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在舒家舉辦的宴會上,陸行止的出現(xiàn),徹底打亂了舒窈的計劃。
陸行止是個翩翩君子,他禮貌又不讓人覺得討厭,舒窈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人,他們相處甚歡。
后來,舒窈才聽人說起過陸行止名字中“行止”二字的意思。
寓意言行舉止都克制有禮,父母給予了他很高的厚望。
陸行止的前半生很好的詮釋了這兩個字的意思,而遇到舒窈后的那些日子里,他頭一次違背了“行止”二字。
舒窈聽說過他的家世背景,比舒家還要復(fù)雜,可他那樣好,好到讓舒窈一顆冷冰冰的心臟復(fù)蘇跳動。
于是,當(dāng)他含笑望著自己,那雙眸,亮晶晶的,仿佛眼里只有自己,他對她說:“阿窈,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舒窈陷入那雙眸中,只有點(diǎn)頭說好。
陸行止便歡喜的將她摟入懷中,貼著她耳邊深情道:“遇到你,我才知人生竟可以如此圓滿。”
而徐茹也說到做到,當(dāng)舒窈拿到錢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莫測的笑。
和陸行止在一起的時光,無疑是快樂的。
舒窈和舒家斷絕了所有的關(guān)系,她勤奮學(xué)習(xí),陸行止權(quán)大勢大,讓張泉清來帶她。
當(dāng)時,陸行止對她說:“阿窈,相信我,張泉清的前途無可限量?!?p> 舒窈很信陸行止的話。
她望著陸行止笑的嬌羞,男人卻捂住她明亮的雙眼,輕柔的吻落在她眼皮,帶著微微涼意:“阿窈,別引誘我。”
舒窈臉頰羞紅,她笑起來,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嬌艷欲滴,聲音溫柔的不成樣子:“我哪有?!?p> 畫面一轉(zhuǎn),來到了冰冷的病房。
舒窈站在樓梯間內(nèi)哭,大滴大滴晶瑩的淚水落在地板上,匯成一小灘水跡。
醫(yī)生告訴自己,陸行止撐不過今年年底。
夕陽的余暉落在了女孩身上,恍惚間,舒窈以為回到了個陸行止為她建造的小花園中,那里種滿了郁郁蔥蔥的花朵。
那是愉快的一天,陸行止難得有這樣的空閑時間,他坐在藤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書,脊背挺直,端方清朗。
他俊朗的眉眼沐浴在陽光下,那樣好看,舒窈端著自己親手做的餅干,叫了他一聲。
她喚:“阿行?!?p> 陸行止回過頭來,望著她笑,眼底的溫柔似是要溢出來,舒窈也彎起唇,朝他走過去,畫面猝不及防定格在這里。
舒窈渾身冷汗的醒來,陽光已經(jīng)灑滿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像極了夢里那般的美好。
舒窈下床,走到鏡子前,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滿臉的淚痕。
.......
姜韻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她動了下腿,劇烈的疼痛襲來,但褲管下空蕩蕩的,她的心一驚,低頭,慢慢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大腿以下.....是假肢。
姜韻震驚而又帶著濃烈恨意的神情,落在了趙冷易的眼底。
男人剛巧推門走進(jìn)來,他左手提著飯盒,眼睛看著姜韻,忽略姜韻此刻的臉色,他冷淡的開口:“媽,你終于醒了?!?p> 姜韻憤恨不已,抬手就要往趙冷易的臉上扇去,可趙冷易也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軟弱的小男孩了。
他一把擒住姜韻纖細(xì)的手腕,嘴角譏諷的彎起,他一字一句的說:“媽,別激動,激動對你身體不好?!?p> 他叫她“媽”?!
何其諷刺?!
姜韻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但姜韻眼睛里的恨意卻如同燎原的火般熊熊燃燒,她狠狠的怒道:“趙冷易,你會有報應(yīng)的!”
趙冷易冷笑著松開了姜韻,他閑適的坐在沙發(fā)上,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落在姜韻眼底,他在挑釁,如此可恨!
姜韻死死盯著趙冷易,男人也看著她,這個被她撫養(yǎng)成人的男人,看著自己時,眼底同樣帶著無邊恨意,他輕描淡寫的說:“我叫了醫(yī)生幫您看過,醫(yī)生說,可以安假肢,您真是不小心,司機(jī)都喝了酒,您還敢讓他開車,真是不怕死?!?p> 姜韻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勾當(dāng)!”
趙冷易朝姜韻露出一個溫煦的笑,外人看上去,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場景,可只有姜韻知道,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一只豺狼,隨時等待機(jī)會出擊。
“我做了什么勾當(dāng)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只是自食惡果罷了。”
趙冷易將飯盒打開,走上前,低著頭看著姜韻:“媽,您要吃東西,不吃東西,怎么有精力跟我斗?。俊?p> 說完,姜韻一把將他手中的碗打落在地,碎片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湯水灑了一地。
趙冷易低頭,看到自己锃亮的皮鞋上沾染了些污漬,他滿不在乎的輕笑:“既然媽不想吃,那就別吃了,我公司還有事,就不陪您了?!?p> 說完,趙冷易轉(zhuǎn)身就走,在握住門把手時,姜韻悠悠的聲音傳來:“趙冷易,不要得意的太早。”
趙冷易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回頭。
姜韻當(dāng)然沒有胃口吃飯,她躺在床上,從此要接受自己是個殘疾人沒有雙腿的事實!
