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導演帶到一家很隱蔽的特色的偏粵式的餐廳。
寧巍然坐在最邊上照顧著小朋友,導演旁邊坐著制片們和女主角宋和清,沈暮澤挨著宋和清。
他其實是想和寧前輩坐在一起,怎奈被宋和清拉著先坐下了,只能看著對角線的寧巍然。
宋和清看著寧巍然帶著孩子吃飯也是一臉驚訝。
“寧老師還帶著我們小演員來啦?”她微笑著沖著寧巍然說著。
“嗯,他家里人有事情,我同事也有事,沒辦法,就我一個閑人了?!彼艘稽c甜粥放到小碗里,吹涼了,帶著生生吃粥。
導演倒是見怪不怪,“他就是太熱心太善良,行了,別管他了,讓他照顧孩子,我們喝點酒?!?p> 說著眾人舉杯,寧巍然順手端起手邊的果汁,開心應和,“祝我們接下來一切順利?!?p> 席間,導演有聊到之后的一些計劃,關于節(jié)奏,還有大致的轉(zhuǎn)場信息等,還贊揚了寧巍然和沈暮澤的默契。
“我都沒想到你們倆這個階段可以演成這樣,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暮澤,真的是好,進步飛速,不錯不錯。”
沈暮澤被夸獎,舉起酒杯,感謝導演,。臉上微微地笑著,心中卻毫無波瀾。
一頓普普通通的飯吃完,什么也沒發(fā)生,就如平常一樣。
出了大門,些許夜半涼風吹過,涼爽舒適。
一群人紛紛上車回到酒店。遠處的照相機聲卡卡閃爍。
……
“你談完事沒呀?”寧巍然打了個電話給陸昀漁。
“老板,談完了,已經(jīng)路上了,馬上回去?!?p> 寧巍然突然想到什么,領著生生到了沈暮澤的房間,敲門,門開。
“哥,你怎么來了。”沈暮澤臉上帶著點驚喜,看到了生生又開始疑惑。
“啊,也沒什么,就是我一會有事要出去一趟,昀漁馬上回來,你幫我照看下生生,等會我讓昀漁過來接他?!睂幬∪灰荒樞湃渭硬蝗菥芙^。
“好,哥,那讓他在我這呆著吧,您放心,我一會找陸昀漁?!鄙蚰簼蔂窟^小孩的手。
寧巍然一臉滿足返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就下樓了,在樓下正巧遇到回來的陸同學,“昀漁呀,我一會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把生生放暮澤那了,你這會上去找他就好。”
老板急沖沖地離開了,留下剛剛火速返回酒店的陸昀漁在大廳,一臉懵。
不知是帶著什么心情,陸昀漁先是回去換了日常的衣服,然后出來到沈暮澤的房間門口。
“當當當。”在門外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一陣安靜。
“當當當。”
沈暮澤聽到敲門聲還愣了一下,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把孩子放到沙發(fā)上,出來開門。
“你來了?”他打開門。
陸昀漁在那剎那間還是愣了一下,門太黑,屋子里的光太亮,房間里的氣息一下子跑出來,和前幾秒的世界的味道很不一樣,溫度也是。
黑色的衣服,上面好像一點花紋都沒有。
“嗯。”陸昀漁還在門口站著,等著他把孩子領出來。
沈暮澤看了看她,發(fā)現(xiàn)她沒有動作,“進來吧,他在里面玩。”
“好?!?p> 陸昀漁就這樣來到了沈暮澤的房間,看到了在沙發(fā)上乖巧的生生,她走過去,坐在孩子旁邊。
“生生,晚飯吃飽了嗎?有沒有不開心呀?”她摸著孩子柔軟的頭發(fā)。
沈暮澤拿來兩瓶水,放在她面前。
“你一會還有事嗎?聊聊?”沈暮澤在側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陸昀漁沒想到這個時刻這么快到來,想在心里激起一些波浪,可是卻意外地很平靜。
“你算是然哥的助理?經(jīng)紀人?覺得你們工作室人好少。”沈暮澤看向陸昀漁。
“對。老板不喜歡太多人照顧,我和寧鏡就可以了?!彼皖^掃到了地毯,和他的拖鞋,藍黑格子的拖鞋。
“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她忽然緊張起來,“嗯,挺好的。”
嘴角努力彎起一個弧度,可憐她天生嘴角向下,估計沒笑出來。
“關于當年的事情……”他喝了口水,停頓了下。
真好看。
“我只是把你當學妹。我呢現(xiàn)在也想開很多,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的工作性質(zhì),好像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處理一些復雜的情感問題?!?p> 諾大的房間里三個人都很安靜,連生生都在盯著沈暮澤,極其專注。
“所以,我想也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如果當年我有什么錯我向你道歉。同時,我想然哥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和那年一樣,回復像水流一樣,就溢出來了,陸昀漁沒有覺得像當年那樣痛,只是有一點委屈。好像從國內(nèi)見面開始到現(xiàn)在,她都對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見了他不敢熱情地打招呼,深夜不敢回顧白天的相遇,他受傷了不敢流露一點關心。
可是“我喜歡你”這東西不知怎么就讓對面的人看了個透徹。
她其實并不在乎她呼喚了一百次沒有回應,而是她還沒有說一句話,對面的人就先遮蓋住了一切。
“老板和您說什么了嗎?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我會調(diào)整處理好?!?p> 她又想起什么,“還有就是,其實當年是我太小不懂事,說了什么您都不必放在心上,對?!?p> 他眼里閃過什么東西,但是她沒有捕捉到。對于她來說,那么無語的時刻,光是說話已經(jīng)很費勁了。
“嗯,謝謝你?!鄙蚰簼晌⑽㈩h首。他又覺得這對話有點過于直接了,人家好歹也是個小姑娘,但是好像也沒辦法補救了,于是想開始找其他話題聊。
陸昀漁沖他一笑,轉(zhuǎn)向身邊的小朋友,“我和大哥哥聊完了,你有沒有困要不要和姐姐回去?”
“好啊姐姐!”
陸昀漁心里再次贊嘆生生的乖巧,立馬站起來抱著生生要道別離開。
沈暮澤看著行云流水戛然而止的對話,也突然釋懷了,想著她應該懂了吧。
便沒多做挽留,開門送她們出去。
……
陸昀漁抱著孩子回到自己房間,木訥地給小朋友洗漱哄睡了,關了燈,披著一件外套出了門到了酒店的后面。
后面是個小小的場地,不是很奢華,有一個沒有多少水的池子,她就坐在池子邊上,望著天上的星星。
彼時,她在異國他鄉(xiāng),很想把夜空中的星星一個一個扣下來放到罐子里,裝進被窩里。
可是天太高了,夜太涼了,她飛不上去。
月亮把光映在星星身上,他們才是一起的,黑夜會包容他們。
而現(xiàn)在,星星更加閃爍,一動一動的,她覺得只要他們與每個夜晚相聚,在默默黑幕里跳躍,就很好了,她不再想擁有,因為有些時候,連遠遠看著都會是一種奢望。
誰還敢去擁有呢?
年少無知,看到了光,想追光,笑死,光速度多快啊,繞個道就無影無蹤了。
星河皆時雨
重新開始寫真的啥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