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小乞丐問道,“他這么狡猾,萬一又騙你怎么辦?”
唐思賢收起掌力,冷冷道:“他要是敢騙我,我定將他碎尸萬段!”
“可還是不保險?!毙∑蜇ぱ壑橐晦D(zhuǎn),從懷中拿出兩粒藥丸,在談劍真人驚恐地注視下取出一粒灌進(jìn)談劍真人嘴中,笑瞇瞇問道:“甜嗎?”
談劍真人被迫點點頭。
“甜就對了,這可是江南霹靂堂的摧心丸?!毙∑蜇男Φ?。
“摧心丸?”談劍真人面露駭色,“小祖宗,你饒了我吧!”
“乖乖帶我們?nèi)フ胰?,解藥自然給你?!闭f罷他又走到虹劍真人面前,笑嘻嘻道:“你是要我喂你吃還是你自己吃?”
虹劍真人冷笑一聲:“大丈夫?qū)幩啦磺?,豈可為這一小小藥丸受制!”說罷他抬手一掌劈向自己額頭,卻被唐思賢眼疾手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
“別寧死不屈呀,死了多沒意思?!毙∑蜇ばξ厍碎_他的嘴,把藥丸喂了下去。虹劍真人雖不能動彈,眼睛卻憤怒地盯著他。
“那兩個被你打死的弟子在哪?”唐思賢問道。
“在……在那個書架后面。”談劍真人顫顫巍巍指著一個不顯眼的書架道,“第三層書架上有本紅皮書,你轉(zhuǎn)一下就可以打開暗門?!?p> 唐思賢依樣走到那個書架前,轉(zhuǎn)動第三層書架上的那本紅皮書,忽聽一陣機括齒輪聲響起,書架慢慢向左平移,露出一個暗室。兩名小道士的尸體躺在暗室里。
“得罪。”唐思賢伸手將他們兩人的衣服扒下,還好談劍真人是用掌力拍死他們的,衣服上并沒有什么破損。他換上衣服,丟一套給小乞丐道:“穿上這個衣服,我們出去吧?!?p> “???換衣服?”小乞丐臉上突然一紅,“好吧,那我去換了?!?p> 他接過衣服,四下環(huán)視,剛才的木門被唐思賢打爛,他沒有地方可以躲。唐思賢見他原地不動,問道:“你干嘛,為什么不換衣服?”
“你……這里哪有地方可以換衣服?。俊毙∑蜇ぱ酃庖粧?,突然看到了暗室,眼睛一亮,跑到暗室旁把小道士尸體拖出來。唐思賢疑惑道:“你干嘛?”
“換衣服啊。”小乞丐白了他一眼,“把門給我關(guān)上,我敲門你再開?!?p> “你可以直接穿在外面?!碧扑假t無奈地關(guān)上暗室門。這個暗室本就是用來存儲一些雜物,所以不是很深,小乞丐在里面換上了衣服,敲著暗室門,外面也聽得見。
“我發(fā)現(xiàn)這衣服還挺合身的?!毙∑蜇Q上道袍,一改之前邋遢模樣,變得清秀起來。只見小乞丐笑瞇瞇地從里面走出來,指著談劍真人道,“談劍老狗,快帶路!”
談劍真人連聲應(yīng)允,但唐思賢卻叫住了他:“且慢!”
“少俠還有什么吩咐?”談劍真人問道。
唐思賢走向唐輕舟的尸體,緩緩拔出短刀,藏在懷中,他抱起唐輕舟道:“我要把四師伯帶回唐家,但眼下的情況,只能委屈他暫時待在這里,你給我聽著,我四師伯的尸首若是有半點閃失,我饒不了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談劍真人額上豆汗頻出。
“至于你?!碧扑假t走到虹劍真人面前道,“兩個時辰后,穴道自會解開?!焙鐒φ嫒艘е绤s不能動彈。
談劍真人帶著二人從石室爬了一段石階,左繞右轉(zhuǎn)來到一個滴水的石洞,出了石洞便是武夷山。原來這個石室是談劍為掩人耳目勸說玉劍真人用來專門存放禁書的地方,普通弟子沒有掌門的命令是不能進(jìn)入的,因此它才成為武夷山弟子的禁地。
但這里是通往天壺峰的另外一個出口。三人剛走出洞口,便看到一排弟子舉著火把往禁地門口趕。幾名弟子看到談劍真人連忙上前,見到唐思賢抱著唐輕舟的尸體臉色一變。
談劍真人解釋道:“沒問出什么消息,一不小心讓他自盡了。你們找個好地方給他埋了吧,畢竟那是唐家的人,死了也不能怠慢?!?p> “是!”那名弟子接過唐思賢手中的尸體準(zhǔn)備離開,唐思賢心念一動,問道:“你們會把他埋在哪里?”
