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股東大會開了足足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是她人生最難熬的三個小時,林洋洋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聽著那些所謂公司元老在那里濤濤不絕的批判著她,一開始她還能聽進去,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話以后,她開始支著下巴出神。
早上起床的時候陳澤旭已經(jīng)出門去考試了,他說考完試會過來接她,這會應(yīng)該考完了,也不知道這無聊的股東大會要開到什么時候。
那邊的總經(jīng)理還在唾沫橫飛的指責(zé)她只知道吃喝玩樂,不懂公司經(jīng)營機制,害公司損失了一筆巨額利益,幾個股東立刻配合他。最后居然集體要求要收回她的股份。
林洋洋冷冷的看著那些個老家伙,“各位前輩真當(dāng)洋洋是傻子嗎?眾所周知股份只能自愿轉(zhuǎn)讓,法律規(guī)定不可剝奪。您這些元老是欺負(fù)洋洋年紀(jì)小不懂這些嗎?其他的隨你們便,股份我是不可能讓出來的?!?p> 趙秦高高居上的坐在最中間的位子,他看著一臉倔強的林洋洋,故作無奈的笑了笑:“洋洋,何必鬧得這么僵呢?不愿意讓出來沒關(guān)系,你開個價吧,爸爸買你這10%的股份?!?p> 林洋洋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說:“你做夢?!?p> 股東大會一時陷入僵局,林洋洋見和這些老頑固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她索性站起身來,微笑著說:“好啊,不就是想把我趕出去,讓林氏徹底姓趙嗎?好啊,隨便你們?!?p> 她摸了摸自己的一頭長發(fā),露出了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不過股份我是不會讓的,你心里也清楚,誰才是林氏合法的繼承人,我在一天,你就要一天提防著我什么時候回來找你報仇。”
幾個股東被林洋洋這囂張的氣勢一時惹惱,他們嘰嘰喳喳開始指責(zé),林洋洋被吵得心煩,直接利落的關(guān)門走人。
關(guān)門的聲音大的讓人心都一抖。
林洋洋走到電梯的時候,趙秦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何必鬧成這樣呢?”
林洋洋沒回頭,她盯著電梯上的數(shù)字,冷冷的說:“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虛與委蛇這么久,你我都累了,事到如今,戲也不必再演了?!?p> 趙秦沉默了一下,他看著林洋洋,記憶里她還是那個只會伸手向他要抱抱的小女孩,可是一晃眼,她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從前父慈女孝的場景,又有多少是演的,又有多少是真心呢?他一時感慨,“我們完全可以不用如此,只要你把股份交給我,你還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保你衣食無憂一輩子。”
林洋洋回頭看了看他,突然輕輕的說:“我很久就不奢求你的愛了,爸爸。”
“從母親和姥爺死后,你所謂的父愛,對我而言就是個笑話。我不會把股份給你,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小心著,小心著我回來找你奪回林氏?!绷盅笱蠛敛晃窇值目粗难劬芟袼膵寢?,趙秦一時之間失神。
他看著林洋洋進了電梯,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再也和他趙秦?zé)o關(guān)。
只會是仇人。
林洋洋出了公司以后就看到陳澤旭站在外面等著她,她立刻小跑過去抱住他,抬著頭有點委屈的說:“啥都沒了?!?p> “沒就沒吧?!标悵尚駬ё∷p輕的說,“以后我給你?!?p> 林洋洋悶悶的點了點頭,她拉著陳澤旭的手,“我能花錢,家務(wù)都不會做,什么也不擅長。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能?!标悵尚竦男α诵Γp輕的蹭了蹭林洋洋的鼻子,“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你了?!?p> 林洋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拉著他的手:“走,我們回家?!?p> 她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偌大的林氏集團。
我一定會回來的,絕對。
屬于我的東西,我一定要奪回來,你欠我林家的,總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