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庶出之女
衛(wèi)家接親，著實轟動了全城。尤其近期也在準備婚姻大事的達官貴人們紛紛打聽起來這車樓的消息。可惜到處都沒人知道這車樓是何原理又如何制作。
迎親結(jié)束回到衛(wèi)府前，我也叮囑小武小文用工具將其中的齒輪系數(shù)取回，這種東西萬不能為他人所得也不能為他人所知。如果齒輪機械出現(xiàn)戰(zhàn)國年間必然會影響歷史進程，一旦如此我回去的事情必然也有了變數(shù)，所以能不生變數(shù)之事一定要控制好。
回到府上，行過大禮，被送入洞房。好在老爺和夫人吩咐，不得打擾，也就免了鬧洞房之事，我也不知道這古人鬧洞房是個什么手段，如此便也省的折騰。下人們大多好奇著車樓，我也吩咐管家，在小文小武從車樓里出來之前不要讓人靠近，管家也是明白，如此稀罕之物自然是看管好著。
新房之中
“那個，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掀開蓋頭么？”反倒是兩人獨處我還有點緊張起來。
呂意無言，只是稍點了下頭。我輕輕取下頭蓋，良辰美景俏麗佳人。白天光顧著得意于人群歡呼，俯視著呂婉的不可思議和羨慕嫉妒。竟沒仔細看眼前的呂意了。梳妝打扮下的呂意讓人怦然心動起來，恍惚間竟忘了自己置身于戰(zhàn)國年間。
“夫君？”呂意見我盯了半天，紅著臉半低了頭輕輕喊了一聲。
“啊，不好意思。失禮失禮?！蔽乙幌路磻?yīng)過來，如同上學時偷看班上的女同學被抓了一般。
“夫君，今天勞頓一天，不如早點休息?！眳我庹f完，頭更低，臉更紅了。
只可惜古人言人生大喜洞房花燭夜，我現(xiàn)在卻是進退兩難，想著我就來回踱起步。
腦海里兩個小人打起架來。
“今天可是洞房花燭夜你難道想讓新娘獨守空房？”
“不行不行，你想想，萬一這一炮而中，你再回到未來豈不是丟下孤兒寡母？”
“只要做好防護，而且哪能運氣那么背一槍就中?！?p> “萬一中了你想想，你后人便是你先人，你先人就是你后人?！?p> 兩個小人你一句我一句，我現(xiàn)在就感覺如同考試作弊一般，抄不敢不抄又忍不住。
“想聽個故事么？”我問到，呂意有點困惑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小時候，去山上玩，看到一株花生于石間，格外美麗，于是我便挖了回來，結(jié)果不過幾十天那花竟因我一時疏忽干死了，我想如果我沒有去挖他，或許他就不會枯死了?！?p> “夫君，我覺得那株花也并不后悔被你帶回來吧，即便你不帶他回來，他終究也是枯萎凋謝，即使躲得過歲月滄桑。獨自面對山間的狂風冷雨即便活的再久只不過是多嘗些世間多艱罷了?！眳我庖菜闶翘熨Y聰慧一說便懂了。
“我是這個意思，但是又不是完全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也許有一天我可能去一個地方，很遠的地方，可能要去很久”我想著旁敲側(cè)擊的說。
“我便等你。”呂意站到我身邊。
“我的意思是是呢，我可能去的地方非常遠，遠到我可能回不來那種。”我想應(yīng)該說的算明白了。
“夫君，讓我也給你說個我的故事吧?！眳我庹f道
“嗯，你說吧?！蔽依肿讼聛?。
