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姐,請喝水。”許子衿倒了一杯水給段雪櫻,放在茶幾上,繞了過去,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
“謝謝?!倍窝盐⑿Φ牡懒酥x,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水杯捧在手里,再度開口,“這還是我第一次到荏染的住所呢”她抬眸四處看了看,“跟我想象的一樣又有些不一樣。雖然裝修的格調很是清冷,但是擺放了些其它的小物件又彰顯出女主人的細膩溫柔之處。”
當初許子衿剛搬過來時就覺得這房子太單調壓抑了,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能六根清凈,修仙成佛了。所以她買了些五顏六色的小掛件擺在各處,把那些黑色的窗簾全部換成天藍色,還買了幾盆盆景放在陽臺。餐桌上,電視柜上放了花瓶,從花店買了些花回來插進花瓶了,這樣整個房子看起來就多了些溫暖和煙火。
“不知道段小姐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許子衿不想再跟她寒暄下去,直切主題。
“哦--”聞言,段雪櫻放下了杯子,笑意也收起來了,“我聽說許小姐的父母六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
聽她提起自己家人的事,許子衿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冷了些,“不知段小姐打聽我父母的事情做什么?”許子衿不答反問。
段雪櫻聽出了許子衿話里的慍怒,也不介意,繼續(xù)說道,“沒什么,只是....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是有關你父母車禍的事?!?p> 話音落下,許子衿抬眸緊緊盯著段雪櫻,擱在腿上的手緊緊交纏,一字一句道,“什么事?”
段雪櫻也看向了許子衿,目光不閃躲,神情篤定。
許子衿看著段雪櫻堅定的眼神,篤定的神情,不由得冷意蔓延,心臟突突直跳,手指也在發(fā)抖,總覺她即將說出來的話會令她稍稍平靜的生活再次掀起風浪。
只是.....這一次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力氣再游上岸。
是向死而生還是就此沉溺......
“你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故意吊人胃口般的停頓了一下,“而兇手就是谷豐城,谷荏染的父親?!?p> 許子衿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嘴巴張了張,好半響才發(fā)出了聲音,“什么?......你是說谷豐城估計制造這起車禍,目的就是置我父母于死地?!?p> “是的,沒錯?!倍窝巡焕洳坏恼f道。
默然許久,許子衿也冷靜下來了,自嘲般的笑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一來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從來不和別結怨,什么可能會有人要加害他們,而且他們什么可能會認識荏染的父親。二來.....”頓了頓,“我怎么知道這不是你使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讓我離開荏染,你好趁虛而入,畢竟你也喜歡荏染,不是嗎?”
話音落下,段雪櫻輕笑出了聲,目光看向遠處,淡定自若道,“是,我承認我喜歡荏染,而且我喜歡他不比你少。雖然他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但我還是很喜歡他?!闭f完后目光轉向許子衿,看著她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但我不會卑劣到拿別人父母的生死來開玩笑,我的教養(yǎng)不允許我這樣。但是這么做我確實也是存了私心了,我就想賭一把,看看在愛人和父母之間你會什么選擇,賭贏了固然好,輸了也無所謂,本來荏染就沒正眼看過我?!?p> 許子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內心已經(jīng)是驚濤駭浪,但是面上依然沉靜,“你就這么有把握我會信你的話?”
“如果沒有證據(jù)在手,你覺得我會貿然登門嗎?”段雪櫻盯著許子衿的臉頰笑道。
她從包里掏出一沓資料,放到許子衿面前。
許子衿看著面前的資料,沒有動手去翻看,亦沒有搭話。
段雪櫻看著許子衿半響都沒有動作,忍不住說道,“其實荏染早就知道你父母車禍的真相了,他沒跟你提到過對吧?”看了看許子衿,又冷笑了一聲,“他最近一直在暗中調查,據(jù)我所知,他這次去F城也是為了調查你父母車禍的事。你猜,他會什么選呢?我可真是好奇呀?!?p> 聞言,許子衿的心“咯噔”的一下,回想起這些天他異常的舉動,心中翻涌,他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告訴她.....
段雪櫻說完這些,也沒打算在停留,抓起旁邊的手提包,走了出去,出門前還不忘叮囑道,“資料記得看啊,許小姐?!?p> 段雪櫻走后,許子衿僵坐在原地好久,手腳冰涼,手在不停的絞索著,視線緊緊的盯著那沓資料。
過了一會,她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手微微顫抖著伸過去,手指在發(fā)抖,翻閱的動作很是吃力,每翻一頁她的心就往下沉一甸,她緊緊的咬著下嘴唇,臉色愈發(fā)的蒼白。
這份資料里詳細記錄著當年的案件調查,許澤與谷豐城的交際,以及那時的涉案人員。
看完資料,許子衿渾身顫抖著,臉上滿是淚痕,她的心緊緊的揪住了,呼吸加促。她不知道該什么辦,這份資料給她的沖擊力太大了。
現(xiàn)在她的腦子嗡嗡作響,臉色煞白,視線所及之處皆有重影。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忽的小腹傳來一陣劇痛,接著有溫熱的液體沿著腿順勢往下流淌,許子衿看著地上的血液,連忙抬手捂住肚子,嘴里呢喃著,“寶寶....寶寶....”她艱難的伸出手去夠桌上的手機,疼得額上直冒汗珠,費力的打開通訊錄,撥了一個號碼,接通,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