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嵐依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在在桌上轉(zhuǎn)圈,漫不經(jīng)心的說到:“小女是覺得南明縣主和煊王殿下,你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縣主,皆是有封號有品階的貴人,自然當(dāng)?shù)蒙鲜情T當(dāng)戶對的。”
南明縣主呆愣了一會兒,蔡嵐依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吃著桌上的點(diǎn)心,欣賞著襄王的劍術(shù)。
“噌——”襄王百里東裕躍至半空,挽出一朵漂亮的劍花,引起眾人一陣贊嘆,同時也將南明縣主的思緒拉回。
“蔡小姐似乎對襄王殿下很是欣賞?!蹦厦骺h主輕抿了一口香茗,狀似無意的說道。
“襄王殿下很好看吶!額……臣女失言……”蔡嵐依順口便接話,旋即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一臉誠惶誠恐的看向南明縣主。
南明縣主道:“無妨,本縣主就是喜歡蔡小姐這般有什么便說什么的性子?!?p> 此時襄王殿下舞完劍退下,太后娘娘突然出聲笑道:“皇帝啊,方才寶菱丫頭同哀家說學(xué)了一種新的樂器,哀家覺著倒是新鮮。”
皇上一向是知曉太后頗為寵愛鄭寶菱的,此時聽太后所言便知道太后這是要給鄭寶菱制造在眾人面前大放異彩的機(jī)會,便順著太后的意思道:“朕也很好奇。”
太后朝鄭寶菱點(diǎn)點(diǎn)頭,“瞧瞧連皇帝都好奇了,寶菱丫頭這要是表演的不好,哀家可是要罰你的。”
鄭寶菱福了福身,“臣女獻(xiàn)丑了?!?p> 場中眾人皆有些好奇,諸多樂器都被表演過了,這位家世顯赫又深受太后娘娘寵愛的長平侯府千金即將要演奏什么樂器。
鄭寶菱行至場中,早有太監(jiān)送上一架由鳳穿牡丹綢緞蓋住的樂器。
瞧著眾人好奇的神色,鄭寶菱暗自得意:尋常的樂器本小姐又怎會看得上!
鄭寶菱親手揭開了綢緞,露出里面的東西,眾人瞧清楚那樂器后皆是一驚。
皇上笑道:“竟然是箜篌,長平侯你教女有方啊。”
長平侯忙起身謝恩,皇上抬手示意他無需多禮,“這箜篌的演奏之發(fā)早已失傳多年,朕記得上一次聽箜篌演奏還是先帝在時,哈哈,今日鄭小姐演奏的箜篌,朕是十分期待?!?p> 鄭寶菱忙道:“臣女惶恐。”
皇上見了這箜篌似乎心情很好,笑道:“無需緊張,照常演奏便是。”
“是,臣女遵命?!?p> 鄭寶菱行至箜篌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煊王百里拂暉,卻見他正漫不經(jīng)心的飲酒,好似根本不曾注意到場中萬人矚目的她,心下稍涼,但馬上便露出一抹笑容。
錚錚的聲音響起,仿若幽幽的古音穿過深深遠(yuǎn)遠(yuǎn)的歷史,在呼吸之間便突然波動了眾人的心弦,令人贊嘆不已。
忽然,鄭寶菱纖纖手指加快撥弄琴弦的速度,美妙的琴音在場中肆意的宣泄流淌,猶如空山玉碎又如香蘭泣露美妙無比。
眾人皆有種此樂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感覺。
一曲終了,場中鴉雀無聲,眾人皆沉醉在方才的美妙音樂里難以自拔。
“好!啪啪啪啪——!”不知從哪里穿出的叫好聲和鼓掌聲,驚醒了現(xiàn)場眾人。
緊接著一大片鼓掌聲在現(xiàn)場響起,就連皇上也贊道:“多年不聞箜篌聲,如今一聽像是回到當(dāng)年?!?p> 鄭寶菱起身行禮,在諸多世家公子的驚艷崇拜以及諸多貴女的嫉妒目光中,她再度偷偷瞧了百里拂暉一眼,卻見他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身前美酒,絲毫不受影響的模樣。
霎時,鄭寶菱心底恨意大生,她自然不敢也不忍心去恨百里拂暉,白日里蔡嵐依同百里拂暉同桌共飲的畫面再度涌上心頭,心里掀起驚濤醋浪,直接將所有怒氣、怨氣一股腦的遷怒到蔡嵐依頭上。
“能在王母誕這樣的好日子里逗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開心是臣女的福氣,說起來,臣女今日識得一位小姐,真真是有趣得緊呢,臣女聽聞她能作尋常人皆不能作之畫,臣女甚是好奇呢!”
一聽這話,蔡嵐依便是一怔,暗想:方才我眼瞧著鄭寶菱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我放下了戒心,怎的現(xiàn)下突然發(fā)難,難不成之前我所做一切已然被她識破?
蔡嵐依當(dāng)然想不到這是鄭寶菱醋性大發(fā),朝她遷怒呢。
南明縣主玩味一笑:“本縣主就說蔡小姐你與我們投緣,瞧瞧寶菱妹妹得了贊賞都不忘記拉你一把,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莫要辜負(fù)了寶菱妹妹的一片好意?!?p> 蔡嵐依滿臉感激的笑容,“鄭小姐真真是個好人,沒想到王母誕晚宴竟然有臣女表現(xiàn)的機(jī)會,這是多少千金小姐求都求不來的殊榮呢!”
聞言南明縣主輕輕掩唇一笑不再說話。
果然,皇上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興致,“哈哈,王母誕果真是個好日子,朕今日不但聽了多年未曾聽聞的箜篌,還能見到尋常人作不了的畫,鄭小姐不知此女是?”
鄭寶菱唇角一勾,笑道:“這位小姐乃是定伯府上的千金,蔡嵐依小姐。”
皇上聞言點(diǎn)頭道:“戶部郎中功績優(yōu)異,這些年為朕的國庫省下了大筆銀子,不曾想其女竟也如此優(yōu)秀。”
蔡稷雍與戶部同僚同桌而席,此時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家那個禍頭子女兒在唱哪出,但此時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起身朝皇上行禮,“臣深受皇恩,能替皇上分憂乃是臣分內(nèi)之事!至于小女……”
說到這蔡稷雍頓了頓,似在尋找自家那個混世小魔王的身影,見定伯夫人席邊竟不見蔡嵐依,只好接著道:“小女年幼,性格頑劣,定然是在同鄭小姐夸海口,鄭小姐不必當(dāng)真,是臣教女無方,今日見笑于此,還請皇上恕罪!”
鄭寶菱笑道:“郎中大人過謙了,白日里我同蔡小姐一見如故,就連南明縣主姐姐都夸蔡小姐冰雪聰明,今晚還特地邀請了蔡小姐同席,之前聽蔡小姐說的新畫藝,寶菱真的很是好奇呢!”
蔡稷雍還想辯解,便聽太后出聲道:“郎中大人,哀家也對令千金很是好奇呢。”
定伯夫人差點(diǎn)絞碎手中絲帕,自家女兒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從小便性子跳脫,雖給她請了不少教習(xí)老師,但從來沒見她認(rèn)真學(xu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