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憶站在河邊,拍了下手,問寒尋:“你知道我這個小法術(shù)叫什么名字嗎?”
寒尋搖頭,目光看向她,在等她自己說出來。
南憶傲嬌得一抬眉:“就不告訴你,哈哈哈?!?p> 說完,她便搖搖晃晃地轉(zhuǎn)身就走,還墊著腳唱著不著調(diào)卻意外好聽的樂曲。
寒尋想起她是頂著一張青紫的臉,不由好笑。
關(guān)于南憶,寒尋聽時景年說過很多,那天,她的姐姐也對寒尋道出了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辛,看她現(xiàn)在活得肆意張揚的,很難想象她是從一個襁褓嬰兒就被扔進深山的人,她的姐姐曾說她是最堅強也最脆弱的人,堅強總是讓所有人看見,脆弱時無人得知,獨自舔舐傷口。
寒尋想起他自己,他雖然是師父帶回的孤兒,但還懵懂之時就被帶入了滄瀾山,師父為人嚴謹?shù)葠?,又有七書這樣性格和緩的師弟,還有一同長大的時景年,加上滄瀾山一眾,卻是從未被生活刁難過,除卻那一個不容忽視的東西,他真的算是很幸福的。
艱難坎坷并沒有將南憶姐妹打磨成可怕的模樣,她不怨懟、不厭世,總是笑著打鬧,脾氣雖急躁,卻從不無故刁難,努力活成她自己最想要的樣子。
正當寒尋難得出神之時,南憶腳下急促地往回跑了幾步,高聲喊到:“寒尋!快!前面好像出事了!”
她的嗅覺和對氣息的感知異常靈敏,也許是狐族特有的能力,她剛一靠近清溪臺就嗅到了濃濁的毒霧,在毒物中,她感知到了血蝠的氣息,她不會忘記這個味道!
寒尋星目一凝,飛身而起,直向清溪臺掠去。
南憶與他一同沖進了清溪臺表演的樓閣,只見無數(shù)只血蝠正將一眾修士圍在中間,血蝠的翅膀每煽動一次都帶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氣味。
南憶只一嗅,立即捂住口鼻:“捂住口鼻!有毒!”
寒尋當即封住嗅覺,提起濯世對著血蝠橫劈直下。
南憶御起離火決,催出靈力,將大團的離火橫向圍住血蝠群,立時燒死很多血蝠。
她一邊御火燒向血蝠,一邊在倒做一團的人里尋找秦夢齡和小六的身影。
她分神去找人,只一瞬間的功夫,血蝠便鉆了空子,對著她面門直沖而來。
南憶心下一驚,剛要御出追光斬殺,一道冰藍色的劍光斬來,幫她擋下。
南憶看了眼出劍的寒尋,立即摸出袖中的丹藥,自己咽下一顆解毒丹藥,又捏著瓶子四下尋找秦夢齡他們。
寒尋負責斬殺,她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撐著刀還在勉力戰(zhàn)斗的時景年,她當即給他服了解毒丹和固氣丹。
然后甩手將追光祭出,追光自行形成劍陣,將二人保護在內(nèi)。
南憶手指飛快地在時景年周身幾大穴道點過,看到他手臂上被血蝠咬過還在不斷蔓延腐蝕的傷口,一把拉過,道:“你忍著點。”
時景年另一只手撐著他窄長的青冥刀,點了點頭。
南憶沒有猶豫,右手成刃,飛快的將他臂上一層腐肉削掉,然后倒上藥粉,私下衣擺一出布料,將時景年的手臂包扎好。
時景年只是悶悶的哼了一聲,就咬住了牙關(guān)。
南憶摸出所剩不多的冰魄丹,連同補靈丹、養(yǎng)元丹,一股腦都給他塞了一嘴。
時景年默不作聲的通通咽下,南憶立刻劈頭蓋臉就問:“我姐他們?暮云呢?”
時景年皺著眉頭懊惱萬分:“他們都被影魔擄走了?!?p> 南憶一聽,立刻催動追光迅速解決了周邊的血蝠,抬腿就要往外追。
時景年卻一把拉住她,目光懇求:“暮云和時予他們……”
南憶拍了拍他:“你放心,你吃了丹藥,等一會兒毒就解開了,這里還要你來主持大局。”
說完,就站起身,遠遠對著血蝠群里翻飛的身影道:“寒尋,暮云他們都被擄走了,這些血蝠在故意拖延我們,我們把他們引出去!”
寒尋沒有答話,卻吸引了大批的血蝠,將他們往屋外引。
這群血蝠數(shù)量多到恐怖,鋪天蓋地的一群。
南憶對著地上擠作一團的弟子們道:“受傷的趕緊將傷口的肉割掉,毒血蔓延,會一直爛到?jīng)]有血肉為止,血蝠怕火,有火系法寶的趕緊拿出來用!”
說罷,抬手將手里黃色的彈丸扔到空中,彈丸嘭的炸裂開來,黃色粉末四處揚散,帶著刺鼻的氣味。
將沒有防備的眾家子弟嗆得涕泗橫流,有人用快要咽氣的聲音問:“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感覺比毒霧還要厲害?”
有人發(fā)現(xiàn)血蝠被這黃色粉霧刺激得沒頭沒腦往外沖,眨眼的功夫便都飛出了屋內(nèi)。
南憶不再多留,沖出門便御劍追著逃走的血蝠而去。
寒尋被血蝠糾纏得半點耐心都沒有了,好在南憶的那顆黃色彈丸一炸,血蝠全部都逃走了。
他踏上濯世直追而去。
他修為高過南憶太多,一呼吸不到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南憶前方很遠,直逼血蝠。
可是那群血蝠剛進入了一片林子,就忽然全部都消失無蹤跡了。
寒尋落下,手執(zhí)濯世,冷目打量四周。
南憶也落下,他們忽然失去了追蹤的方向,她沉靜一下心情,閉上眼睛,仔仔細細的感受了一下血蝠的氣息,卻發(fā)現(xiàn),周圍全部都籠罩著血蝠的氣息,還有萬蝠魔周身會有的獨特血腥氣。
她不解的睜開眼,看向寒尋。
寒尋凝眉,道:“我們被引入陣法了?!?p> 說罷,濯世應他靈識而動,凌厲的劍氣罡風將周圍掃了一遍,而本應該被劍氣損毀的樹木地面,卻完好無缺,毫無破損。
仿佛濯世只是在空氣劃拉了一下,不起到任何效果。
看來是個幻境,真是個耗時費神的陣法。
南憶頓時皺起眉頭,內(nèi)心開始不安的焦躁起來,這破陣總是耗心費時,可是那幫魔物把秦夢齡他們一幫人帶去,不知道是有什么企圖,還是因為那塊東西?還是為了擴大領(lǐng)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