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了眼光腦上的時間,下午六點二十三分,于是靳姚只得暫時將腦中激蕩的思緒拋開,開始著手準(zhǔn)備諾茨上將今天的晚餐。
她始終謹(jǐn)記著時醴大佬的叮囑,對于諾茨這根粗大腿,始終謹(jǐn)小慎微的伺候著,絲毫不曾怠慢。
就算是簡單煎個肉排,也要時時刻刻小心盯著,生怕出現(xiàn)什么紕漏。
小心翼翼地將品相完美,肉香四溢的肉排裝盤擺放整齊,靳姚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擦去額間冒出的汗珠,匆匆洗過手之后,懷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登錄星網(wǎng)賬號,瞅了眼空空如也的后臺,粉色眸中頓時涌現(xiàn)出幾分失落。
“沒有找過來嘛……”靳姚這般喃喃著。
雖然是預(yù)料之中的狀況,但心中還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畢竟這是來到這里之后,第一個對她表露出善意的土著,對于靳姚來說,意義到底是不同的。
神情有些懨懨地退出星網(wǎng),靳姚端著盤子,從小廚房出來,徑直上樓去了諾茨的房間。
慣例敲門之后,房間內(nèi)果然傳出那人冷厲的聲音,“進(jìn)?!?p> 靳姚推門進(jìn)去,諾茨坐在書桌后,姿態(tài)懶散地向后依靠著。
一雙長腿微曲,交疊在旁邊的椅子上。
冷白的燈光照射之下,精致昳麗的五官顯得愈發(fā)棱角分明,冷峻的神情顯露著如同刀子一般的鋒銳。
于是鼻梁上那道傷疤就更顯得突兀和格格不入,像是白紙上沾染的污漬,顯眼的叫人難以忽略。
靳姚的目光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在諾茨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凝視著那道粉色的傷疤,腦中天馬行空地開始猜測起那道傷疤背后的恩怨糾葛,究竟是什么樣的緣由,才叫他一直不愿意去掉這個丑陋的傷疤呢?
“在看什么?”
直到一道聲音涼涼地飛過來,才將靳姚飛到外太空去的思緒打斷。
她略顯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敢將腦中的疑問問出口,老老實實地回道,“看你?!?p> “……”
聞言,諾茨的眉心狠狠跳了跳,鳳眸略微放大,凝視著靳姚的眸光中透出些難以置信。
大約是沒料到靳姚居然這么大膽。
別說是他了,就連靳姚自己都沒想到,腦抽的話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后悔了。
懊惱的閉了閉眸子,端著餐盤的手指緊了緊。
靳姚強作鎮(zhèn)定地上前,將盤子放到桌上掀開,神情略顯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上將,剛做好的肉排,趁熱吃吧,不然要涼了……”
便說著,便朝著諾茨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她長得極好,瞇著眼笑的模樣實在討喜,叫人發(fā)不出脾氣。
諾茨似笑非笑地撇了她一眼,視線隨即落在盤子內(nèi)色澤油亮的肉排上。
朝著靳姚懶懶地掀了掀眼皮。
眉心微蹙,神情中透著幾分不滿,“說好的大餐呢?就讓我吃這個?”
靳姚腦中懵了一下,“什,什么大餐?”
看見她的反應(yīng),諾茨眉心褶皺更深了幾分,薄唇微勾,便是一抹極為譏誚的弧度,“你自己親口說的,不會是要賴賬吧……”
“我什么時候——”
靳姚正要反駁,腦中電光一閃,忽然想到什么,錯愕地瞪大眼眸,一聲驚呼便脫口而出,“那個句號是你?!”
什么叫“那個句號是你”,這話聽著忒不順耳。
叫諾茨心中一陣莫名的煩躁,心情相當(dāng)不爽,眉梢輕挑,似笑非笑地盯著靳姚,“怎么?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