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調(diào)查員走后,沈煒一直在發(fā)怔,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哎老張,你說會是誰舉報的我呢?”微微緩過神,朝在墻角處倒騰的飲水機的張峰建說。
這張峰建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里迸發(fā)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大聲的呵斥道
“嘿你個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叫局長!”
“哎呦,人調(diào)查員都走了,您裝什么呀。”沈煒反駁道。
“你...”張峰建有氣但撒不出來,怎么說那也是平時自己慣的。他把手上的紙杯放到飲水機上,緩緩走近沈煒前面。
“你說會不會你的一些仇人,想讓你難堪,才這么坑你?!?p> 張峰建的這一說法瞬間就點醒了沈煒,畢竟干這行的不知道吧多少個‘罪人’抓緊去了,這些人里又會有幾個會被判死刑,即便是出來后又有幾個會改邪歸正呢。
但是沈煒想到仇人不是什么‘罪人’,而是與自己一起從刑警學院畢業(yè)到工作的好兄弟東陽。
東陽跟沈煒一樣是是警界的翹楚,只可惜因為利益的關(guān)系在之前刑偵隊隊長的選拔上,兄弟倆就發(fā)生破裂。刑偵隊隊長選拔是優(yōu)先選擇在綜合性上第一的人,由于東陽比較自大而脾氣又比沈煒暴躁幾倍,所以最終這隊長席位還是由沈煒落座。東陽氣不過,為表示自己的不服直接辭了職,人就不見了。
“怎么可能嘛?!睆埛褰⒓瘩g回道。
“你說他打辭職到現(xiàn)在起碼得有五年多的時間了吧,這期間你也不是一個錯沒犯過,犯了不少錯呀,那他為什么不抓著這些機會讓你直接下臺呢?為什么不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為什么有出現(xiàn)?”
沈煒的臉更呆了。
“哎呀你就是疑神疑鬼,多慮。停職怎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張峰建眨巴眨巴眼睛,一手拍在沈煒的肩上。
張峰建頭一轉(zhuǎn),把話題一轉(zhuǎn)。“王教授的徒弟,你招進來了嗎?”
剛剛還呆如木雞的沈煒一下就突然幡然醒悟。
“招了,還給他安排完了辦工桌了,這剛要跟你說,你們就把我架走了?!?p> “走吧,那下去看看唄。”張峰建晃了晃頭。
沈煒下樓后,所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這種眼神很妙不可言,像是在可憐他,但與其說可憐他倒不如說面對隊長突如其來的停職,為他的擔憂吧。
沈煒瞪大雙眼,疑惑的看著人群,“看什么???”
忽然,人群中有個矮小的警員帶著哭腔說:“隊長,你是不是走了?”
“什么?”
“大鵬說聽見你被停職了?!?p> 這時候大鵬又從人群中撲騰一下子冒出來接過警員的話,“我剛剛經(jīng)過會議室的時候聽見那幫人子說停你職啥的?!?p> 在旁邊的張峰建看不下去了,“去去去,馬大鵬你咋不叫馬大嘴呢?什么事都往外傳?!?p> 大鵬繼續(xù)問道:“那隊長會走嗎?”
對一個人很無語的時候你就啥都不想對它說了,沈煒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微微的搖搖頭道:“不會。”
說完沈煒直徑走到廖俊明的前面,像個面癱似的的看著他,又一會兒露出一種職業(yè)尬笑。
“他就是新來的?!?p> “報告隊長!”一個警員邁著緊促的步伐走進來。
“怎么了?”
“剛接到報案,在南城魚湘碼頭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p> 在隊員們的再三請求下,局長不得不讓沈煒出任務。
沈煒雙眉一緊,跟張峰建對視一眼?!俺霈F(xiàn)場!”沈煒把音調(diào)抬高一個調(diào)說道。
然后轉(zhuǎn)身對廖俊明拋了個媚眼,示意他一起過去。
市政府為了方便管理,把Z城分成了南北兩個轄區(qū),分開管制。
魚湘碼頭是南城區(qū),也是全Z城最大的板樁式客運碼頭。一般這類碼頭主要是讓乘客上落船可供大型郵輪泊岸。在平時客流量很多,在這種場合殺人,對兇手來說可謂是一種膽量和技術(shù)的考量。
“你,說的那個‘通感’是什么東西?”沈煒看著前面的路,頭也不轉(zhuǎn)一下對廖俊明說。
廖俊明慌了一下,“?。渴裁础巴ǜ小卑。课夷鞘怯昧诵睦韺W而已.....你知道的我學心理,這些是小事兒?!?p> ‘斯’沈煒倒吸一口氣,才把頭偉偉轉(zhuǎn)過來說道。
“你就別裝了,這車就咱倆,說吧這是什么超能力?!?p> “?。磕阏f什么通感???我那是對你的心理攻擊而已,你知道的我心理學高材生,那些是小事兒?!?p> 話說的很含糊,廖俊明對“通感”沒有做過多的闡述,而是用謊言一筆帶過。
談論間的功夫,他們就到了現(xiàn)場,第一個到達死者身邊的是郭海跟痕跡科的人。
“哎呦呦,這有什么深仇大怨啊,搞成這個樣子?!?p> 郭海看到尸體后不由得發(fā)出了驚嘆。
尸體的外觀慘不忍睹,滿身的傷痕,大概有四五十刀,甚至臉都被刮花了。雖然郭海看過無數(shù)種尸體,但這種“慘像”還是第一次。
沈煒走過來,“哇,這臉都成什么樣了?!?p> 把視線從頭部掃到中腰處,會發(fā)現(xiàn)兩個凹陷下去的傷口。郭海長嘆一口氣。
“腎被取走了?!?p> “嘔!”廖俊明還沒靠近尸體,就被這“消失的腎”給驅(qū)到旁邊的土堆,開始干嘔起來。但可能是出于某種“害羞”感他用力的憋著。
沈煒看到后走過來,輕輕地撫拍他的背,“沒事,想吐就吐出來吧,第一次都會難免的,你多吐幾次就好了?!?p> 說完,掏出一張紙遞給他。廖俊明接過后象征性的擦了幾下,便把腰板挺起來,“謝謝啊?!?p> 郭海說:“沒有致命性傷口,身體明顯呈綠色,應該是長期泡在水里。尸僵已經(jīng)全身性的出現(xiàn),死了有12到24小時了吧?!?p> 沈煒反問:“完了?就這些?”
“現(xiàn)場沒有任何東西,沒有三傷,這里這么干凈,肯定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我肉眼只能看出這些,具體的等著看尸檢報告吧?!?p> “監(jiān)控錄像呢?查了嗎?”一直沉默不言的廖俊明問。
大鵬,“監(jiān)控已經(jīng)去調(diào)了,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p> “我想看看尸體。”廖俊明說完話坐到尸體旁邊,強忍著生理上的不舒服,慢慢的把猶豫的手伸過去。
等手和尸體完全觸碰,然后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