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沒骨頭似的窩在美人榻上的時醴聞言,頭都未曾轉(zhuǎn)過來,依舊凝視著窗外開的茂盛的海棠花,漫不經(jīng)心的道:“唔……,很好啊,那就賜婚唄……”
司長煜接著道:“昨個兒趙太尉也讓朕賜婚來著……”
“那就都應(yīng)了,勿要厚此薄彼。”
司長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賜你個頭啊賜!先皇三年喪期未過,嫁娶之事都得暫緩……”
時醴這回終于轉(zhuǎn)過頭,看向司長煜,黑眸中笑意深深:“陛下這語氣聽著怎么有些幽怨,可是覺得臣弟滿足不了您,還要再往后宮里給臣弟塞幾個兄弟……”
司長煜噎了噎,有些底氣不足的道:“朕沒有?!?p> “朕只是覺得,那些朝臣未免也太慫了些。一個個的將朕避如蛇蝎,好似一入后宮就要丟命似的,恨不得馬上把家里的適齡男子全給嫁出去……”
時醴含笑沖他眨眨眼,“這說明,臣在朝臣之中,還是相當(dāng)有威懾力的。陛下從此再不用擔(dān)心那些頑固的家伙插手您的后宮之事,只需全心全意的跟臣弟鴛鴦交頸,鸞鳳和鳴,豈不是羨煞旁人……”
司長煜本來還認(rèn)真聽她說話,待到后來兩個成語一出,沒提防間臉色瞬間爆紅,半是羞憤半是惱怒,直接站起身喝道:“你,你說的是什么諢話!”
“諢話?”時醴似有些無辜,“字字句句,可都是臣肺腑之言,臣可是真心希望,臣弟與陛下能夠長長久久,恩愛兩不疑……”
司長煜有些怔愣。
原本的惱怒在對上時醴那雙真摯的黑眸時卻是瞬間就啞了火,只剩下甘甜的蜜意與全然的羞怯,雙腮緋紅,展現(xiàn)出些屬于男兒面對心上人的茫然無措。
眼神飄忽,磕磕絆絆的道:“嗯,你,你說的極對,長長久久,嗯,朕也這么覺得……”
時醴無聲輕笑著,只覺得這般模樣的司長煜實(shí)在可愛的不行。
也只有在她面前,司長煜才會展露出如此嬌俏可人的一面。
真是越發(fā)期待,她們的大婚了吶!
……
新皇的封后大典,乃是國家的頭等大事,朝臣均不敢拖延懈怠。
大典所用的吉服都由宮中頂級的繡娘加緊趕制,當(dāng)大紅的鳳冠霞帔捧到后宮,婚服的全貌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之時,秋譚已然震撼的瞪大了雙眼,“天哪!少爺,這婚服簡直是天下男子做夢都想穿的……”
時醴倒沒什么激動的情緒。
頂多會因?yàn)槌苫榈膶ο笫撬鹃L煜而產(chǎn)生幾分情緒波動,其余依舊如常。
聞言只是撇他一眼,道:“若是想穿的話,可以考慮跟拓拔郴回草原,到時以我大夏皇子的身份跟草原聯(lián)姻,禮制吉服自然是最好的……”
前些日子,新上任的草原大汗拓拔郴以慶賀帝后大婚之名,帶使團(tuán)下榻了大夏使館,實(shí)則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擺著逮夫郎來了。
時醴心知拓拔郴圖謀不軌,卻也未曾阻止。
畢竟原來的時間線當(dāng)中,二人便是一對恩愛多年,至死不渝的佳偶。
她沒必要做這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