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回到宮中大發(fā)雷霆,又是一番蹂躪,聽說死了個宮女,說是長得水靈了些,便被她尋個由頭杖殺了。
“云亭,好本事啊?!遍L平手中攥著朵牡丹糾扯著,死死緊握著花枝。六根清凈的風玄也能被他引入凡塵,當真是好本事。如此,云亭便被記恨上了。
第二日,傳來風玄為那青樓花魁于云亭大打一場,拂袖離去的事情,長平又是雷霆大怒。從未見過玄哥哥為誰紅眼的樣子,今日這般大怒更是不曾。他從來都是溫潤公子,不起波瀾,這是動了真心了。
“公主不必惱怒,索性那女子已是死了,只要公主下嫁風家,守在風玄公子枕邊的不還是你嗎?你與他有著長久的時日,不必為一個死人起了嫌隙。”公主的身旁的芝嬤嬤說道。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嗎?只是縱然不讓自己去想,可是這心里就是別扭的慌?!?p> “是是是,公主聰慧,是老奴多嘴了。只是如今風公子正在傷心處,那女子的死想必風公子已經(jīng)認定是您了,近幾日怕是不宜出現(xiàn)在風公子面前了?!敝邒咔裳浴iL平一聽,正是不錯,可是一想,自己還要防著一個死人,心中就更是惱怒。但又沒有什么別的法子,只能拿捏著一眾宮女太監(jiān)撒氣,順便給云亭穿了小鞋。
祥鶴樓被圍起來了,說是私藏流寇,導致賊人作亂,火燒翠瑩樓,樓內(nèi)眾人無一幸免,還說李侍郎的小兒子也死在了里頭。初聽時此事也是驚到了云亭,長平雖然蠻橫,但還沒膽子燒死官員親子。不過能在太歲頭上動土,勾一勾腳脖子也知道是誰了。云亭苦笑,端著一盞茶慢悠悠地品,就看今日這幫小丑能跳到什么時候。
“李大人這么有空,竟有閑心來我這里吃酒啊?!?p> 李瑞痛失心愛的小兒子,心中沉痛,但這京中全是菩薩,就他這么個小泥鰍,還不是任人拿捏嗎?正好今日有這由頭來祥鶴樓鬧上一鬧,自然要抓住機會發(fā)泄一下。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瑞更是清楚,云家與太尉大人的梁子不是一天結(jié)下的,算是世仇了,既然已經(jīng)沒有緩和的可能,就沒必要討好賣乖了,搞不好還得兩頭不待見。
“云公子還有這心思來管我的家常,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說不定幾日后,云家也得是素白一片了?!?p> “云家就不勞侍郎大人操心,話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我云家一門雖然冷清,但這龜殼還是硬著呢?!痹仆び圃照f道。李侍郎已是急火攻心,自己的兒子尸骨未寒,云亭卻過得如此滋潤,真是天理不公!隨即命人上前,欲綁了云亭下獄。云亭揮揮手,立時有人押了幾人上來。“李大人看看,這些個可是你所謂的流寇?”
李瑞看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幾人,心下大驚,這不就是太尉安插在祥鶴樓的兩名眼線?還有三人是在祥鶴樓與云家盯梢的。這三人均是黨太尉親自招來的高手,怎就這么不經(jīng)打?李瑞也很疑惑,不說盯梢的,就是這兩個眼線明明藏得很深,連他都是近日才知曉的,怎么就被揪了出來?
不等他反應,云亭說道:“前段時間。我與風玄去了翠瑩樓一趟,但見著一位美人花魁便心生向往,多喝了幾盅。風玄更是心旌搖曳,喝多了。誰知,我二人待到半夜,便見火光沖天。當時,酒都給我嚇醒了,當即背了風玄逃了出來,風玄還埋怨我沒有救得了初禾姑娘。我當時心中煩悶,便圍著翠瑩樓轉(zhuǎn)了一圈,便發(fā)現(xiàn)了這幾個,鬼鬼祟祟,但想著或許只是些猥瑣紈绔便只留在了祥鶴樓?!?p> “云少可知私用大型是犯法的?私自軟禁更是明令禁止的?云少這是藐視王法啊,來人,給我拿了。”
“云大人稍安,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當時就啊就想著啊發(fā)展一下客戶,畢竟都是生面孔,穿的也得體,想著應該家世不賴,誰知他們竟然直呼李大人您的名諱,還說與您關系匪淺,實打?qū)嵉慕坏溃衣犞粚?,便沒敢放他們出來。我國朝官,豈能被人污蔑,便替您問了問,您看看,這是他們的供詞?!闭f著便掏出一張紙來。
李瑞沒等看完便急急收了起來,心思沉重。
“李大人想必是要將這幾個流寇收押了?這等人,藐視王法,公然在京都行兇,李大人可要嚴查,京都治安關系著圣上安危,您可是要嚴把這第一道關啊?!?p> 李瑞沒在云亭手上討到便宜,倒還被倒打一耙,藏在袖子里的供紙險些被冷汗打濕。這可是身系他一家子性命的東西啊,今日之后,自己就要像老鼠一樣躲著云家這只大貓了。
宮中消息倒是靈通,文帝看著面前的奏折,無心批閱,隨即命人拿了筆墨練起字來?!霸萍乙蝗缂韧。隙悬c心急了,若是云家這么好收拾,早就輪不到他們幾個小子試刀了。請看對手,這是大忌?!?p> “是,圣上英明?!蹦鹿B聲應和。
“哼,老東西,就你機靈,這馬屁拍了幾十年了,你拍不夠,朕聽夠了?!?p> “是是是,奴才多嘴,該打。嘿嘿?!?p> “行了,朕也無心批折子了,太煩。就去齊貴妃那兒轉(zhuǎn)轉(zhuǎn)?!?p> “是。老奴這酒安排?!?p> 皇帝當晚留宿安仁宮,第二日,長平便被禁足了。用皇帝的話說,就是心思單純,免得被人污了這明凈的心思,還是好好在宮里待幾天。什么單純,就是在說她傻子一般,還是別出去丟人現(xiàn)眼,免得被人懷疑皇族的集體智商。
時間猶如借來的一般,還完就沒。眨眼已是來年春。云亭也很少去吃花酒了,每次醉鬼似的回來,半路都會被人截胡,再頂著一個青黑的豬頭回家。若是不遇到老太爺和云侯還好,要是遇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頓打,若是遇到他二人一起,便會來一場父子混合雙打,理由很是粗暴:看臉認不出來,以為是賊人進府,自然不能放過。云初暗笑,云亭每回受了教訓就會來妹妹院中求安慰,我是為你才變成這樣,你能坐視不理?經(jīng)過云初的手,保你云大少第二日依舊滿面風流、容色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