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大宅。
一家三口正安靜地圍坐在餐桌前吃午飯。
寧老爺子首先放下餐具,“啪”,一巴掌拍下,嚇了小媽一跳。
“一鳴,你這是怎么了?嚇到人家了?!毙寢舌恋靥嵝训?。
老爺子沒有理會,他撐起的雙手手背青筋暴起,緊皺的眉頭說明他正在氣頭上。
整個房間里,只有寧臣遠還在氣定神閑地繼續(xù)吃著盤里的牛排。
這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刺激了老爺子的神經,暴脾氣上來,他指著寧臣遠,“你看看那個女人,這才過了多久就另尋新歡,虧你還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就是因為她,你那家娛樂公司的股價跌了幾個點,你自己說說!”
寧臣遠沒有答話,甚至連眼皮都不抬。
“寧臣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老爺子徹底震怒了。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小媽見老爺子被氣得捂著心臟,急忙起身勸說道:“一鳴阿,這事兒你不能全怪阿遠。那個梁欣,天生就長了一雙勾人的狐媚眼,又擅長勾引男人,阿遠初涉感情,怎么可能是那種女人的對手呢?”
老爺子揮開她的手,越發(fā)來氣,“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說的嗎?為了這個賤女人,他答應我3個月內完成公司增長指標,然后帶著那個女人遠走高飛。呵呵,寧臣遠,我的好兒子,竟然是個胸無大志的好色之徒?!?p> 寧臣遠依然面不改色地咀嚼著食物,直至將最后一口牛排吞入腹中。
他優(yōu)雅地拿起餐巾,擦拭了唇邊不小心沾染上的醬汁。
起身,走到老爺子跟前,深深鞠躬。
“爸,之前說的約定不變。誰來繼承您的公司都可以,我會做好交接工作。至于梁欣,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希望您能遵守承諾,不會為難她?!?p> 再次鞠躬,轉身徑自離開。
身后傳來老爺子斷斷續(xù)續(xù)的怒罵聲。
一出門,老陳迎了上來。
“寧總,梁欣小姐的事兒,您打算怎么處理?”
寧臣遠自嘲地笑了起來,“老陳,我真的不如顧澤然嗎?”
老陳愣住,寧臣遠從來都是自信和驕傲的,如此質疑自己,由始至終從未出現過。
他是一路看著寧臣遠年紀輕輕便肩負重擔,如屢薄冰走到今日的地位。
能讓寧臣遠放棄唾手可得的公司和財富,唯有梁欣。
可如今,又只剩下寧臣遠獨自一人了,孑然一身,飄蕩在這萬千世界。
他不敢去回答寧臣遠的問題,更加不懂梁欣為何如此狠心。
寧臣遠將老陳臉上極其豐富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其中,那個被叫做同情的眼神,是他最為討厭的。
他聲音冰冷,“安排危機公關,三天內擺平這件事。”
老陳跟在他身后打著電話,剛想一起坐車回家。
“砰”,寧臣遠無情地合上車門,揚長而去。
留下委屈巴巴的老陳,默默點開手機上的打車軟件。
回到別墅的寧臣遠,一言不發(fā)地上了樓。
徑直走進“梁欣”的臥室。
幾天前,他們還能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美好的身影總能出現在他視線可及之處。
不過短短幾日光景,一切都變了。
寧臣遠掏出手機,將那個看過無數遍的視頻點開。
失憶后的“梁欣”,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過如此小女人的嬌羞模樣,大多數時候,她就像一只小刺猬,只要他一靠近,她便立馬齜牙咧嘴地進入自衛(wèi)形態(tài)。
可是她又偶爾露出不同以往的小聰明,古靈精怪的模樣時常讓他覺得有趣。
更重要的是,她變得單純、干凈,讓他不敢輕易染指,但又莫名其妙地被她吸引。
他的手觸摸著屏幕里的“梁欣”。
“為什么顧澤然可以,我就不行?”
沒有人應答。
只剩下寧臣遠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不知所措地看向墻上掛著的梁欣的海報。
事情發(fā)酵了十幾個小時,國內外各大新聞網站頭版頭條全部都是“梁欣”和顧澤然官宣的消息。
微博、抖音一度崩潰。
多虧了顧澤然,記者們不僅有了精彩的采訪內容,更有勁爆無比的現場接吻照片作為封面圖片。
顧澤然的微博評論中一邊倒地開始送祝福,氣氛其樂融融。
到了“梁欣”這邊,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評論區(qū)分為兩大陣營。
一邊是鐵桿粉絲們對她的包容及無盡的愛意,雖然有不少男生哭喊著痛失女神,但最后也都勉為其難地化為祝福。
另一邊則是對她無端的指責和謾罵,從她本人罵到祖宗十八代,又從她的演技、聲音、生活作風罵到她蹭熱度、耍手段,全員同情顧澤然,并祝福其早日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