“我娘是陪嫁到呂家的丫鬟，呂家的大夫人便是我娘的小姐，大夫人家是大戶人家，陪嫁的丫鬟也都自然是精挑細選。轉(zhuǎn)眼一年，大夫人產(chǎn)下大小姐，呂府上下都高興異常，老爺宴請了各方朋友，大擺宴席。酒后也是去看大小姐路上，誤打誤撞遇到我娘，也許是老爺真的醉了，也許是其他緣由。總之十個月后便有了我。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不然或許還能母憑子貴。因為這件事我娘也受到大夫人的打壓，留下了病根，不久也就去了。留下我，說是呂家的女兒，其實也就是錯誤，所以從小給大小姐當玩伴，再后來便是大小姐的貼身跟班，說是妹妹其實也就是丫鬟罷了。大小姐隨時可以打罵，老爺也自然不會說什么。雖說是庶出之女，實則我娘什么名份也沒有。我也自然難以遇到心上之人，連如普通人家找個門當戶對的人托付一生都是奢望，原本想著此生也就只能這樣度過了。出來之前老爺也是千叮萬囑不可說出實情。那日在府上，我正擔心著回頭又免不了挨小姐一頓打，突然聽聞夫君讓我來替小姐出嫁，我并未有半分奢望，只想著有人能帶我離開呂府少了那頓打，便是千恩萬謝了。何曾想過能以呂家小姐的身份出嫁，更不敢奢望能萬人矚目。夫君也許就算真有那一天，我等不到你。我也知足了，我想那株花也是吧，孤芳自賞幾十載不如相對一朝一夕吧?！眳我夂槊}脈的看著我。
“你愿意給我一點時間么？我并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的了那里。那是個對我很重要的地方我很難說的清。但是你相信我，如果我可以帶你走或者我去不了那個地方，我都一定不會負你。在這之前我們有夫妻之名但不能行夫妻之實。我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在這個世上，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不會再有第二人，給我一些些的時間，我知道這期間你的壓力會很大，我會跟爹娘說是我的原因，你能理解么？”我有些不忍這么對待這個女孩。受過義務(wù)教育的我知道美女在懷不動手，鐵定做個單身狗。
“我懂，我等你。從你說要把我從那里帶走后，我就決定這輩子就只信你。你說一輩子我就等一輩子。”呂意眼神堅定。
“去睡吧?！蔽抑揽赡苁且摿诉@個姑娘了。可惜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
“我睡哪里”呂意臉一紅。
“當然睡床上啊，我們是夫妻?！币苍S我之前說的他太懂又未完全懂。
“夫君往后是打算投身軍旅么？”在床上許久無言后，呂意問起來。
“我要去的地方呢，是個很特別的地方，哪里沒有戰(zhàn)火，人人平等，一夫一妻?！蔽衣忉尩?p> “這樣的地方，我雖然沒讀過書，但是跟小姐夸夸其談的公子們往來于各國也沒聽過你說的這種地方?！眳我庥X得很不可思議。
“那你說有沒有？”我問道
“有?！眳我獾幕卮鹞液芤馔?p> “為什么？”
“你和別人不一樣，你一定見過什么，所以才不在意這嫡庶之分，而且你說有就一定有?！?p> 說完無言，長夜漫漫。生于這個時代，女不如男，庶不如嫡。而庶出之女在富貴人家竟也如此悲催。
我不知道我能回去的機會還有幾成，其實我從心里也知道若這不是夢，我能回去也是極為渺茫，我能感覺這一切的真實肯定不是夢。我又無法去貿(mào)然影響這個世界，我任何一個祖先存在的因素發(fā)生改變，歷史就會改變。如果歷史被改變，倒是我消失了，而我消失這個改變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那如果不存在歷史就不會改變，而不改變我又應(yīng)該存在。或者現(xiàn)在的我其實是得到未來人記憶的我，而我其實就是此世的我。我尋求的穿越回去也或許只是去除了未來的記憶。我究竟是未來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