“大藏峰,那里不遠(yuǎn)?!钡朗恳苫蟮?,“師兄你問這個干什么?”
唐思賢不知如何回答,小乞丐靈機一動說道:“我們怕那個唐家的小子把尸體偷走?!?p> “放心吧師兄?!钡朗啃Φ溃按蟛胤辶帜久?,我們不立碑,他找不到的?!?p> “不立碑那不是野冢了嗎?”唐思賢突然略有激動。
兩名小道士不知道唐思賢為何突然那么大火氣,小乞丐也心中一驚,連忙拉他衣袖,悄聲道:“你喊什么?”
“師兄,你為什么……”小道士正要詢問,唐思賢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低下頭道:“不好意思兩位師弟,剛才是我失態(tài)了。這個唐家的人寧愿自盡也要維護(hù)自己的名聲,好歹也算個漢子,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好漢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埋了?!?p> 談劍真人擺擺手:“就照你師兄的話做,給這位唐大俠立個碑?!?p> “是?!眱蓚€小道士不明所以地領(lǐng)了命,抱著唐輕舟的遺體離開,但路上還在不停嘀咕。
見二人漸漸走遠(yuǎn),小乞丐舒一口氣,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把我們害死!”
“對不起,我只是……”唐思賢當(dāng)時是想若要能立一塊碑,自己日后也能回山祭拜四師伯。
“算了,幸虧我聰明,不過誰讓我是老大呢!”小乞丐笑著拍拍談劍真人肩膀道,“還有這位談劍真人,也配合得很好!”
“給兩位少俠做事是應(yīng)該的,只是到了之后,還希望少俠……”談劍真人意有所指。
“放心,等人救到了,我們安全離開了,解藥自然會給你?!毙∑蜇ばΦ馈?p> 談劍真人領(lǐng)著二人一路沿山路下行,期間不停有弟子舉著火把朝天壺峰趕來。小乞丐看著他們認(rèn)真的樣子對著唐思賢偷笑道:“那群牛鼻子要是知道我們走出來了,會不會胡子都?xì)馔崃??!?p> 唐思賢搖搖頭:“若是時間長了,他們的掌門就會過來,到時候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們得動作快些。”
不知走了多久,談劍真人領(lǐng)著二人來到一座狀如宦者紗帽的山前。山下矗立著一座道觀,灰白色的墻邊佇立著一排灰紅色的石柱。門上“會仙觀”三個赤金大字,赫然醒目。會仙觀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面保留著歷代名人的詩詞。
談劍真人緩步而行,對著守觀的小道士道:“你們見到賊人從這里逃了沒有?”
兩個小道士躬身行禮:“回稟師伯,弟子們沒有看到賊人從這里逃走?!?p> 談劍真人點點頭道:“掌門吩咐我?guī)耸卦谶@里,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守就行了?!?p> 兩名弟子面面相覷,疑惑道:“師伯,我們沒有收到掌門的口諭,怎能……”
“讓你滾就滾,廢什么話!”談劍真人突然吼道,“掌門的話是命令,我的話就不是了嗎?”
兩名弟子連忙行禮:“弟子不敢!既然……既然師伯吩咐,那弟子這就撤退?!?p> 談劍真人點點頭:“回去休息吧,這里辛苦你們了?!?p> 待兩名弟子漸漸走遠(yuǎn),談劍真人才帶著唐思賢二人繞到會仙觀后。他按下墻上一塊略有凸起的石磚,藏在腳下地磚里的暗門突然打開。
“想不到你們武夷山到處都是機關(guān)密洞?!毙∑蜇た粗剟φ嫒俗哌M(jìn)那條幽長的密道,忍不住感嘆。
“少俠說笑了?!闭剟φ嫒瞬敛晾浜梗瑤е麄冏哌M(jìn)那個密道。密道內(nèi)是一個關(guān)門關(guān)押犯人的牢獄,兩邊全是牢房,里面有很多身穿破布,面容枯槁之人。唐思賢初來時被嚇了一跳,兩邊牢房中還時不時有人突然靠近,伸手扯著三人大叫:“放我出去!我再也不做壞事了,放我出去!”
