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兩樣東西。
何嘉瑜眉頭緊鎖著,眸中眾多情緒翻涌跌宕,起伏不定。最后,終是無奈的垮下了肩膀,薄唇間溢出輕若蚊嚀的一聲嘆息。
幾不可聞,倏忽就隨風散去。
隨即從地上站起,走到桌前,伸手將玩偶熊抱進懷中,轉(zhuǎn)身上了床。掀開被子,側(cè)身緊緊摟著玩偶熊粗壯的腰肢,安靜的闔上了眼簾。
沒了白天里的清雋疏離,生人勿近,側(cè)身躺在床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的何嘉瑜睡顏靜謐柔和,竟是顯得有些嬌憨。
時醴凝視著何嘉瑜安靜乖軟的側(cè)臉,緩緩傾身,在緋色的唇瓣落下一個柔和的輕吻。
淺嘗輒止,輕柔的仿佛羽毛拂過。
時醴薄唇輕啟,有些無奈的輕聲呢喃:“這別扭性子,還有的磨啊……”
鳳眸微彎,笑意中滿是縱容寵溺。
不過還好,她有那個耐心。
……
第二天一大早,何嘉瑜派去的律師就趕到了出租屋,跟夫妻二人商談有關時醴撫養(yǎng)權(quán)的歸屬問題。在錢到手之后,女人相當痛快的在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的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男人卻猶豫許久,才紅著眼眶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律師帶著協(xié)議文件離開之后,依舊捂著臉低頭,小聲啜泣著。
女人見此,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夾在修長的指尖,低頭吸了一口,神色不耐的吐出一口繚繞的煙霧,啞著嗓子道:“我是真看不得你整天這副哭唧唧的德行。何總給的這些錢,都夠我們整個后半輩子逍遙快活了,我都恨不得咧著嘴笑,你倒好,哭的跟死了爹似的……”
男人抬頭,圓潤的杏眼溫溫軟軟的,連嗓音都帶著細膩的柔,“比起這些東西,我更想讓酉酉陪在身邊……”
“嗤——”女人又是笑,嘲弄得很,“不可能的事兒,就別癡心妄想了。”
別說何嘉瑜那邊不可能會放人,就算是時醴自己,又何嘗有過要跟著她們的想法?
她這個便宜閨女……涼薄的仿佛沒有心。
……
兩人并未過多停留,當天下午就收拾好行禮,
準備乘坐最近的航班離開江城。臨行前,時醴特意趕了過去,就當是替原主給兩人送別。
見到時醴,女人表情相當驚訝,揶揄道:“真是奇了!今兒這太陽,好像也沒打西邊兒出來啊……”
男人則始終含笑凝望著她,好似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杏眸中如水般溫軟,包含的感情深沉濃烈。
可惜,時醴不是原主,注定承載不了這份沉甸甸的感情。
女人視線尋邏一圈,忽而湊近時醴耳邊,輕聲問了句:“小妮子,我沒猜錯的話,你對何總有些想法吧……”
不得不說,久經(jīng)情場的浪蕩子,眼光就是毒辣。
“嗯。”時醴頷首,大方承認。
女人忽而嘆息著搖搖頭,感慨道:“那他可真慘……”
被這么一個小白眼兒狼盯上,怕是渣都不剩嘍!
時醴也跟著搖頭,含笑回她:“你錯了。”
她會把何嘉瑜,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兒。
……
最后的最后,時醴上前,給了男人一個克制的擁抱。
隨后目送兩人登上飛機,消失在眼前。
這才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