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給小琪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傍晚又帶他去游樂場玩了很久。
回到小寒山別墅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左厲寒還沒回來,扶桑吃了藥后就領著小琪去洗澡。
小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
兩人在浴室打鬧了很久,最后扶桑要抱小琪去床上睡覺的時候,小家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手腳并用的從她懷里跳了下來。
滿臉緊張的說:“我……我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睡的?!?p> 扶桑疑惑臉:“嗯?”
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琪全身緊繃,眼看扶桑朝他走了一步,他一下就炸了毛,扭頭往外跑。
“小琪?”
“啊呀!”
悶著頭跑的小琪一頭撞進一個溫熱的懷里。
熟悉的氣息里,隱隱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小琪頭皮都炸了。
他脖頸僵硬的抬起頭,左厲寒冷冽的眉眼映入眼中。
小琪一下子破防了。
眼淚瞬間涌滿了眼眶。
啊啊啊啊啊,這個人好可怕?。。?p> “小琪!”
扶桑追了出來,正好看見小琪淚眼汪汪的可憐樣。
她伸出手,正要抱抱小琪,左厲寒卻一把捏住了她伸過來的手腕。
用力一拉,她清瘦的身子一下跌進他懷里。
左厲寒的眉宇間滿是疲憊,他低下頭,把臉埋進扶桑的肩窩里。
強有力的胳膊牢牢鎖著她纖細的腰肢。
被夾在兩人之間的小琪怕的一聲都不敢吭。
小手緊緊抓著左厲寒的衣擺。
后腳進來的小弟一看這情況,立刻起身彎著高大的腰身,偷偷摸摸的湊近。
抓住小琪朝他伸過來的求救小手,用力一扯。
小琪得救了。
小弟捂住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手輕腳的把他帶走了。
扶??吹叫$鞅粠ё撸@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左厲寒的肩膀。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p> 左厲寒沒應聲,就這么靜靜的抱著她。
大概過了五分鐘,扶桑的藥勁上來了。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左厲寒這才從她肩窩里抬起頭,打橫抱起扶桑,徑直走進客房。
動作輕柔的把瘦的沒幾斤重的扶桑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左厲寒蹲在床邊,掖了掖被子,薄唇輕啟:“你要聽睡前故事嗎?”
扶桑:“嗯?”
他以為她還是小孩子嗎?
左厲寒像是沒看到扶桑臉色疑惑的神色,自顧自的說道:“你知道美人魚嗎?”
美人魚?
就是那種半人半魚的種族?
扶桑腦子里很快讀取出原主記憶里關于美人魚的童話故事。
她想起以前在星際生物博物館里見過這種生物的標本。
人頭魚身,尖牙利齒,面目可憎。
和漂亮沾不上一點關系。
更和原主記憶里善良單純,最后為了成全王子和公主,寧愿自己化成泡沫的美人魚相差十萬八千里。
“很久很久以前,大海深處有一個神秘的種族,他們人身魚尾,長著尖銳的獠牙。
這種生物常年幽居深海,他們的皮膚是丑陋的灰綠色。
人魚最喜歡用優(yōu)美的歌聲吸引路過的船只。
有一天,英俊的王子出海時被人魚的歌聲誘惑,改變了航行的方向,船只漸漸駛入人魚的棲息地。
人類的氣息讓人魚群興奮的開始攻擊船只,王子不小心跌入水中,年紀最小的人魚救起了王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英俊的人,沉浸在王子的盛世美顏中時,王子卻被人魚丑陋的模樣嚇得尖叫不止,還一遍一遍的說美人魚好丑。
人魚惱羞成怒,一口咬斷了王子的脖子……
鮮血染紅了海面,引來眾多人魚,將王子分食殆盡?!?p> 扶桑一臉懵逼的看著左厲寒現(xiàn)場改編美人魚和王子的故事。
這特么真的是小孩子可以聽的嗎?
看著一臉迷惑的扶桑,左厲寒眼底浸著復雜。
她好像……沒有聽過這個版本的美人魚……
喉結上下滾了幾次,他臉上的表情很糾結。
最終,他還是輕嘆了一口氣,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雙手扒著床沿,下巴放在手背上。
聲音輕的像軟風拂過
“睡吧,我就在這里守著你……”
說完,左厲寒也不再出聲,就這么蹲守在床邊整整一夜。
本以為他是突然一時興起,但扶桑沒想到他居然就這么在床邊蹲了整整一夜。
如果只是蹲著也就擺了,偏偏他還瞪著一雙眼睛,像冤魂索命一樣瞪了她一整夜。
直到天蒙蒙亮,扶桑惱怒的翻起身,扯過枕頭朝左厲寒臉上砸過去:“你有毛病吧?!?p> 不知道左厲寒是不是腿蹲麻了,盡然也沒躲,直挺挺的任由枕頭砸在臉上。
換了平時,他早就發(fā)火了。
可此時,他臉上一點怒氣都沒有,反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輕輕的喚了一聲:“阿姜?”
扶桑擰著眉頭,滿眼的莫名其妙。
她的反應讓左厲寒失望極了。
嘆出一口氣,他坐在地上盤起大長腿。
“天還早,你在睡會兒?!?p> 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出去了?
扶桑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了,不過她也不打算管他。
畢竟左厲寒和她的任務沒有一毛錢關系,她對他突如其來的傷感一點興趣都沒有。
接過左厲寒撿起遞過來的枕頭,扶桑重重的倒在柔軟的床墊上。
眼睛緊閉,強迫自己無視左厲寒極強的存在感。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了。
翻起身,扶桑發(fā)現(xiàn)左厲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洗漱完后走出客房,路過客廳時,一眼就看見左厲寒坐在沙發(fā)上。
他一身居家服,看起來很輕松愜意。
一邊喝咖啡,一邊劃動放在腿上的平板電腦。
扶桑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他也沒和她打招呼。
小弟帶著小琪在客廳玩玩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左厲寒在,他看起來很拘謹。
扶桑招來小琪陪她吃完飯,又吃了藥。
她準備將原主父母的骨灰遷到墓地,正式下葬。
當然,這也是原主的心愿之一。
當她捧著骨灰盒前腳坐上車,左厲寒后腳跟著她上了車。
“你要用車嗎?”
扶桑本想說他要用車的話,自己就下去,可左厲寒也不搭理她,直接對司機說:“開車。”
回想起他這一系列不對勁的操作,扶桑略一沉吟,試探性的詢問道:“你大姨夫來了?”
左厲寒身子一僵,冷冷的看著扶桑,又開始飆冷氣。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左厲寒本就是話很少的人,扶桑也沒興趣再找話題。
就這么一路無話的來到墓地。
牧師已經(jīng)在場等候了。
天空飄起了細雨,在牧師沉穩(wěn)的悼念詞中,原主父母的骨灰緩緩下葬。
墓地高處的一座小山坡上,兩個帶著連衫帽的男人正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
“左厲寒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不是萱瑩?!?p> 另一個人放下望遠鏡,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們始終聯(lián)系不上萱瑩小姐,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放心吧,左厲寒那么愛她,不會傷害她的?!?p> 左石俊調整望遠鏡,聚焦在扶桑臉上。
“你去查這個女人?!?p>