我越想頭越困，竟睡了過去。早上朦朧之間，看到呂意還躺在身邊已經(jīng)醒了睜大眼睛在看著我?；叵肫鹱蛲黻P(guān)于我是我還是不是我。我突然覺得我應(yīng)該珍惜的是眼前。我攬過呂意抱在懷里，一陣芬芳，恍惚間我已經(jīng)不太想去考慮如何去尋找去未來的方法了，或許我可以在這里活下去。盡管沒有電腦和電視也沒有電影可以看，少了各種美食。但是這里有了我在乎的人了。
“夫君，我喘不過來氣了。”呂意憋了半天小聲說。
“昨晚睡的還好么？”我松開她問到
“睡的很踏實，從沒睡過這么好。尤其靠著你的時候”
“那以后每天我就抱著你睡吧?！?p> “快起來了，要給爹娘敬茶了?！眳我饧t著臉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洗漱完畢，讓小文給我去廚房偷了點雞血來，然后布置妥當。讓下人門過了早飯采取換了床單。
“爹娘請喝茶”呂意給老爺夫人端上了茶。
“好，好，好。你們兩個早日給我們生個大胖孫子?！狈蛉诵χf。
“爹娘，先人說成家立業(yè)，如今我已經(jīng)成家了，當然立業(yè)為重。至于傳宗接代生兒育女孩兒想稍遲一點時間。
“這立業(yè)之事，也不耽誤生兒育女，怎么能說推遲就推遲呢?！毙l(wèi)夫人急了。
“娘，之前孩兒選的城西之山，我已經(jīng)有了想法。家中長輩兄弟姐妹們都在看著，孩兒夸下的口，即不能讓爹娘失望，也不能讓他人看了笑話。我已被他人看輕多年，如今定要讓眾人刮目相看。以后更是要擔起衛(wèi)家大業(yè)。”
“好，爹支持你，需要什么盡管和爹開口，我也要滅滅當初那些閑人的氣焰?！毙l(wèi)老爺因為早前這個傻兒子沒少受人背后指指點點。昨日已讓自己臉上長了一把光。若衛(wèi)福真能擔起大任作出一番成果，那絕對可以閉了眾人的嘴，自己也算后繼有人了。
“你們父子二人都達成一致了，我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只是可憐了意兒。”衛(wèi)夫人雖然很欣慰兒子上進，但是也心疼了這兒媳。
“爹娘請放心，先人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的夫君有如此大志，做妻子的當然更是高興。媳婦定會全力支持夫君。”呂意笑著看向我。
“好，我就說我這個媳婦好，福兒有眼光也是有福氣?！毙l(wèi)老爺很是滿意。對這個兒媳能如此通情達理，比起那個呂婉那真不是好了一點點。
“意兒來，這個給你。這是我當初嫁入衛(wèi)府時，我的婆婆給我的，現(xiàn)在我把它交給你?！崩戏蛉藦氖滞笊先∠乱恢皇骤C。
“娘，這萬萬不可以，意兒謝過娘，只是這么貴重之物，我不能收?！眳我庵肋@鐲子只有正室長房才有資格，雖然我是答應(yīng)過她這一世只娶她一人，她便是唯一的妻。但是他只是也不敢當真，男人三妻四妾開枝散葉乃是職責所在。他又只是庶出怎么能當真呢。
“你只管收下，這一世我真只娶你?！蔽以谒呅÷曊f。
“意兒你這要是不收下，我可就當你不愿意做我衛(wèi)家長媳婦，不愿為我家福兒開枝散葉。”衛(wèi)夫人知道意兒也是自知受不起這個禮，假裝要怪。
“我愿意，愿意。謝謝娘?！眳我饨酉妈C子，但是還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捧在手里。
“收下了，就戴上，這個又不是給你的，回頭還要再傳給孫媳婦不是，你就是保存下，戴好別打碎了?！蔽夷眠^鐲子給他戴上。呂意微笑著紅了臉。
“對對對，要傳給孫媳婦的?！毙l(wèi)夫人很是滿意這個說法。衛(wèi)老爺也是哈哈大笑
后面我也打算去城西，所以便帶著意兒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