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敘舊？
“歡迎，歡迎！”就在莫德里安快把桌子上的點心全吃完的時候法蘭迪爾才從大廳另一側的門里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珂洛帝斯以及一眾仆從：“讓你等這么久真是抱歉，想吃什么，我這都可以給你做，在前線的日子一定很苦吧？”他一出來就跟蹦豆子一樣問了莫德里安一大串問題，完全看不出來身為一國將軍的沉穩(wěn)。
“啊啊，吃的就免了，剛才已經(jīng)吃了很多了?！蹦吕锇沧屑毜目粗媲白姆ㄌm迪爾有點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聽您的管家說您有事情要跟我談一下對么？”
“什么事情讓你這么著急啊？”法蘭迪爾大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像是莫德里安一臉嚴肅的說著話很好笑一樣：“你說你歲數(shù)不大卻像你父親一樣總是皺著眉頭，趁著還沒有別的事情來煩你的時候多去周圍逛一逛，就算是我也得過幾天假期緩一緩啊。”說完他還示意一旁的侍者為莫德里安早已空蕩蕩的杯子滿上飲料。
“也不是沒有去散心，但我總覺得在這里太過于…閑散，仿佛完全沒被戰(zhàn)火波及，明明前線的戰(zhàn)爭一次都沒停下來過……”莫德里安也對法蘭迪爾表達了自己的疑惑，他不明白為什么都在同樣的一座大陸上，明明距離前線最近的地方就只有幾百公里，但一路上遇見的平民的生活確實相當?shù)挠崎e，尤其是越往內(nèi)陸走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就是把他們保護的太好了?！狈ㄌm迪爾全然沒了之前的好心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長者對于晚輩的態(tài)度：“在千年戰(zhàn)爭后，這個世界就越發(fā)的不公平，政權分裂后這種情況尤為明顯，尤其是對我們伊甸人而言，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可謂是最糟的?！?p> “可伊甸人生來就是作為守護者的……”
“那也不是讓我們的族人白白在前線送死的理由，我們的犧牲可不是為了換取這些土著漫無目的的享樂的！”法蘭迪爾一說到這情緒便十分激動，這些話像是憋在心里很長時間了一樣：“誠然，先驅(qū)創(chuàng)造我們是為了守護艾露恩上的人類與其他知性物種，但如果我們不懂變通地持續(xù)與惡魔作戰(zhàn)，以至于在伊甸人全部犧牲后，他們還能指望誰？”
“這……”在法蘭迪爾的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后，讓還在想要辯論些什么的莫德里安啞口無言，而一旁的侍者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悄悄離場了。
“哪怕為了不辜負先驅(qū)所給予的期望，那也要留存伊甸人這個種族所應有的活力與傳承，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目的的讓我們的族人在前線白白送死。”法蘭迪爾說完后長嘆一口氣：“關于這個問題我也與皇帝討論過，但他還是固執(zhí)的認為我們應該不惜一切代價來達成目的，哪怕葬送伊甸人的未來……”
聽到這莫德里安也完全可以理解法蘭迪爾的想法，畢竟他少說也在軍營生活了十幾年，也深刻明白防線的維持完全靠人命一點點填出來的這個道理：“所以就要找到一個改變的契機…”
“那恐怕也只能靠你們年輕人來找了。”法蘭迪爾向莫德里安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現(xiàn)在很少有年輕一代的人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了，但這還遠遠不夠?！?p> “別說那些讓人頭疼的話題了，我記得六個月之前在呂阿聶克松平原上你帶領著一群安納托利亞騎兵以及騎士團的具裝騎兵突入惡魔陣地連著宰了三頭大惡魔，快跟我講講具體細節(jié)！”法蘭迪爾換了個話題，看樣子他還對那場戰(zhàn)役挺感興趣的。
