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著有關(guān)香水的事情,雖然他大概知道這香水的制作工藝,但以現(xiàn)有的資源和條件去制作香水,其實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但無論成與不成,這終究是擺在陸林面前的一份發(fā)家致富的好機會,總要試試才行。
陸林到家時,陸父正在屋中看書。陸林去向父親問了安,陸父見陸林一臉高興的樣子,有些疑惑,便問道。
“林兒,爹已許久沒有見你這般輕松了,在城里可是遇了什么喜事?”
“爹,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您。”陸林咧嘴一笑,又繼續(xù)說著:“喜事倒是算不上,不過爹,您還記得前些日子我曾和您提過的,孩兒想要賺錢嗎?”
“嗯,為父記得。林兒,還是那句話,爹不反對你做些生意賺錢,但這錢的來路一定要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陸父捋著胡子叮囑道。
“爹,孩兒明白,您就放心吧?!?p> 陸父見陸林將自己的叮囑謹記于心,便放心下來。
“孩兒想要賺錢,可這濟寧州里能賺錢的營生早已被那些富商豪紳瓜分無遺了,孩兒想要在這些人嘴中奪塊肉出來,怕自己也會被咬幾口肉下來,孩兒這幾日也正是為此事發(fā)愁?!标懥掷^續(xù)說道。
“可今日,林兒想到一種東西,一種大明目前沒有,但應(yīng)該可以賺大錢的東西?!?p> “哦?是何物?”陸父問道。
“香水。嗯,孩兒暫且這么叫它。這種東西,顧名思義便是具有芬芳香氣的水,主要作用是噴灑于衣襟、手帕及發(fā)際等部位,不僅可以以遮掩體味,其散發(fā)的怡人香氣也可使人心情愉悅?!标懥纸忉尩?。
“為父能明白你的話,爹以前在古籍上曾看到過有關(guān)其類似之物的記載。五代時西域通商的商人曾將一種名曰“古剌水”的東西傳入中國,宋代古籍上也有著關(guān)于古人制作柑橘、桂花、茉莉等花露的記載。不過在大明,為父確實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标懜妇従徴f道。
陸林倒是沒有想到中國古代就早已有了香水的雛形,心中一邊慨嘆著古人的智慧,同時也對見多識廣的父親感到敬佩。
“爹,孩兒要做的這種香水,會比古人所做的香味更濃郁更持久,比現(xiàn)在人們所佩戴的香囊更是要強得多,最重要的是這香水的價格會比香囊便宜,到時候老百姓也一定能用得起。”
“如此甚好,畢竟得利事小,能為百姓做些事情才是我輩士人應(yīng)做之事?!标懜感牢康匦Φ馈?p> 從父親屋里出來后,陸林便回到自己屋內(nèi),他拿出紙筆,認真地思考記錄著制作這香水所需要的工具及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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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傍晚,濟寧州元府元瑾瑜的閨閣內(nèi)。
元瑾瑜正和著面粉,芷兒坐在她身旁的木椅上,雙手托著下巴,呆呆地盯著忙碌的元瑾瑜。現(xiàn)在正值寒冬臘月,雖然閨閣里點著暖爐,但依舊算不上暖和,以至于元瑾瑜的手被凍的通紅。
元瑾瑜的手上沾滿了粘稠的面粉,屋里雖然溫度不高,但元瑾瑜的額上滲出些細密的汗來,看樣子和面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芷兒,我這手上有面粉,不好去碰別的東西,你幫我擦擦汗吧?!痹σ慌园l(fā)呆的芷兒說道。
“啊,小姐,你說什么?”芷兒被元瑾瑜的聲音從思緒中拉回來,有些發(fā)懵地問道。
“我說,我這手上有面粉,你幫我擦擦汗吧。你這傻丫頭,又在想什么呢?”元瑾瑜笑著看著那憨態(tài)可掬的芷兒。
“啊小姐,我這就去拿帕子?!避苾好囊紊险酒鹑×耸峙量觳阶叩皆さ纳磉?,給她輕輕地擦著額上的汗。
“小姐,這糕點交給我和穎兒姐姐來做不就好了嗎?您看您這手都被凍紅了。”芷兒有些心疼地看著元瑾瑜的手說著。
“你這傻丫頭,交給你們來做,你們的手就不怕凍啦?再說,這糕點是要送人的,我自己做才好些?!痹ぬ鹗滞磉叺能苾旱念~上輕輕戳了一下,留下一個白色的美人花鈿。
“也不知道那陸公子有什么好的,上次荷包一事害得小姐哭了那么久,好多天都沒有吃好睡好。現(xiàn)在小姐又這么辛苦地給他做糕點……”芷兒被元瑾瑜一說,便嘟起嘴巴,小聲嘟囔著。
元瑾瑜聽到芷兒的嘀咕聲,臉蛋微微一紅,也沒有去接話。
大概過了一刻多鐘,元瑾瑜將和好的面粉放到一邊,只待面粉發(fā)酵好就可以制作可口的點心了。
這時出門去幫元瑾瑜打水的穎兒也回到屋里,她將打好的熱水放到木架上,元瑾瑜過來用水洗凈了手上的面粉,那原本被凍的發(fā)紅的手指又變得青蔥如玉一般。
“小姐,我聽鄭管家說,那兗州知府陳大人今日又來咱府上了。”穎兒對元瑾瑜說道。
“穎兒,鄭叔叔可曾告訴你那陳大人此次來訪爹爹的目的?”元瑾瑜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這個鄭叔倒是沒有和我多說,估計應(yīng)是些公務(wù)上的事情。不過小姐,那陳知府的兒子……”穎兒欲言又止。
“爹爹一直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所以第一次陳知府來時爹爹就已經(jīng)告訴他我早已有婚約之事了?!痹は磧羰趾竽昧伺磷硬粮桑瑢Ψf兒說道。
這時芷兒也湊過來,有些生氣地說。
“哼,那個陳知府第一次來找老爺時便問起小姐是否婚配,想為他那兒子擇一良姻。被老爺婉拒后,那陳知府的兒子陳思千更是派潑皮把陸公子打傷了,雖說那陸公子我也不是很喜歡,但是……?!避苾赫f著便在空中揮起小拳頭,話還沒說完便被穎兒打斷。
“好啦,你個小丫頭,姑娘家家的注意些形象,你這樣以后怎么嫁人呀?!狈f兒一只手將芷兒的小拳頭握住放回去,另一只手也輕輕戳了一下芷兒的額頭。
元瑾瑜在一旁捂著嘴笑著看著兩個小丫鬟斗嘴。
“哎呀,你和小姐都欺負我,我不就是比你們兩個年紀(jì)都小點嘛,年紀(jì)小我有錯嘛?”芷兒嘟著嘴悶悶不樂地說著。
三個少女笑著鬧了一會,累了便坐到了桌邊的椅上。
“對了小姐,我還聽說,過幾日就要舉行上元燈會晚宴的才子席位資格選拔了?!狈f兒喝了口茶,對元瑾瑜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而且這里面最難的那副對子還是咱們小姐幫老爺出的呢?!避苾阂埠攘艘豢诓杷?,又一臉憧憬地說道:“過些日子就能去逛那上元燈會了,想想就開心!”
“穎兒芷兒,這上元燈會,我今年不準(zhǔn)備去了。”元瑾瑜沉默了一會,咬著嘴唇對穎兒芷兒說道。
其實元瑾瑜這個決定有很多考慮,一個是那陳思千肯定會去那宴會,她并不想看見他。另外便是陸林大概率不會參加這次宴會,畢竟頭兩年他便一次也沒有來過,她便失去了參加這上元燈會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