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
燈光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閃爍。
張凡了低沉的嗓音還在繼續(xù):
『時間一天一天一天地走』
『汗一滴一滴一滴地流』
『有一天我們都老』
『帶妻兒一起』
『浪子回頭』
……
極度押韻的方言,動人心弦的旋律,再加上張凡了恍若捫心自問一般的煙嗓,讓這首歌本身的魔性無限放大。
剎那間。
觸動人們心中最柔軟的弦。
滑鍵收尾。
琴聲忽然一滯。
觀眾們的心中一突,就好像聽故事時到了最精彩的段落,講的人卻忽然尿急上廁所一般的憋屈。
嗯?
這比喻不恰當?
那再來一個!
這就好像打LOL鉆一晉級賽斷網一般的憋屈!
那是。
相當?shù)谋锴?p> 7秒!
除卻琴的最后一個按鍵音慢慢消散外,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響起。
壓抑的情感。
迅速在所有聽歌的人心中聚集。
忽然。
燈光又亮起三盞。
鼓手劉偉、電吉他手、貝斯手幾人手上的樂器猛然間炸裂開來!
同時。
張凡了開始輕輕撥動手上的吉他琴弦,完成歌曲中的吉他和弦部分。
嘩!
觀眾的驚呼聲從無到有,由弱至強。
手中的熒光棒更是隨著歌曲節(jié)奏加快而加快。
28秒的間奏。
電吉他的電音,架子鼓的重音,貝斯手的低音,還有鍵盤手與張凡了的和弦部分,音律的完美契合。
令現(xiàn)場效果好到爆炸。
臺下。
觀眾們的熱情瞬間被動感的節(jié)奏帶起來:
“好好聽的旋律!”
“歌詞寫的好真實,好打動人!”
“阿,音樂好像有點搖滾風的味道,我喜歡!”
“不懂不要瞎說!這還是流行樂的范疇,搖滾可不是加個電吉他炫音就成的!”
“咦!這人是誰啊?他居然會唱閩南語的歌,還是沒聽過的新歌!”
“你確定你看過《好歌聲》?”
“就是就是,張凡了你不知道?干掉許東賢那個!”
“哦哦!換了身衣服還真沒認出來,好像比之前帥上好多!”
“你個花癡!”
“同意!”
“+1?!?p> ……
聽到周圍的議論。
選手看臺的許東賢黑著臉沒有說話,尤其是那句‘干掉許東賢那個’,讓他的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可惜!
舞臺音樂聲太大。
他磨牙的聲音只有自己可以聽到。
坐在他不遠處的劉星宇,聽到議論聲忍不住‘噗嗤’樂了出來,剛剛所有的低落與沮喪一掃而空。
輸給這樣的對手。
真的不冤!
一句話概括:
不是我方不努力,奈何敵方有高達!
……
舞臺。
短暫的間奏。
隨著劉偉最后的重音吊镲聲結束,張凡了同樣停下手中的吉他和弦。
他接著開口唱道:
『親愛的可愛的英俊的』
『朋友』
『垃圾的沒品的沒出息的』
『朋友』
……
第一句時。
張凡了回過身望了望伴奏席上的眾人,嘴角微揚。
劉偉幾人雖不明所以,但手上的伴奏依舊。
第二句時。
當唱到‘垃圾的,沒品的’時,張凡了忽然又看向選手看臺的許東賢。
觀眾們順著張凡了目光,看到是許東賢后紛紛指著他笑個不停,只有許東賢是一臉的茫然:
又看我干嗎?
有病嗎?
忽然。
伴奏的旋律更加密集。
舞臺上的張凡了瞬間提高了音量,略帶沙啞的煙嗓變得高亢:
『在坎坷的路騎著二輪摩托車』
『懷疑我的人生像極狗屎』
『我沒錢沒妻沒兒只有一條命』
『朋友啊』
『一起來博』
……
選手看臺。
秦菲兒愜意的閉上雙眼聆聽。
楊奇跟王嵐則低頭討論,他們想不到還有什么歌是張凡了不會唱的。
張棟推了推眼鏡,喃喃道:“在坎坷的路騎著二輪摩托車,好獨特又有深意的比喻,人生,怕都是如此吧!”
說完。
輕輕嘆上一口氣。
張棟對張凡了突然生出一絲好奇。
當初秦菲兒說他是‘音樂鬼才’時,他完全是當做玩笑去聽的。
可如今!
事實證明!
張凡了不愧為‘音樂鬼才’。
即使是閩南語的歌,也可以如此押韻到朗朗上口。
難得!
這很難得!
……
臺下。
觀眾的歡呼與吶喊忽然一滯,仿若人呼吸時被卡住了脖頸一般。
幾位年輕的觀眾:
“臥槽!”
“為什么我忽然有點難過!”
“我也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過了而立之年的觀眾:
“朋友,你若真聽懂了歌詞,恭喜你,證明你已經超過了30歲!”
“狗屎一樣的人生!呵呵噠!真實又完美的比喻!”
“人生,可不就像坎坷的路上騎摩托車,起起伏伏又不能停下。”
“我沒錢沒妻沒兒只有一條命,聽得我想哭!”
“同意!”
“+1?!?p> ……
舞臺。
旋律達到頂峰。
張凡了突然放聲嘶吼,完全不似第一遍時的低語:
『煙一支一支一支地點阿~』
『酒一杯一杯一杯地干』
『請你要體諒我』
『我酒量不好別給我挖坑』
……
張凡了這次吼到‘別給我挖坑’時,他沒有去看許東賢,而是面朝著演唱會負責人的方向。
王興隆被他凌然目光看的是心中一突。
不同于許東賢。
他是本地人。
當然知道‘賣給我沖康’是什么意思,下意識躲避掉張凡了的目光,他轉頭開始假裝在于助手說話。
張凡了頓時氣樂了。
好!
好樣的!
……
臺下。
大多數(shù)觀眾停下手中揮舞的熒光棒:
“初聞不知曲中意。”
知性打扮的女子嘆息道。
“再聽已是曲中人!”
后排一西裝男子忍不住接道。
女子聞言回頭。
目光交接。
二人臉上同時一紅。
或許,是一段浪漫的開始;又或許,是一段悲劇的第一步。
總之。
它開始了。
……
舞臺上。
張凡了的嘶吼還在繼續(xù):
『時間一天一天一天地走』
『汗一滴一滴一滴地流』
『有一天我們都老』
『帶妻兒一起』
『帶妻兒一起』
『帶妻兒一起』
……
連續(xù)三次的結尾重復,讓這首歌的伴奏旋律達到巔峰。
張凡了停下演唱。
深深鞠躬。
嘩嘩嘩!
掌聲從開場到現(xiàn)在,從未有如此激烈過。
“張凡了!”
“張凡了!”
“張……”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從第一聲大吼,到越來越多的聲音摻雜在一起,最終融匯成整齊的吶喊。
掌聲不停。
吶喊聲不斷。
他再次朝著觀眾鞠躬,伴奏席的劉偉幾人也站起身來,一同朝著觀眾深深鞠躬,觀眾的熱情讓他們同樣激動萬分!
張凡了幾人都已經退場。
奈何!
掌聲依舊不停,吶喊聲越來越大!
越來越多的觀眾加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