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孝?!?p> “我好想奶奶?!?p> 舒窈呢喃著,趙君先感覺到襯衫上傳來了濕意,她哭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
“阿窈姐姐,以后你有我?!?p> 他說完,舒窈沒接話,她趴在他背上,安安靜靜的。
趙君先晃神,他推開了客廳的門。
李管家看到兩人,正要上前,趙君先卻示意他噤聲,李管家心里清楚,這是不需要他安頓,不過看到舒窈,猜想二人也許和好了,倒也欣慰了許多。
趙君先將舒窈溫柔的放在床上,他正在幫她脫鞋時,舒窈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她杏眸焦點不穩(wěn),明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思維有些混亂,趙君先順著她的力道抱住她,舒窈上前,貼在他耳邊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你不許告訴別人?!?p> 趙君先彎起嘴角,寵溺的答應(yīng):“好,我不告訴別人?!?p> 舒窈便說:“奶奶在我們住的院子里,杏花樹下,埋了一壇女兒紅?!?p> “奶奶說,等我以后,有了喜歡的人,那人娶我的時候,再拿出來。”
說完,她就窩在趙君先懷中,嘀嘀咕咕的說:“你要幫我保密....不許告訴別人....”
說著說著,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睡著了。
趙君先忍著不動,但當(dāng)他聽見舒窈的話時,渾身一僵,隨即陷入莫大的喜悅中。
他緩緩抬手,環(huán)抱住了眼前的女孩。
......
陳嘉許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天空早已黑的不成樣子。
他出來前,特意看了一眼姜韻。
真是可惜,她如此好命,還活著。
陳嘉許垂眸,站在車前,正準(zhǔn)備上車時,身后傳來了一個男聲:“陳先生?!?p> 陳嘉許沒有回頭,那人便踱步走到他面前,聲音不疾不徐:“陳嘉許先生,我們老板請您上車?!?p> 來人攔住他去路,陳嘉許抬頭,看到了一個身穿正式西裝的男人。
他畢恭畢敬,手伸向他左邊的一輛黑色賓利車。
車膜很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但陳嘉許可以想象得到,那雙陰鷙的眸一定在跟隨著自己。
心知已無退路,陳嘉許聲音徐徐響起:“你們老板是誰?”
秦征笑:“您上車便知。”
“看來我問錯人了。”
秦征說:“也許,是您找對人了。”
陳嘉許勾起唇角:“倒是有趣,一個巴不得我死的人,也算是找對人嗎?”
說完,他直接走向那輛賓利車,拉開車門。
趙冷易。
他直視前方,話卻是對著陳嘉許說的:“陳先生,還不上車?是想要明天上頭條嗎?”
陳嘉許腿一跨,坐在位子上,關(guān)上了車門。
秦征守在外面,神情淡然。
車內(nèi),陳嘉許并沒有放松警惕摘下口罩,說起來,這是他們第二次面對面的談話。
七八歲的懵懂稚童.....呵,陳嘉許在心底冷笑。
趙冷易眼神看向陳嘉許:“十幾年不見,你的樣子怎么倒是和以前不一樣了?!?p> 他語氣淡淡,但陳嘉許卻能從其中聽出那語氣中的譏誚與嘲諷,一如當(dāng)年,八歲的趙冷易一句“契家婆”,引得七歲的陳嘉許,臉色漲紅,與他爭吵理論。
但翻來覆去,還離不過那幾個字——
【我母親她不是!】
人們都說小孩子有什么本事.....是啊,小孩子確實沒什么本事,但富貴人家的小孩子有。
陳嘉許回想起昔日,周身氣息便異常冰冷,他聲音也結(jié)了一層冰:“趙董貴人多忘事,自然是記不得?!?p> 他話里有話,趙冷易聽聞倒是笑起來,高傲自負(fù),他看著自己的手,緩緩開腔:“難為你了,一定受了許多的苦?!?p> 趙冷易說完,看著陳嘉許這張臉,轉(zhuǎn)而又看向了他的腿,語氣變的森冷而又陰沉:“你現(xiàn)在身份大有不同,我怎么敢動你,倒是你,目無王法,暗中作梗?!?p> 陳嘉許嗤笑出聲:“頭一次聽見一向自大的趙董說出這樣的話,真讓我受寵若驚?!?p> 趙冷易一向怕冷,目前已經(jīng)深秋,他戴上黑色皮手套,輕輕轉(zhuǎn)了下手腕關(guān)節(jié),慢慢的說,挑眉看向陳嘉許:“受寵若驚?”
“能讓你感到受寵若驚,我真是有幸?!?p> “這十幾年,你過得好嗎?”
他看著陳嘉許,明知故問。
陳嘉許眼底的恨意隱藏的極深,如今聽見這話,也是極其克制的語氣:“我過得好不好,難道不是全憑趙董的心情?”
