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爺,而我只是舞姬,一如鴻雁,一如野雀,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硬要扭著運命來,生生交織在一起。
朦朧煙雨中,我憑欄而望,望卻三生石,卻不見你熟悉的影子。原是我錯意,這場戲,我只是癡傻的棋。
月夜之下,我于后庭起舞,得你一簫相助,已是我三生之幸。你白衣從地,恍若誤入人間的仙子??±实妮喞那?,容顏如玉,卻不冷清似那涼薄的白石頭。
“爺好雅興,不在前院瀟灑,卻為奴家拙舞獻簫?!币姷娜硕嗔?,也就習慣了,再出俏的人來了這地界,還能是什么君子不成。
可我竟有些怨恨自己,為什么習慣了這樣輕浮的語氣,我又算的什么嬌嬌佳人。倘若莞爾一笑,有那浣紗的柔情,也該博得你片刻芳心。
你不言語,就堪堪地擁我入懷,怔怔地,直要看透了我似的。
我放縱自己淪陷在你的臂彎里,卻感到絲絲涼意,夜,到底深了。
庭院落花凌撒,鋪的一地枯華,月牙白的長衫在夜風中舞動,時而撫在我琉璃簪上頭的手,也生的那般好看。
“你叫什么?”
“柒?!?p> “沒有姓?”你挑著我鬢邊的一綹青絲,輕嗅著,聞聲頗有些意外。
“奴家本是孤兒,十一來此,雖不記兒時年歲多少西東,也不愿得異姓?!?p> 我那被刺痛的地方,流出了汩汩的血,殷紅了雙眼,一如當初。痛處的酸蔓延全身,我努力掙開你,徑直向前,若這樣的難受傳給了你可怎么好。
“我姓沐,你若愿意,就叫沐柒吧?!币阅阒?,冠我之名,三生有幸。
空蕩的院子里,沒有回音。一棵古樹,獨自搖曳著枝椏,看過了太多癡男怨女啊,庭院芭蕉落人憔,樹影剪碎了月影,斑駁一地。
“沐柒?!?p> 你是爺,而我只是舞姬——但愿紅塵一笑,我不空守著雨打的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