她手緊緊攥住了床單,從心底里恨透了趙冷易。
......
賀昭將車停在了明月灣門口。
來人是李管家,看到賀昭,老人無奈的搖搖頭:“唉,賀秘書,你可算來了。”
賀昭內(nèi)心:這一副救世主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賀昭邊往進(jìn)走邊問:“李管家,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管家看了眼二樓,又嘆氣:“唉,你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p> 賀昭走上二樓,推開了臥室門。
剛打開門,就聞到了刺鼻的酒氣,滿地的狼藉,啤酒瓶子散落在四處,賀昭好不容易從黑漆漆的一團(tuán)中,找到了自己的老板。
趙君先此刻還在醉酒中,頹廢的樣子賀昭看了都要露出和李管家一樣的神情。
賀昭小心的喊道:“趙總?趙總?”
趙君先并沒有理他,賀昭無奈的先將趙君先放下,他拉開了窗簾,李管家吩咐傭人進(jìn)來收拾,小聲的說:“三少自昨天回來就喝酒,我攔都攔不住,最后甚至把房門關(guān)起來,直到今天早晨起來我找到了備用鑰匙才看到三少已經(jīng)喝的不成樣子了,唉,怎么勸也不聽,這是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好喝這么多酒,唉?!?p> “賀秘書,你經(jīng)常跟著三少,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賀昭看著趙君先昏睡的樣子,小聲的開口:“舒小姐和趙總鬧矛盾了。”
李管家眉頭皺的更深:“就算是鬧矛盾,也不用這樣啊......”
說完,李管家又是嘆氣道:“三少從小就沒人管,夫人和先生從小就把三少送去美國讀書,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好不容易有個疼他的,怎么好好的就鬧了矛盾了呢?”
老人家心急又無奈,賀昭拍了拍李管家的肩膀:“我叫了邵醫(yī)生過來,想著應(yīng)該快來了,李管家,您去幫忙把邵醫(yī)生領(lǐng)過來?!?p> 李管家點(diǎn)頭,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趙君先,搖搖頭,走了出去。
房間終于被打掃干凈,恰好,邵盡臣從門外走進(jìn)來,他皺眉捂著鼻子道:“怎么回事?”
賀昭無奈的抬下巴:“趙總?!?p> 看到趙君先這幅模樣,邵盡臣不厚道的笑了,他戴上口罩:“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真新鮮。”
賀昭翻了個白眼:“邵醫(yī)生,您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快幫我們趙總看看到底是怎么了?!?p> 邵盡臣點(diǎn)點(diǎn)頭,比了個“ok”的手勢,賀昭皺眉轉(zhuǎn)頭,看到了后花園。
一片火紅的玫瑰花海。
賀昭想,這應(yīng)該就是趙總為舒小姐特意種的。
唉,趙總和趙董同樣都姓趙,還是兄弟,怎么性格差別這么大呢。
趙董的私生活比起趙總,那可真是豐富多了。
這時,邵盡臣的聲音傳過來:“酒精中毒,沒什么大事,別擔(dān)心,帶你們趙總?cè)ハ磦€胃就好了。”
賀昭夸張的看著邵盡臣:“這還叫沒事???趙總出了事我可擔(dān)待不起責(zé)任,趕緊幫我把趙總扶到車上去。”
說完,賀昭扛起趙君先就往樓下走。
一路到了醫(yī)院,賀昭看著手術(shù)室里的紅燈,想起昨夜也是這樣。
他坐在椅子上,捂著臉,臉色焦急。
此時,一個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賀秘書?你怎么在這兒?”
賀昭抬頭,是方芩。
對方手中提著一個飯盒,賀昭看了看時間,中午了,應(yīng)該是給趙夫人送飯,思及此,賀昭勉強(qiáng)笑了笑,說:“我陪我朋友來的?!?p> 他撒了個謊。
方芩看似信以為真,賀昭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呢?也是來看朋友的?”
方芩說:“不是,我是來給趙董的母親趙夫人送午飯的,趙董說,夫人吃不慣醫(yī)院的飯?!?p> 賀昭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飯菜涼了才好?!?p> 方芩:“嗯,那賀秘書再見?!?p> “再見?!?p> 看到方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賀昭看到手術(shù)燈終于滅了,他上前,邵盡臣摘下口罩囑咐道:“接下來,好好的給你的趙總吃點(diǎn)清淡的食物?!?p> 賀昭只有點(diǎn)頭:“好的,邵醫(yī)生?!?p> 邵盡臣說:“我還有事,你把他推進(jìn)病房?!?
幾朵春
溫馨提示:本書十萬字的時候會上架,但是看這個收藏數(shù)我都沒信心上架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