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緊張什么?”
暈染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的尾音,繾綣溫柔到有些勾人,曖昧得很。
眼前這人必定是個情場高手,司長煜想。
鳳眸微斂,司長煜背在身后的手隨著時醴的靠近緊攥成了拳,強(qiáng)忍著沒有再退開。
他是太女,對另一個女子的靠近反應(yīng)太過強(qiáng)烈,未免有些怪異。
所以只能忍。
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忽然湊到跟前,其中清晰的倒映著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模樣。
司長煜被時醴突然湊近駭?shù)难燮ぬ颂行┲鴲?,語氣中泄露出幾分不耐,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呵……”時醴這回是真笑了,分外愉悅。
清澈悅耳的嗓音如同泉水叮咚,鸝鳥飛鳴……
這人唱歌一定很好聽吧。
司長煜不知怎么,思維忽然發(fā)散了一下。
等回過神,耳邊溫?zé)岬耐孪?qiáng)勢的侵襲過來,伴著壓低的磁性嗓音,道:“自古英雄救美,不都要成就一番以身相許,琴瑟和鳴的佳話么,不知殿下是否有意?”
時醴說完,腳下一個騰挪瞬間拉開安全距離,雙手環(huán)胸等著司長煜的反應(yīng)。
不得不說時醴估算的真準(zhǔn),要再晚一些,司長煜指尖的銀針就要杵到她身上了。
司長煜抬眸,眉心緊蹙:“你是時小公子的派來的說客?”
他此刻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
沒成想一時心軟救人,倒給自己帶來了禍?zhǔn)隆?p> 難道那時小公子還賴上他了不成?
可他是男子,如何能娶夫?司長煜光是想想都頭大。
時醴沉吟,“算是吧?!?p> “那麻煩轉(zhuǎn)告時小公子,那日只是意外,他不必放在心上,孤對他并無愛慕之意,愿他早日找到良人……”
“良人?”兩個字在時醴薄唇間繞了幾繞,緩緩?fù)鲁觥?p> 其中似有悲涼哀婉,凄艷得很,“殿下覺得,除了你之外,還有何人能稱為良?”
司長煜一怔,一時失語。
顯然也是想起了時醴如履薄冰,注定凄慘的處境。
不論是入宮為妃,還是被某個皇女娶做正君,這些人,又有哪個會對他真心相待?
不過是利益驅(qū)使,利用罷了。
“你說錯了,”司長煜聲音有些艱澀,道:“孤與她們沒什么不同,不堪為良……”
“時小公子還是不要在孤身上浪費(fèi)時——”話還未說完,卻戛然而止。
司長煜瞳孔劇烈收縮,櫻唇半闔,幾乎無法壓抑眸中的震驚。
因?yàn)檠矍斑@人猝不及防的把面罩給摘了。
面罩之下,赫然正是時小公子那張清雅精致的臉,透著三分未長開的稚氣,清凌凌的,如同高山暮雪,皎皎明月。
時小公子居然是女的!
猝然得知真相的震驚讓司長煜心神一陣劇烈的動蕩,腦中一陣嗡鳴。
唇瓣無意識的翕動兩下,還是沒能發(fā)出聲來。
“我心悅你吶,殿下……”
時醴忽而展顏一笑。
一雙清冷的眸子微彎,竟顯出些脈脈含情的風(fēng)流。
似芯蕊吐露,芳菲初綻,近乎瑰艷的美景呈現(xiàn)在眼前。
司長煜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你,你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