“我不知道壁壘外是怎么描述那場戰(zhàn)役的，但當時壁壘在四名惡魔大君以及七個滿編軍團摧枯拉朽的攻勢下壁壘在第十五天黎明時分就被攻破，那天父親便安排我?guī)б恍┤藦牟松侥沁吙匆豢磹耗к妶F的動向以及負責指揮的部門在哪里?！蹦吕锇部雌饋硐喈敳辉敢饣叵肽翘彀l(fā)生的事情。
“嗯，你們那邊也就伯利克山能稱得上是山了……”法蘭迪爾一邊聽著莫德里安的回憶，一邊若有所思的嘟囔著。
“就在我?guī)顺鋈刹榈臅r候就發(fā)現(xiàn)惡魔軍團準備從三個方向發(fā)起的總攻，但我甚至沒來得及把這個信息傳達給父親，那群惡魔就已經(jīng)開始了總攻，就像是刻意提前我們一步那樣，七個軍團分成三個方向同時進攻，如海般的惡魔像巨浪拍擊峭壁一樣沖擊著堡壘，雖說在壁壘里面已經(jīng)習慣了惡魔進攻的架勢，但從遠處看起來要更加震撼?！蹦吕锇材闷鹱雷由系谋雍攘艘豢谒疂櫫藵櫽行┥硢〉纳ぷ雍罄^續(xù)回憶著當時的場面：“我們當時已經(jīng)完全聯(lián)系不上父親那邊，甚至被那群惡魔夾在伯利克山上根本沒辦法露頭，只能聽見那群惡魔沙啞的嘶喊以及盔甲碰撞產(chǎn)生的噪音，直到那天入夜，等惡魔的主力軍團全部進攻壁壘的時候我們才得以離開伯利克山。”
“這么說來你是一直藏在惡魔軍團的后方么？”法蘭迪爾有點好奇莫德里安最后是怎么連著砍了三個惡魔大君的。
“算是吧?！蹦吕锇矝_法蘭迪爾點了點頭：“本來我們想就這樣從南邊的大湖邊上繞一圈回壁壘來著，但來沒等我們從伯利克山上下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看到一支來自安納托利亞的騎兵部隊，在伯利克山北邊的密林里面鉆出來了，還沒等我們信號就直接對著剩余的惡魔部隊來了一發(fā)背沖?！?p> “凱麗帶的隊吧……”法蘭迪爾有點尷尬的低下頭用左手扶住了額頭不住的嘆氣。
莫德里安見狀只得對法蘭迪爾聳了聳肩：“指揮官是誰我倒是真不知道，但他們那下沖鋒也確實沖散了那些衛(wèi)隊的陣型，在那些大惡魔正忙著指揮部隊對付那些安納托利亞騎兵的時候，我就趁機帶著那些具裝騎兵也對那些大惡魔來了次背沖?！?p> “不得不說那次沖鋒確實挺有效果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惡魔尖叫著被著甲牧師用鐵錘把腦殼砸爆，那些大惡魔在第一位兄弟被牧師把頭敲爆后直接亂了分寸，發(fā)了瘋一樣追著我的那群具裝騎兵跑，而那些惡魔近衛(wèi)在見到大惡魔倒下以后瞬間四散而逃，完全沒管旁邊還有三個活著的大惡魔在發(fā)了瘋一樣追打著我的騎兵們，而余下的近衛(wèi)也被安納托利亞的騎兵牽制住無法脫身?！?p> “算是被你們撿到個大便宜。”法蘭迪爾聽到這便無奈的笑了笑：“那群貨的戰(zhàn)斗素質(zhì)夠差的。”
“事實上確實如此，每次終結惡魔入侵的方法就是找到軍團的指揮官，然后想辦法解決掉，余下那群惡魔便自然而然的做鳥獸散，這似乎跟它們的軍團組成有點關系?！蹦吕锇渤榭者€給法蘭迪爾講解一下有關惡魔軍團的知識。
“但無論再怎么強的惡魔在圣光面前也會被削弱、壓制甚至擊殺，我當時就在領著親衛(wèi)追著那幾個發(fā)了瘋的大惡魔，我這邊剛用圣光法術削弱、限制大惡魔，另一邊跟著的那群親衛(wèi)便騎著馬一擁而上給落單的大惡魔砸個稀巴爛，就這樣連著砸死了三個大惡魔，最后那一個還是學精了直接開了道傳送門逃了，完全沒管那群還在跟我們打死打活的部下?！蹦吕锇舱f到這還是有點感到搞笑：“在最后一個大惡魔跑了以后，父親那邊也剛把惡魔的主力部隊從第二防線推回了壁壘之外，同時精靈的援軍也到了，那些惡魔死也沒想到他們最后會被自己的長官給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