“他們都是什么人?”唐思賢問道。
“他們都是一群作惡多端的人?!闭剟φ嫒苏Z氣略顯自豪,“當(dāng)初江湖上有一群為非作歹之徒,我?guī)煾笓?dān)任武夷掌門不久,便下令把這些為禍江湖的人統(tǒng)統(tǒng)抓干凈!那時候我們武夷派可謂如日中天,除掉了不少為禍江湖的人物。剛才伸手抓你的那個,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賊程南君,二十年前因為欺騙良家閨秀被我?guī)煾缸サ竭@里?!?p> 他又指指旁邊一個癱軟在角落的人道:“他就是最近鬧得最兇的江南水匪的二當(dāng)家,水匪禍害百姓,被虹劍師兄打斷了雙腿抓到這里?!?p> “想不到你們還挺正義的,抓了這么多壞人。”小乞丐笑瞇瞇道,但轉(zhuǎn)頭看著唐思賢面藏慍色,突然想到他的六師叔也被抓在這里,他這一句把他的六師叔也概括進(jìn)去,便輕咳一聲,不再繼續(xù)說。
“那是自然,當(dāng)初師父在世時,我武夷派何等威風(fēng)!”談劍真人突然激動一聲,隨即嘆道,“可惜,今晚是因為見證風(fēng)劍師弟羽化,我才能再做一晚武夷弟子;過了今晚,武夷派的興衰榮辱,就再也與我無關(guān)了?!闭Z氣中竟含有一絲哀傷。
“到了。”談劍真人領(lǐng)著二人走到一個一個牢房前,唐思賢赫然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癱坐在兩具小道士的遺體后?!傲澹 彼囂叫缘貑栆痪?,角落里的男子忽然渾身一陣,他換換抬起頭,唐思賢二人卻突然齊聲驚呼。
“是思賢侄兒嗎?”原來唐云寄的雙眼被他們?nèi)隽硕舅?,早已目不能視。唐思賢看著唐云寄臉上的兩個血窟窿,兩腿一軟,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嘩流下。他緩緩走到唐云寄面前,雙膝下跪道:“六叔,是我!我是思賢,我是思賢!”
“思賢!真是思賢!”唐云寄的血窟窿里流出兩行血淚,“想不到我真的找到你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唐思賢哭著想要抓他的手,左手卻抓了空,他心中一驚,連忙打開唐云寄右袖,哭道:“六叔,你的手呢?你的右手哪去了?”
唐云寄慘笑一聲道:“沒了,被他們砍了。不止我的右手,我的雙腿也被打壞了?,F(xiàn)在的我就是廢人一個……不過好在你沒事?!?p> 唐思賢悲憤異常,他扭過頭怒視談劍真人,談劍真人當(dāng)即面色蒼白,癱在地上道:“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負(fù)責(zé)關(guān)人,不負(fù)責(zé)審問??!”
“我記得他的聲音,傷害我的人不是他?!碧圃萍目人砸宦暤?,“思賢,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四師伯呢?”
“四師伯,他……”唐思賢緩慢低頭不住落淚。唐云寄聽出了唐思賢的意思,嘴唇微微顫抖道:“我沒有保護(hù)好四師兄!”
“六叔,我們別說這些了!”唐思賢揮著衣袖擦干眼淚,“我們先出去,我背你走!我們一起走出去!”
說罷,唐思賢連忙扶起唐云寄,轉(zhuǎn)身把他背在背上。唐云寄雖然想制止,但奈何雙腿膝蓋被打碎,此時是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唐思賢背上。他不停道:“思賢,快放我下來,你自己快逃!背上我你也逃不掉的!”
“別說傻話了六叔!”唐思賢道,“你們?yōu)槲叶鴣?,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安全送出去!?p> 他背起唐云寄,示意小乞丐一起快步跑出去。小乞丐會意,猛拍一下談劍真人:“喂!傻愣著干嘛?想不想要解藥了?”
