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艾覺得自己特別厲害，阻止了這場慘絕人寰的爆炸，還處理了這個混蛋。
“他們會怎么處置他？”關艾弄了輛自行車，決定騎行十公里去醫(yī)院，剛剛打黑車平白浪費了那么多錢，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肉痛。
零說：“關地下室了，他們弄了不少人。我查過了，這個試驗目前政府沒有參與。以政府的尿性，要是知道有這么個的項目，一定會表面處理，實則加大研究力度?！?p> “哦，不懂。管他們呢。反正，我看不到，我只要爸爸好好治病。我先想好怎么跟爸爸說這筆錢的來歷。”關艾騎到醫(yī)院已經很晚了。
她慢慢地躺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小心弄出點動靜。
關酉時醒了。在醫(yī)院的這些日子，是這些年他最清醒的時候。他的左眼受傷，右眼也漸漸不行了，本以為自己會徹底瞎掉，誰知道癌癥的腳步更快一些。
關酉時輕聲問：“小艾，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
“館里有幾場比賽?！标P艾胡扯了一句。
關有時的臉色難看起來，“是嗎？”
“嗯?！标P艾含含糊糊地應了，想到卡里的五十萬，忍不住說：“爸爸，我有錢了，明天跟醫(yī)生說，讓他們給你排上隊。等有肝源了，咱們就做肝移植?！?p> “你哪里來的錢？”關酉時的語氣相當嚴厲。
關艾說：“我跟館長簽了十年的合同，我之后十年就賣給拳館了。”
“你……小關！”關酉時再也壓不住怒氣，暴躁得順，“我就是死，也不用不干不凈的錢，我現在就出院，不治了！”
“噓噓……”關艾有些緊張，趕緊站起來按住她老爹，“爸爸，別嚷嚷，吵醒別人不好。你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等明兒天亮了，再撒不遲啊。”
關酉時氣的呼呼直喘著氣兒，“你這是準備明天再氣死我嗎？”
關艾壓低了聲音說：“我的爹啊，你這是怎么了，突然就冒火了呢？你說說哪句話惹您不高興了，我賠禮道歉，行不？”
關酉時看到女兒這樣，更加生氣了，“你別以為我在這里躺著就什么都不知道。我還是有幾個朋友的。他們說你被拳館開除了！我是病了，我不是傻了。你哪里來的五十萬？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教你自食其力，潔身自好，你現在卻、卻……”
說著說著，他開始哽咽，艱難地說：“爸爸，就是死，也不能讓你干一些骯臟的事情。爸爸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你一個小姑娘，哪里來的這么多錢？除了你自己，還有什么可以換錢。我……我對不起你爸爸，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
關酉時的情緒從憤怒轉變成悲傷，嗚嗚地哭了起來，“怎么不就這么死了算了，我怎么可以拖累你。要知道是這樣，我不如跳樓來的好。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商量！糊涂啊，女兒，糊涂！”
他狠狠地捶自己的胸口，像個歇斯底里的中年女人那樣，“我的心，我的良心，小艾，你讓爸爸下去之后，怎么去見你親爸?！?p> 查房的護士進來說：“別吵吵，影響別人睡覺?！?p> 護士給病房里所有病人都查了一遍體溫脈搏，走之前又對關酉時說：“別吵了，這大晚上的。”
“好好好，我不讓他鬧?！标P艾生怕惹怒了護士，以后她給他老爹穿小鞋，連連答應。
等護士走后，關艾說：“爸，你在瞎想什么啊？是不是狗血電視劇看太多了？好吧，我承認我問館里借錢，館長就把我開了。不過，我保證這錢干干凈凈，我一沒有違法犯罪，二沒有賣身。”
“那你說你這錢是怎么來的？”關酉時看女兒信誓旦旦的樣子，信了幾分，不那么難過了，“你要不說清楚，我就從這窗戶跳下去。”
“這兒是二樓，跳下去也就瘸個腿?！?p> 關酉時瞪了她一眼。
關艾趕忙說：“冷靜冷靜。我其實就是去做了個藥人，給人試藥了。這是合同?！?p> 關酉時打開手機手電筒，粗略看了一遍合同，再打量關艾，說：“這合同不像是假的。試什么藥，居然給五十萬。我看你沒什么異樣。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關艾說：“管他什么陰謀，反正錢拿到手了。爸爸，你一定要好好治病，治好了就不要喝酒了。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樣?！?p> 關酉時的眼睛抽搐了兩下，沒有答話，躺了回去，將身子背過去，說：“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趕緊睡覺?！?p> 關艾嘆了口氣，躺到陪護椅上，蓋上毯子，和腦子里的零說話。
“零，你說我爸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戀愛腦呢，我就想不明白了?！?p> 零說：“你沒開竅，不懂也正常?！?p> 關艾撇了撇嘴，“那種壞女人，我見一次打一次，騙走了那么多錢?，F在越想越氣，要不是她，爸爸怎么會變成這樣。零，你有辦法找到喬玉嬌嗎？有了錢，爸爸的病可以交給醫(yī)生了。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這件事情?！?p> 零說：“只要她在網絡上有痕跡，我就可以找到她。但是不排除她跑到沒有網絡的什么部落去，如果那樣我就無能為力了?！?p> “等等。”關艾說：“我先問問爸爸，萬一我這個戀愛腦的爸爸，還想把她弄回來當媳婦，豈不糟糕?！?p> 關艾知道她爸沒睡，就問：“爸爸，如果喬玉嬌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怎么樣？”
關酉時說：“把他賣到山里，她那么喜歡生孩子，就讓她給那種山里人生十個八個。我聽說，西北有個地方，沒有錢買媳婦，就兄弟幾個共用一個老婆。讓她生個夠?！?p> 關艾說：“買賣人口犯法?！?p> “我就說說。”關酉時說，“如果真的有機會報復她，我要她連本帶利把錢吐出來。然后，過一過我過的日子。我的眼睛……唉……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在乎什么眼睛。小孩子，別想那么多，睡你的覺。”
關艾一時半會兒睡不著，就問：“零，弄她。爸爸很恨她。不錯，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爸爸的眼睛是怎么受傷的?！?p> “行，交給我。舉起你的智能手機，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關艾拿起手機，屏幕自己亮了，并且出現了很多她不懂的代碼，然后出現了許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