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羊皮卷（一）
“在我擔任兵部尚書之前，我曾經(jīng)被派到朔地看守先皇陵墓?！痹デ罢f到。
“徒兒知道，這是先皇對您信任的表示，所以才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您?！?p> “那時，西秦還沒有四分五裂，”豫前回憶著，“可是國庫一貧如洗，幾個權(quán)臣卻富得流油?！?p> “是的，您還對我說，齊朝正在走他們的老路。”
“其中，最為富有的是左吉和全衡兩個大臣，他們多年隨皇帝出生入死，吞并了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國家，積攢了無數(shù)的財富?！?p> “您曾引用幾場西秦的戰(zhàn)役為我傳授帶兵的策略?！?p> “然而當西秦橫掃周邊，成為一個龐然巨物時，秦皇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專注于發(fā)動戰(zhàn)爭，財富都被這兩人所斂下，多年的窮兵黷武使得國內(nèi)怨聲載道，他自己的統(tǒng)治也岌岌可危?！?p> “秦皇做了一個最愚蠢的決定，他決定對齊朝發(fā)動一次戰(zhàn)爭，通過掠奪我們的財富來拯救他風雨飄搖的帝國?！?p> “戰(zhàn)爭需要軍餉，只依靠秦皇自己，并不能維持這浩大的構(gòu)想，他需要錢，自然而然地，他把目光投向了左吉和全衡。”
“秦皇一般有兩種方法來置他的目標于死地，一種是命令其領(lǐng)軍，以飛蛾撲火的姿態(tài)沖入敵軍，如若其抗命，以臨陣退縮之名判為死罪;另一種方法，則是對其加官進爵，再利用這一點彈劾其大逆不道的罪過，通過抄家將其財富歸為己有?！?p> “秦皇的寵臣建議他在兩種方法中選擇一種來對付這兩人，要么命令他們帶頭沖鋒，抗命與從命都將是死路一條；要么對他們予以重用，在不知不覺中架空他們的權(quán)力，暗下狠手；然而秦皇急躁的性格使他不贊成這兩種做法，他需要一種快速見效的方法，他決定請這兩位大臣赴宴?！?p> “左吉一向愚笨，這不由得讓我一度懷疑他是怎么能斂下那么多財富的，”豫前接過破軍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說到，“他松了松腰帶，開開心心的去赴宴了，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在他看來，這只是無數(shù)次宴席中的一次，沒什么大不了的?！?p> “全衡也收到了邀請，他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次有去無回的邀請，在蠻荒的時代，首領(lǐng)會用大棒擊碎部落中驍勇善戰(zhàn)的戰(zhàn)士來獲得他們的一切，然而那樣的行為實在太過于野蠻，在講究繁文縟節(jié)的西秦，會有一位朝廷特使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前，他的口中不會說出處斬一類的詞句，而是會說，皇上請大人赴宴?！?p> “全衡答應了特使，但是叫來了他的兒子，將一卷破破爛爛的羊皮卷交給了他，在朝廷派來的人面前，他無法說出過多的話語，只能在將東西放在兒子手里后，將兒子的雙手緊緊握住抱緊，然后跟隨特使赴宴。”
“就在赴宴歸家的當天夜里，兩位權(quán)臣雙雙斃命?！?p> “秦皇欣喜若狂，兩位大臣尸骨未寒，他已經(jīng)開始組織人馬沒收兩家的財產(chǎn)，左吉沒有任何防備，全數(shù)的財寶都被抄了出來，歸為秦皇所有?！?p> “然而到了全衡家里，雖然全衡的住處富麗堂皇，然而家里似乎并沒有多少金銀，”豫前說到，“秦皇的人馬將全衡家里搜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只好無功而返?！?p> “秦皇有了足夠的錢，便開始想著攻打齊朝代，然而秦朝的百姓卻不想這樣做，”豫前說到，“他們發(fā)動了起義，推翻了秦皇的統(tǒng)治，秦皇不知所蹤?！?p> “那羊皮卷，也是隨著秦皇一起消失了嗎？”破軍問到。
“曾經(jīng)我以為是這樣，”豫前說到，“然而事情并沒有這樣簡單，與秦皇一起不見的，還有全衡的兒子，以及那本羊皮卷?！?p> “昔日的帝國隨著皇上的四處征戰(zhàn)，就像紙糊的宮殿，外殼雖大，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頃刻間化為灰燼，兩位權(quán)臣的老部下發(fā)動了叛亂，短短幾個月內(nèi)，西秦就迅速的衰落下去，變成了四分五裂的存在，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變成了一地殘渣?！?p> ”秦皇的寵臣早已懷疑過全衡的兒子以及那本不起眼的羊皮軍，他在叛亂前夕找上了全衡的兒子，經(jīng)過一番酷刑，全衡的兒子交出了那本羊皮卷，然而當翻開那本羊皮卷，上面卻是一片空白?！?p> ”在怒吼聲中，全衡的兒子被寵臣的手下砍成了碎片，而那寵臣趁著西秦戰(zhàn)亂，跑到齊朝來，請求先皇的庇護，并獻出羊皮卷，告知了羊皮卷的內(nèi)容，卻并未給出解答的方法?！?p> “先皇震怒，將寵臣一行全部處死，當眾將羊皮卷燒掉，宣稱此后國內(nèi)不得再傳此妖言，只有守護先皇陵墓的我知道，先皇將那羊皮卷偷偷的帶到了陵墓中，作為他的陪葬品，他雖然沒能解開謎題，但是卻將羊皮卷一并帶入了墳墓?！?p> “后來，金人兵臨京城門下，我?guī)П鴪允鼐┏?，?zhàn)爭結(jié)束后，我特意去了先皇的陵墓，然而只看到一片狼藉，我心里一沉，仔細尋找時，發(fā)現(xiàn)，羊皮卷不知所終?！?p> 破軍聽完羊皮卷的來歷，不由得昏昏然，良久，他心中一動，對師父說到，“師父，您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羊皮卷的內(nèi)容呢？”
豫前微微一笑，撫摸著手中的書，說到：“先皇派我去看守他的陵墓，是他給我安排特別的使命，他要我在一個絕對不會被打擾的地方，一個無法走漏消息的地方，為他仔細研究那羊皮卷里面的信息?！?p> “我仔細觀察這空白的羊皮卷，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雖然我感到這羊皮卷與普通羊皮制成的物品有一定的差異，但是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在哪里，直到有一天，我閉著雙眼，輕輕撫摸用手感受時，我感受到了它的特別之處在哪里，我不由得感慨怎么沒有早點想到這一點，”說到這里，豫前拍了拍破軍，“依照你的頭腦，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里的不同吧？”
“我知道了師父，您說的不同之處在于，它的紋路?！逼栖姶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