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只有兩山,名為大寒、小寒。
小寒峰乃是寒門正統(tǒng),掌門一系居住之所,山底有著一條靈脈。
而大寒峰則是所有寒門弟子的居住、修煉之所。因其高大,再加上寒門弟子稀少,看上去也并不擁擠,山底更有兩條靈脈分布。
寒門三大長老、九位執(zhí)事,唯有一人有資格于這大寒峰之巔居住。便是三大長老也要給此人面子,因他輩分太高,在寒風(fēng)接任掌門之前便已是執(zhí)事,掐指一算已有一百五十七歲,可稱寒門第一執(zhí)事。
此時大寒峰之巔,一座破敗的草屋前,一個身穿深綠色衣袍的老者迎著寒風(fēng),默默地飲下一口濁茶,旋即閉上了雙目。
在他身后,身材魁梧的田傘低著頭,臉上帶著濃濃的敬畏之色,心中忐忑不安。
“好了?!崩险吆舫鲆豢诎讱?,溫和道:“老三你是什么性子,老夫自然知道。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p> 田傘這才松了口氣,對這個看起來十分和善的師傅,他一向是打心底尊敬,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把師傅扯進(jìn)了漩渦中,田傘心中便極為愧疚。
“師傅,這次多虧了小寒峰的徐師兄,若不是他對弟子說明,弟子恐怕會犯下大錯?!碧飩愕?,語氣中不難聽出對徐長封的感激和敬佩。
老者睜開眼,看向小寒峰方向,笑道:“這姓徐的小娃娃說的自然在理,不過也有過分夸大之嫌。老三你心思單純,以后遇到此事定要小心,實在拿捏不定便給老二傳信?!?p> “是,師傅?!碧飩氵t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可是徐師兄......”
老者忍俊不禁,笑道:“瞧不出來,此人竟是這么快便讓老夫的三弟子歸了心。也罷,那小子說的不錯,趙無極與孫海對小寒峰的確起了心思,若是你對他動手,老夫也是不可避免地要被卷進(jìn)此事當(dāng)中。”
老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思索片刻后道:“無論如何,我宋天乾也算是欠了他一分人情?!崩险咝渑垡凰?,一道流光自他袖中掠出,不見蹤影。
“老夫與那黃有才也算有些交情,給他一個進(jìn)入煉丹房的機(jī)會,便算將此事揭過?!崩险呖粗媛断采奶飩?,聲音微微一沉:“此人心思縝密,老三你過于耿直,不可與之深交,可記住了?”
田傘只聽得徐長封得了機(jī)緣,對師傅的后半句卻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了,連忙道:“俺記住了?!?p>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擺手道:“下去吧?!?p> “是。”
......
小寒峰上,徐長封走出洞府,心中除了意外,只有驚喜。
“什么時候這小冰山也開始融化了?這一次竟然主動叫小爺過去。”
想到片刻前自己收到傳音時的錯愕,徐長封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卻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差點忘了,口哨這玩意兒可是新鮮東西,要是被別人拿去泡妞,我豈不是虧大了,秘密武器,我一定要忍住。’
“咳。”徐長封輕咳一聲,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
自從掌門逝世,小冰山便將自己關(guān)在小寒峰上,典型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自己這個便宜弟子,也是不予理睬,說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如此冷漠,簡直要讓徐長封懷疑她是不是得了某種心理疾病。
前世類似于這樣的女子徐長封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大多數(shù)都是故意做出來的,只有一小部分是真正封閉了自己的內(nèi)心。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小姑娘,若是自閉了,徐長封還真沒辦法。
好在方才受到了傳音,讓徐長封看到了冰山融化的一絲希望。
甩了一把口水,徐長封來到峰頂,裝模作樣地行了一個弟子禮,沉聲道:“弟子徐長封參見師傅?!?p> 轟,洞府大門打開,寒雪琴一身白衣飄飄,從洞中走出,依然國色天香,整個世界在此時都亮了一瞬。
徐長封眼睛瞪大,卻覺得這樣會破壞了自己完美的形象,不由得低下頭,壓低嗓音,故作性感道:“敢問師傅有何要事?”
寒雪琴秀眉一皺,看著手中的一道宋字玉牌,聲音清脆道:“你何時與宋執(zhí)事有了交情?”
“宋執(zhí)事?”徐長封一愣,過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大喜過望。
寒門內(nèi)姓宋的執(zhí)事只有一個,便是那位第一執(zhí)事宋天乾。自己與他又從來沒有見過,此事肯定要歸到田傘身上。
沒想到田傘身后居然站著這樣一位大佬,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更是和這位第一執(zhí)事搭上了線,這如何不讓徐長封心花怒放。
這宋天乾比起三位長老還要高出一輩,更是手握重權(quán),全權(quán)管理大寒峰的一切事務(wù)。若是能夠爭取到這位第一執(zhí)事的幫助,保住小寒峰之事至少也能增加三成把握。
想到這里,徐長封故作高深,笑道:“也沒什么,就是與宋執(zhí)事的弟子有了點共患難的過往,不值一提?!?p> 寒雪琴美眸之中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絲絲好奇,但她畢竟是師傅,對徒弟開口仔細(xì)詢問未免失了身份,不由得咬了咬紅唇,上前將玉牌遞給徐長封。
徐長封從小冰山手中拿過玉牌,不經(jīng)意間指尖觸碰到了她的掌心,不由得心神一蕩,臉上卻不敢流露絲毫,反而是認(rèn)真道:“多謝師傅。”
“嗯?!焙┣佥p嗯一聲,白嫩的臉頰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著兩朵淺淺的紅云飄上,算起來除了父親,這也是她第一次與其他男人這么親密地接觸。
做完這一切,她不由得向著洞府內(nèi)走去,丟下一句話:“持此玉牌可前往大寒峰煉丹房找黃執(zhí)事?!币仓挥惺煜さ亩锤拍芙o她安全感了。
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腳步已經(jīng)亂了幾分。
看著那窈窕的背影消失,徐長封背過身去,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師傅的小手可真柔嫩啊,就是涼了點......”
回味著那股感覺,徐長封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個月,都不洗手了!
自己的手上,似乎還有香味環(huán)繞。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給師傅暖暖手,女孩子身體一直太涼容易生病呢?!毙扉L封“溫暖”地想著,死死地抓著寒雪琴給的玉牌,向著大寒峰上走去。
話說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宋執(zhí)事出手會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