“呵,你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從前,你還那么小,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闭f到這兒,趙冷易轉(zhuǎn)頭盯著陳嘉許,薄唇一張一合,吐出極其殘忍的字眼:“陳姨葬在哪兒,介意我去看看她嗎?”
“劊子手去看自己的刀下亡魂,你不怕她纏著你嗎?”
陳嘉許也看著趙冷易,陰森的開腔。
趙冷易了然的笑:“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不懼鬼神,我怕她不來找我,我真的很無趣?!?p> 陳嘉許嗤嗤笑出聲:“真的嗎?”
他推開車門,趙冷易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他背影,如同一條毒蛇。
秦征看到陳嘉許下車,便知談話已結(jié)束,他聽到車內(nèi)人叫他名字:“秦征。”
“趙董。”
秦征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后面的趙冷易閉著眸,似是在閉目養(yǎng)神:“你覺得,讓一個人心甘情愿的跳入你步入的陷阱里,該怎么做?!?p> 秦征低聲恭敬的回答:“先讓他放松警惕,以為毫無危險,然后再....一擊斃命。”
趙冷易看著他,贊許的目光,隨即,他眼神看向窗外,熟悉的車牌號已經(jīng)漸漸消失在眼前,他對秦征說。
“你長進了不少,好好為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p> 秦征說:“我明白,趙董。”
——
街邊的廣告燈牌閃爍著漂亮的色彩,景物一晃而過,秦征將車開到了一座別墅前。
趙冷易下車,有識趣的管家上前為他打開黑色雕花大門,如同一座金色的牢籠般,主人什么時候想進來就進來,想走便走,哪里需要過問寵物的意見。
劉妍妍下樓,剛好看到那位老管家為趙冷易端上一杯咖啡。
她的臉色依舊冷若冰霜,趙冷易早已習(xí)慣了,如果哪一天她對自己和顏悅色,那倒是要讓他覺得,她是要以此來迷惑他的心智了。
深諳此道的趙冷易,看見她,朝她招手,像是對待一條聽話的小狗一樣:“過來?!?p> 劉妍妍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坐在他身側(cè),她還是站在樓梯上,聲音平淡:“你怎么過來了?”
趙冷易環(huán)視著客廳里的擺設(shè),笑了笑:“這是我的房子,我想什么時候過來就什么時候過來,需要跟你報備嗎?”
劉妍妍冷冰冰的回敬道:“是啊,這是你的家,只是可惜,這樣的好日子,你享受不了多長時間了?!?p> 趙冷易對于她的詛咒早已習(xí)以為常,無妨,他就是喜歡她這股潑辣勁兒,尤其是仇人的女兒,哪怕在床上她恨得睚眥俱裂,還不是只能在他身下,任他凌辱么。
趙冷易不免笑起來,坦白說,這張臉真的很有欺騙性,英俊成熟的臉頰,飽含溫柔的雙眸,他在風(fēng)月場上特意練習(xí)過這樣的眼神,別人在跟他對視時,會誤以為自己是他深愛之人。
他曾多次用這樣的眼睛迷惑了許多人。
但劉妍妍卻知道,他是個惡魔,是個殺人兇手。
趙冷易站起身,他跟劉妍妍對視,兩人誰都不遑多讓,劉妍妍恨意濃烈,趙冷易卻是面帶笑容。
“方芩沒告訴你嗎?我出車禍,是你爸爸的手筆?!?p> 提起父親,劉妍妍神情終于破碎了一絲。
“呵,你有證據(jù)嗎?”
趙冷易忽然笑起來:“沒有證據(jù),我也能編出證據(jù)來?!?p> 劉妍妍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說:“趙冷易,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還是說,你早已決定,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趙冷易忽然捏住她脖頸,神情陰沉:“我就算入地獄,也會拉著你一起給我陪葬。劉妍妍,我聽說,你父親經(jīng)常在你上過的那個初中學(xué)校流浪,衣衫襤褸,面容枯瘦,不過也對啊,他什么都沒有了,也就只適合做一個要飯的,改天,我親自去看看他,你說好不好?”
劉妍妍被他掐住喉嚨,由于缺少氧氣而漲的面色通紅,聽見趙冷易的話,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幾個字:“你這...個...畜生.....”
“罵得好?!?p> 趙冷易一把將她扔在沙發(fā)上,劉妍妍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用詞極具侮辱性:“被畜生干,爽不爽?”
“你去死——”
劉妍妍一巴掌拍在他側(cè)臉,趙冷易頭被打的偏向一側(cè),劉妍妍看著他,顫抖著身子:“你不得好死!你敢動我爸爸,我一定會殺了你!”
趙冷易扼住她下巴:“好啊,我等著?!?p> 說完,他撕開了她的衣服。
劉妍妍看著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看它從一層陰影變?yōu)閮蓪樱俚饺龑?....她眼前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趙冷易盯著她,突然沒了興致。
他拍拍她的臉,整理好衣服,衣冠禽獸的模樣,他喊來管家:“給醫(yī)生打電話,讓醫(yī)生來這里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