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瑤仍然不死心的狡辯:“大姐的嫁衣明明就是母親到金繡坊買的,你憑什么說那不是出自金繡坊?”
莫辰逸冷笑:“雖然那套假的嫁衣做得跟金繡坊制作的嫁衣有九成像,但是你忽略了一點(diǎn),金繡坊每一套成衣的針腳處打的線結(jié)用的都是獨(dú)特的打法,而那套假的卻只是普通的打法,外人也許看不出來,但金繡坊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區(qū)別?!?p> 云慕瑤聞言怔住了,這是她之前從未想到過的一個漏洞。
她沒有意料到云慕珊會親自拿著嫁衣到金繡坊去鬧,也沒意料到金繡坊的線結(jié)打法是獨(dú)特的,更沒有意料到金繡坊只出售成衣不賣材料。
莫辰逸冷哼,“這下你該承認(rèn)那套假嫁衣是你做的了吧?!?p> 云慕瑤啞口無言,事到如今再多的狡辯也無用,她終于點(diǎn)頭承認(rèn),“對,大姐那套假的嫁衣是我讓人做的,也是我害她出嫁那天當(dāng)眾出丑?!?p> 莫辰逸:“你為何要這樣做?”
云慕瑤呵呵的笑道:“做都做了,理由還重要嗎?”
莫辰逸忍不住感到深深的失望,“你可知道女子最重視名節(jié),那個被你害的人可是你的親大姐,你如何下得去手?你又讓她今后的日子如何渡過?”
云慕瑤冷笑,“那又如何?”
莫辰逸見她死不悔改,忍不住問:“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你不怕事情的真相暴露在大家面前?到時候你將會身敗名裂,你又該如何自處?”
云慕瑤歪著頭望她,眼中帶著不服輸?shù)木髲?qiáng),“你去告發(fā)我啊,去告訴所有人真相啊,別以為抓到我的把柄就可以威脅我,本小姐可不是嚇大的!”
莫辰逸:“你真的不怕我把真相說出去?你可知道這件事如果暴露出去你會是什么下場?”
云慕瑤:“你愛說便說,不過是再死一次罷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莫辰逸微怔,“再死一次?什么意思?”
云慕瑤再一次推開他,“沒什么意思,你的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讓開!”
莫辰逸拉住她的手,“到底是什么意思?說清楚再走。”
云慕瑤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他卻絲毫不退讓一步,也是死死的盯著她。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害她嗎?好,我告訴你,因?yàn)樗乙呀?jīng)死過一次了。你問我怎么能下得去手,你怎么不去問問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莫辰逸錯愕,“她害過你?”
云慕瑤:“若不是她害我再先,我吃飽了撐的要去害她?你剛說女子名節(jié)最重要,但人的命就不重要了嗎?她要我的命,我卻只是讓她當(dāng)眾出丑,說起來,我還算是仁慈了?!?p> 她說的沒錯,云慕珊確實(shí)是要了云三小姐的命,原主早已經(jīng)在那場高燒中死去了。
云慕珊如今只是丟了名節(jié),可原主丟的卻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莫辰逸這才松開她的手,緩了緩語氣道:“不管怎樣,害人終是不對,你小小年紀(jì),心思卻如此惡毒,以后的路只會越走越歪?!?p> 云慕瑤諷刺道:“少在那里站著說話不腰疼,別人要害我,難道我還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被人欺凌致死?”
她最是看不慣他這樣滿口仁義道德的人。
云慕瑤忍不住又按了下胃,她感覺胃越來越痛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xiàn)在可以讓我離開了嗎?”
莫辰逸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默默的讓開身子。
云慕瑤馬上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然而還沒走到雅間門口便痛得她頭昏眼花,一頭撞到了旁邊的裝飾架上。
“碰!”裝飾架上的盆栽應(yīng)聲倒地,又再次發(fā)出了“碰”的一聲。
莫辰逸聞聲立馬轉(zhuǎn)身,只見云慕瑤倒在裝飾架上,連站都站不穩(wěn)。
“你到底怎么了?”他忙上前扶住她。
“不要你管?!甭曇裘髅饕呀?jīng)虛弱,但云慕瑤還是習(xí)慣性的嘴硬。
莫辰逸沒好氣道:“我要不管你,你就得死在咱們香滿樓了,那我這酒樓以后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了?”
云慕瑤懶得跟他瞎扯,被他硬扶著走回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莫辰逸:“坐在這里別動,我讓人請大夫過來。”
“等等?!痹颇浆幚∷氖?,“別人讓知道我的身份?!?p> 莫辰逸皺眉,“你堂堂一個云家嫡女的身份有什么好見不得人的?為什么每次出來都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你不懂!”云慕瑤甩開他的手,“要么聽我的,要么別管我?!?p> 莫辰逸感覺了下手腕上的余溫,放柔了聲音道:“知道了,你在這等著?!?p> 他走出去不久,又重新走了回來,“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大夫了,放心,不會透露你身份的。”
云慕瑤不想理他,胃也確實(shí)是痛,索性不顧形像的把頭趴在桌子上。
“很不舒服嗎?”莫辰逸想起今天剛見時她說餓了一天一夜的話,皺眉問:“是不是胃不舒服?”
“瑤小姐?”見她一直趴著不說話,他有些擔(dān)心,“瑤小姐,瑤小姐?”
“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靜一點(diǎn)?”虛弱的聲音從云慕瑤的臂彎里傳出來。
莫辰逸只好安靜的坐在她身邊守著她,總覺得心里對她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無奈。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雅間的門被人敲了幾下,莫辰逸走過去打開門,見來人正是他的好友孫寄云,忙拉著他進(jìn)來,“快,病人在這呢?!?p> 孫寄云可是太醫(yī)院院首之子,自小便跟著父親學(xué)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但因性子不愛受約束,因此一直不肯隨父親進(jìn)太醫(yī)院做事,每天游手好閑的跟京中一些紈绔子弟玩在一塊。
“什么病人那么重要,把我從酒桌上拉過來?”孫寄云剛剛正跟一群好友在吃酒,莫白找到他二話不說拉著他就跑。
“少說廢話,快給她看看?!蹦揭菀娫颇浆幵谧郎吓苛税胩?,心里早就快急死了。
孫寄云見莫辰逸這么緊張的模樣,再一看桌上趴著的明顯是個姑娘,不由得擠眉弄眼起來:“喲,莫少,這位姑娘是?”
莫辰逸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輕輕拍了拍云慕瑤的肩膀,“瑤小姐,大夫過來了,你起來讓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