“想……想!”談劍真人這才猛然清醒,連忙拔腿追上唐思賢。
“倒霉蛋,你怎么?!毙∑蜇ぷ烦雒艿篮螅粗扑假t面色凝重的站在道觀前,正好奇發(fā)問,眼前所見也讓他驚得說不出話。
面前站著一堆手拿火把的道士堵在面前,不遠(yuǎn)處的山路上清晰可見密密麻麻的人朝著這里走。
而帶隊的,有三名深袍道人。
“談劍!你這個叛徒,竟然和賊人一伙!”為首的長髯老者怒道。
“觀……觀劍師兄……”談劍真人突然雙腿一軟癱了下去。
而小乞丐見到那長髯老者身后的兩個道士突然明白,原來這些人就是那兩個小道士帶來的。
之前那兩個小道士被談劍真人訓(xùn)斥走后心中仍有疑惑,后來碰到搜山的觀劍真人,又被觀劍真人訓(xùn)斥了一番不好好守道觀。兩個小道士欲哭無淚,當(dāng)即和觀劍真人說了此事,但觀劍真人在搜山前一直和玉劍真人在一起,他從來不知道玉劍真人說過這些話,心中頓時起疑,便帶著人堵在會仙觀前,靜待他們。
現(xiàn)在火樹銀花在會仙觀的上空綻放,三十六峰弟子正全部往大王峰集結(jié)。
“兩個賊人竟然如此狡猾,穿上我們武夷的道袍,準(zhǔn)備帶著人溜走。”觀劍真人冷笑一聲,“可惜你還是差了一點!”
“要不是談劍在一旁幫他,這兩個小子也不可能闖到地牢里。”老者旁邊的中年男子冷道。
談劍真人聞言一驚,面色煞白,指著小乞丐道:“不是的!翠劍師弟,你聽我解釋,是他!是他逼我吃摧心丸,我實在是迫不得已!”
“摧心丸?這小子是江南霹靂堂的人?”另一個中年人道,“江南霹靂堂與我們武夷派無冤無仇,為何今日要幫唐家的小子?”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武夷派作惡多端咯?!毙∑蜇ばΦ溃跋仁窍露?,又暗中偷襲,別人都進(jìn)到牢子里了還把別人打成這個樣子,這樣的名門正派我是第一次見?!?p> “你小子不要血口噴人!這個人送上來時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那個中年男子怒道。
“你說是就是?誰信呢?反正他是在你們武夷派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們武夷派今天必須要給個說法!”小乞丐道。
中年男子冷笑道:“說法?你們二人擅闖我武夷山,豈是想走就走得了的?那你們可太小瞧我武夷派了!”
“臨劍師弟,別和他們多言,反正今天這幾個人,一個都跑不了?!贝鋭φ嫒说?。
唐思賢慢慢將唐云寄安置到一旁休息,唐云寄心有擔(dān)憂,用僅剩的一只左手緊緊抓住唐思賢。唐思賢淡淡道:“放心六叔,我可以應(yīng)付?!?p> 他緩緩走到眾道士面前,大聲道:“今日我必須要帶著六叔離開!誰敢擋道誰就得死!”
“小子口出狂言!”臨劍真人怒道,“今天就讓我來會會你!”
臨劍真人正欲上前,卻被旁邊的翠劍真人攔下,說道:“師弟莫急,一個小輩而已,我們出手實在是有失身份?!?p> 臨劍真人細(xì)想頓覺有理,他對著身后的弟子喊道:“你們有誰能生擒這唐家小兒?”此言一出,身后的道士立即沸騰起來,一名弟子興奮地跳出來喊道:“我來!”
“祝彬師兄加油!”身后的弟子大聲喝彩。
“我乃翠劍真人座下,隱屏峰大弟子祝彬,唐家的小賊,今天你就要敗在我的手上!?!弊1虼蠛纫宦?,展開架勢。
“我是唐家堡最沒用的弟子,唐思賢?!碧扑假t淡淡道,“我想試試你們武夷派的功法?!?p> 祝彬兩眼一睜,擺出一手“出云吞燕”,雙腳來回向前游走,雙掌成爪,交叉急攻。唐思賢不愿在他們身上浪費內(nèi)力,左閃右避,側(cè)身滑步,躲開祝彬的攻擊。祝彬連續(xù)猛攻二十幾個回合,卻連唐思賢的衣擺都沒碰到,在這么多同門面前確實十分丟臉。
他自己似乎也覺得這樣打下去不僅難以取勝,而且十分沒有面子。于是他加大了攻擊力度,卻始終難以摸到唐思賢半分。
翠劍真人臉色漸漸難看,他身后的弟子也是越看越失望。一向自負(fù)好面子的翠劍真人聽到旁邊其他峰弟子在小聲嘀咕,出言嘲諷,終于大喝一聲:“祝彬!回來!”
