里打盹。
小龍在一只相對干凈的桶蓋上落下的聲響,驚醒了打盹的臟狗。
“汪~汪~”臟狗的叫聲沉悶卻包含威脅。
“吼—”小龍一聲輕微的龍吟。
“汪,龍老大!”臟狗立馬抬頭看向小龍,狗臉上居然堆出了諂笑。
“汪,龍老大,你怎么來了?”
“吼!”小龍恐嚇了一下臟狗,“這是龍老大的老大,有事問你,知道什么說什么。”
隔了兩米,易凡都能聞到臟狗身上飄出來的酸臭味,這是多久沒洗過了啊,滿身的長毛埋汰的糾結成一團一團的。
捂著鼻子,易凡仔細詢問了臟狗。
失蹤的白耳朵是臟狗的老大,這里是白耳朵的地盤,一家生意還算紅火的飯店后門。
每天守著飯店的剩飯,兩只狗就可以吃個肚兒圓。
只是每天吃這些總有膩煩的時候。
昨天白耳朵想換口味,就趁著夜色,出了自己地盤,去了鄰街的燒烤攤。
因為那里只有夏夜才熱鬧起來,所以不算那只動物的固定地盤。
所以流浪動物們都是偶爾過去向那里擼串的人類,討要一些殘肉剩骨。
各流浪動物們基本上不會在燒烤攤附近發(fā)生激烈爭斗,畢竟在人類面前表現(xiàn)的太兇猛的話。
不光討要不到食物,反而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燒烤店的老板,可不喜歡自己的客人被驚嚇到,從而選擇別的更安全的燒烤店。
所以,動物們在燒烤攤附近都是各顯本領,賣賣萌,討討肉。
最后趕在收攤后,消失就可以了。
不過,昨天白耳朵從小巷離開之后,臟狗就再也沒見過它。
也不知道白耳朵到底是去了燒烤攤,然后消失的。還是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不測消失的。
既然臟狗知道的只有這些,那易凡和小龍只好繼續(xù)尋找線索。
“小龍,我們?nèi)ム徑值臒緮偂!?p> 易凡拍拍小龍的脖頸,示意該換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