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拿出手帕,仔細地將手上沾染的黏膩汁液擦凈。
司長煜端正神色,肅然道:“先聊正事。
方才孤問你,是不是過來勸孤出手刺殺五皇妹的。你既已斷然否認(rèn),那便說說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
“孤相信以你的睿智機敏,所思所想必定更加深遠,跟那些草包幕僚不一樣……”
司長煜沖時醴眨眨眼,濃密的長睫忽閃幾下,顯露出如同貍貓般的狡黠。
言下之意——
你可不許學(xué)那些幕僚,孤要聽些別的。
時醴似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道:“承蒙殿下看重,那我就說些不一樣的……”
“今日五皇女從御書房出來時,正好跟三皇女撞上,兩人匆匆耳語幾句,具體說了什么只有她們二人知曉……”
“不過其實也不難猜,無非是三皇女放了些狠話罷了?!?p> 時醴輕搖著折扇,話中是篤定一切的胸有成竹,道:“依三皇女暴戾桀驁的性子,必然會派人在半路劫殺,以絕后患……”
司長煜忽然打斷時醴的話,接道:“若是這樣,孤派人偷偷跟著在暗處放冷箭,就能把自己摘出去,借三皇妹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五皇妹,然后再四處宣揚三皇妹心胸狹窄,連貶為庶人的皇女都不放過,這種心狠手辣之輩不堪為君……”
“如此一來,便是一石二鳥之計?!?p> 司長煜垂眼,淺色眸中似有不滿,“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這和那些草包說的有什么區(qū)別?浪費孤的時間……”
司長煜蹙眉,道:“五皇妹絕非等閑之輩,明知半路必然有人截殺,怎會不做布置?”
“而三皇姐手下豢養(yǎng)的暗衛(wèi)眾多,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我若貿(mào)然參與進去,只會成為被兩方殃及的池魚,而非得利的漁翁……”
“再者,孤本就不討女皇歡喜。貿(mào)然出手,容易暴露實力被人抓到把柄,到時只怕更被她厭棄,”司長煜抬眸,已經(jīng)明確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不耐,眸光似在無聲催促:
快說些別的,孤要聽些不一樣的。
時醴輕笑,拿折扇指了指司長煜的心口,道:“其實多說無益。殿下心中已有思量,如今并非插手的最佳時機,冷眼旁觀即可……”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殿下同三皇女聯(lián)手,也未必能留下五皇女的性命?!?p> 畢竟主角光環(huán)的威力可不是蓋的。
這話聽著不太順耳,司長煜剛要翹起的唇角耷拉下來,沉聲道:“對孤就這么沒信心?”
“非也?!?p> 時醴道:“我始終相信殿下會是最后的贏家。只是如今天命站在五皇女那處,殿下仍需暫避鋒芒,靜觀其變……”
“天命?”
司長煜輕嗤一聲,眸光稀奇的將時醴上下打量一圈,“孤倒未曾想過,你居然還信這個……”
時醴搖頭,“只是一個說法罷了,我其實不信命?!?p> 自本源世界而來,她便是最至高無上的神明,凌駕于天道法則之上,又何須信仰勞什子的天命!
司長煜神色狂傲,似草原上桀驁不馴的雄鷹,“孤也不信,孤從來——”
“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