祝彬聽到翠劍真人的喊聲心中不是滋味,他停下攻勢,轉(zhuǎn)身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是!師父。”
“待會回去把我教你的心法口訣每篇抄兩百遍?!贝鋭φ嫒丝粗荒樖б獾淖1颍f道。
“弟子領(lǐng)命。”祝彬說罷默默往回走去。
“師兄,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已經(jīng)去了,你是不是該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做師父的功力?”翠劍真人瞥見觀劍真人臉上似有嘲諷之色,心中不悅道。
觀劍真人冷哼一聲,心道:“好你個翠劍,自己沒本事教不出好弟子跑來算計我。”他開口道:“獅子峰的弟子不能讓人笑話?!?p> “那是自然!”身后弟子中走出一個壯碩青年,他冷笑道,“今日我王寅虎便要生擒這個唐家小子,壯我武夷派威名!”
“王師兄好樣的!”身后的弟子不斷歡呼喝彩。
“出手吧?!碧扑假t話音剛落,王寅虎便大喝一聲沖上前去。獅子峰的武功大都以剛猛為主,武夷派主張因材施教,王寅虎對武夷拳法中的“擒龍伏虎拳”癡迷最深,因此他日夜苦練,也練出一些本事。雖說他并非獅子峰大弟子,但若單論拳法,在這武夷派同輩弟子中無人能出其右。
見此次來敵與方才的祝彬大有不同,唐思賢右掌凝聚內(nèi)力,歪頭躲過王寅虎沖臉一拳。而后他伸手抓住王寅虎手臂,王寅虎臉上一驚,用力拉扯卻發(fā)現(xiàn)手臂紋絲不動。觀劍真人眼睛微瞇,他仔細(xì)瞧著這個唐家的弟子究竟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只見王寅虎橫腿一掃,攻向唐思賢下盤,唐思賢放開右臂縱身一躍躲過攻擊。哪知王寅虎這一掃是虛招,他右臂得救,馬上凝聚內(nèi)力打出一拳直逼唐思賢小腹。唐思賢冷笑一聲,暗運內(nèi)功,一招游龍驚鳳掌,掌力至剛至陽,面對擒龍伏虎拳竟絲毫不懼。王寅虎一拳擊在掌上,本以為自己的鐵拳可以將唐思賢的肉掌擊碎,哪料右臂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勁力,他“哇!”一聲大叫著被這股勁力推了出去。
“師兄!”之前的喝彩聲全變成驚呼。唯有小乞丐在一旁為唐思賢加油喝彩,她傲氣地對面前眾人道:“看見了吧?這些小輩是打不過他的,你們這些老家伙還是快點上吧,最好趁早認(rèn)輸然后放我們過去!不要浪費我們時間。”
王寅虎擦擦嘴角的血跡,怒吼一聲準(zhǔn)備再次上前,卻被觀劍真人喝道:“退下!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王寅虎懊惱地錘頭往回走,邊走邊喃喃:“剛才應(yīng)該打他右邊的?!?p> “你打他哪邊都沒用,回去抄功法要訣五百遍,抄不完不準(zhǔn)睡覺!”觀劍真人喝道。
“師兄,別拿小輩撒氣,我看出來了,這個小子不是一般人?!贝鋭φ嫒诵睦镄﹂_了花,他轉(zhuǎn)頭對臨劍真人道,“師弟,現(xiàn)在大家就靠你了?!?p> 臨劍真人比較直率,他聽不出翠劍真人話里的深意,只無奈道:“連兩位師兄最得意的弟子都拿他沒辦法,我一個小小的玉柱峰又能做什么呢?我承認(rèn)我的弟子不是他的對手?!?p> “別這么說師弟,你這樣多不給你弟子面子?!贝鋭φ嫒说?。
“他們什么斤兩我心里清楚,沒有一個是面前這個唐家小子的對手。”臨劍真人往前踏一步道,“不過今日我們可不是比武大會,而是要把這小子留下!”
“說得對,我們不是比武?!贝鋭φ嫒说仄沉艘谎塾^劍真人道,“還是師弟最明白。”
觀劍真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臨劍真人凝聚內(nèi)力,喝道:“唐家小子!我武夷山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今日你既然來了,那就把命留下!”
唐思賢運起聽濤心法,抬手道:“我說過,今天我想走,你們誰也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